第141章 考核1
賀錦兮已經猜出他的想法：“你想讓我參加比賽？”
“正是。”封常棣道，“這群人各懷鬼胎，進了北城也不會安寧，若是手底下再控制這麼多人，難免會惹出事端，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他們捏在自己的掌心。”
“你和我想到一處了。”賀錦兮道，“實不相瞞，我其實已經偷偷報名了。”
聞言，封常棣微微揚唇：“原來是心有靈犀。”
“什麼心有靈犀。”賀錦兮立刻否認，“我只是不想百姓們受苦。”說著，她又想到了什麼，“北城的疫病是不是很嚴重，你的醫術如此高超，在那裡留了那麼久，竟然還未想出對策。”
封常棣沉默了下，說道：“疫病不是天災，而是人為。”
賀錦兮驟然坐直了身：“你的意思是有人惡意下毒？”
封常棣點了點頭：“這毒，和那批毒藥材有著莫大的關聯。應當是有人制出毒藥，惡意投毒。”
先前還有人聲稱制出了藥方，一開始確實有點效果，最後卻令病情更加嚴重，奇的是封常棣每一次製出新的藥方稍稍控制住病情，就有更嚴重的症狀顯露出來，而這些無不與查繳的毒藥材症狀相似。
“此生死存亡之際，確實不能掉以輕心。”賀錦兮嚴肅地點了點頭，隨即起身道，“我還是回去再看一看醫書！”
說罷，不等封常棣開口，便急匆匆離開。
封常棣望著她消失的背影，眼中的笑意更深。
……
次日天剛亮，老太君就將要求公佈。
比賽分為初賽和複賽。
初賽同科舉考試一樣，採用匿名方式，分為三輪，第一輪為筆試，留下十六人參加第二輪考核，第二輪複試晉級八人，第三輪晉級四人。從中藥的性味歸經，配伍使用，雙面藥性，煎煮，服藥等各方面進行考核，從中選出四名決勝者，參加最後的決賽，選出最後的優勝者。
由於時間緊迫，比賽必須在當天夜裡得出結果，是以天一亮，各個選手就進入校場改成的考場開始比賽。
賀錦兮剛剛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便發現不對勁。自己的椅子竟然比旁人要矮上一截，這樣的高度坐起來不僅不舒服，手臂也會因為長時間的傾斜而發麻，影響到字跡。
很顯然是有人在動了手腳。
緊接著她又發現，自己的考卷也與旁人不同，字跡模糊不說，部分題目更是殘章斷句，這種不痛不癢又膈應人的作惡，委實令人又好氣又好笑。
賀錦兮稍一思索，便舉起手道：“考官，我申請換座。”
負責監考的考官是封傢俬塾的老學究，早已經被封元齊收買，對賀錦兮的情況自然一清二楚，他眼皮子也不抬便道：“不允，私自換座以作弊論處。”
賀錦兮不慌不忙道：“若是您能保證旁人不抄我的，那我就不換了。”
聞言，考官這才抬起頭，便發現出聲的位置居然沒有考生，湊過去仔細一看，才發現那考生竟然席地而坐，將卷子放在椅子上。
考官怒道：“你這是幹什麼！馬上坐到位置上去……”
賀錦兮盈盈一笑道：“我這不是怕您被人告失職麼！”
“你違反規定坐在地上，反告我失職！”考官怒而拍桌，“胡言亂語，不想考就出去！”
“我記得本次考試第三十七條，第五小點規定，考試前，考官應提前確定考生的考具無誤，若出現異常，應及時提出，否則考官失職。”
“你只帶了筆墨硯臺，我已經確認並無異常。”考官壓住火氣說道。
賀錦兮拍了拍椅子，又將自己的考卷放到他眼前：“你可以立刻將我趕出考場，我也可以拿著這張考卷請司晨過目，看看向來教書育人，以德為先的學究是如何做到公平如一。”
聞言，考官猛地一震。
他在封傢俬塾教了很多年的書，封家對他優待有加，連束脩都比別家多了三倍。此次老太君為了公平起見，才請了他這個外人來做考官。老太君的人一走，封二爺的人就登門了，給了他一疊銀票。他本以為自己對賀錦兮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行，若是她有意見，就以驅逐考場威脅。一個小小弱女子想要在考試中透過，就得聽從考官的安排，還能翻了天不成，是以當場就答應了。
哪裡想到賀錦兮竟然這麼硬！而他也忘了，封二爺雖然是司晨的長輩，但是真正掌管封家的卻是司晨本人。他可以將賀錦兮趕出考場，司晨日後也會尋到機會，將他趕出封家！
權衡之後，考官當下便令人將桌椅和試題都換了。
這個插曲很快就傳入司晨部，商芸音聽罷，當下便傳令，將負責考場的管事叫過來。
她說：“我原以為賴管事雖然年紀大，卻是經驗老道，辦事滴水不漏，如今看來，人還是得服老。”
賴管事當即聽出箇中意味，當下雙腿一軟就跪下來：“司晨夫人，老奴只是一時疏忽，請您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不會再出岔子。”
商芸音彷彿不曾聽見，目光轉向賴管事身旁的副手：“於副手，你覺得呢？”
於副手一震，隨即看到自己的上司正用眼角的餘光惡狠狠地瞪著他，當即心頭就是一涼。
他跟隨賴管事多年，知道他是個睚眥必報之人，不說自己有心上位，就是無心，賴管事也會因今日之事將他當做威脅，必除之而後快。
“回司晨夫人，賴管事入春之後，就老來多健忘，這會兒只怕是連回家的路都記不清。”於副手的牙一咬，“屬下可待司晨夫人送他回去！”
商芸音微微點了點頭：“若是出了岔子？”
“沒有岔子，屬下不僅不會出岔子，還會將這場考試辦得公平公正。”說著，於副手便重重磕了個頭。
第一場考試還沒結束，封家負責日常事務的班子就換完了。
考場之上的賀錦兮本已做好了準備迎接新的手腳，哪知道一直到第三場考試結束，都風平浪靜。
到了傍晚，進入複賽的選手名單便公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