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螢幕充斥著巨大空間的一側,螢幕上方是大量的紅色訊號點。

在螢幕下方是一大排排列整齊的控制電腦與操作螢幕,而端坐在這些控制螢幕前的都是穿著著清一色白色制服的人員。

這些人當中多數都戴著眼鏡,泛白的鏡片遮擋住了他們的眼神,只能看到鏡片上跳躍的一串串複雜的數字。

“座標南海,南沙群島下方千米海域發現大量輻射物,已經超越正常範圍值。”

“海事監管所並未發現任何經過該海域的可疑船隻。”

“清巢者已經動身前往該海域,訊號接駁一切正常。”

……

“穹幕還是一如既往的迅速,就像夜幕中的皓月,閃爍的時候那麼耀眼,又隨時會隱藏到雲層之中藏匿身形。”

端坐在一排排中控螢幕中央,梳著一頭乾淨的背頭男人翹著二郎腿,一根已經快燃盡的菸頭在他的眼前徐徐飄起一縷青煙。

在他的那副鼻樑上有些陳舊的金絲眼鏡下,一雙輕閉著的雙眸下睫毛有些輕微地顫動。

“太陽還未落下,皓月倒是迫不及待地先佔據了天穹,可太陽的餘暉是否還能照常升起……?”男人單手將嘴邊的菸頭掐滅,落下的菸頭在他的皮靴旁被一腳踩滅。

他緩緩從那張簡陋的座椅上站起身來,與那些控制螢幕前的專員制服不同,他一甩那身烏黑的風衣,翻飛的衣襬宛如刀鋒般凌厲。

他就像一隻隱入黑夜的烏鴉一般消失在了通道的盡頭,而灰黑的通道兩頭,兩列齊刷刷出現的黑衣身影像鋒銳的兵刃一般跟在了男人的身後。

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從懷裡重新取出一支菸在嘴邊點著,嫋嫋的煙霧從他的耳邊向身後飄飛。

在通道的盡頭是幾輛灰色的牧馬人吉普車,四個輪子全是K02型號,上面的花紋之間還有殘餘的泥沙痕跡。

坐在第一輛吉普副駕駛位置上的身影開啟車門,他緩緩從略有些高度的車身裡躍了下來,不過他的風衣並不像叼煙的男人還有身後兩列身影那把漆黑如墨,反而是卡其色的,在這群黑烏鴉裡顯得有些出挑。

身穿卡其色風衣的男子從手裡丟出一串鑰匙,準確無誤地丟在了為首叼煙的男子手裡,他單手插在風衣口袋裡,身體斜倚在厚重的越野車身上。

他的一雙眼睛亮閃閃的,略溼的額髮零散地耷拉在額前,在他下巴周圍有些青灰的胡茬與他眼底輕佻的神色有些衝突。

“所長,少抽兩根吧……你身上的那股味恐怕異種都不敢靠近了……”

穿卡其色風衣的男子看著黑衣男子靠近的腳步似乎有些嫌棄地哼了哼鼻子。

“廢話少說,今天你開車!”黑衣男子又把手裡的鑰匙丟回卡其色風衣男子的手裡,一個箭步攀上副駕駛,有些慵懶地陷入座椅當中。他重重地吸了一口嘴邊的煙,噴出一股濃重的菸圈。

穿著卡其色風衣的男子用力關上車門,手裡拋著那串鑰匙,腳步輕快地來到駕駛室坐好。

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一陣淡淡的沙塵從車屁股下的後輪處揚起。

而那些穿著統一黑色風衣的身影則是紛紛坐上後續的幾輛吉普車跟在了後面。

穿著黑衣的所長從駕駛著車輛的風衣男子手裡接過一份檔案,那疊用傳統檔案袋裝著的檔案似乎有些厚重。

所長叼著菸頭,雙手麻利地開啟了那個檔案袋。

抬頭處那抹紅色的痕跡讓所長鏡框上的眉梢有些輕微地跳了跳。

“A類?”

所長用手指捻著紙張上面醒目的紅色,下面則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

“沒錯,很少能夠碰到在我們的監察範圍內出現不在我們掌控之下的A類血裔的情況,不過就如您看到的一樣,這次南沙群島附近出現了足以匹配A類標準的血裔。”開車的卡其色風衣男子說道,“而且……根據釋放限界遺留下來的痕跡,這次出現的A類血裔有兩個。”

“兩個……?”所長推了推鼻樑上那副並不華麗的鏡框,他細細地研讀這手裡的那份報告,鏡框下的眼神變得更加凝重起來。

“所長,你應該在監控部室裡看到了,他們行動的船隻並沒有出現在海事監管的範圍內,可事發地點的確就在那塊嚴格監察的海域當中,他們的行為無一不是在告訴我們,他們尋找的目標是……”開著車的卡其色風衣男子說到一半被所長打斷了。

“他們的目標是……伽耶的殘軀組織!”

所長嘴裡叼著的煙滅了,最後的一絲火星隨著可燃物的殆盡而消失。

“我想象不到,穹幕在南海里還能找其他什麼東西。”卡其色風衣男子聳了聳肩膀說道,“不過根據結果來看,他們似乎並沒有得逞,封印伽耶一部分殘軀的祭壇不是靠著幾個A類血裔就能擺平的……”

“能夠分析出來釋放的兩個A類限界的名稱麼?”所長放下手裡的檔案袋,重新平視前方。

“無垢琉璃,海妖頌讚。”

卡其色風衣男子嘴角微動。

“靠著無瑕的琉璃遮蔽深海的威壓,藉助海妖的詠歎喚醒巨獸的殘識……穹幕究竟從哪裡找來的?”所長冷笑一聲,“這樣優秀的血裔被他們當做祭品,真是可惜。”

“我們也該招生了……所長?”

卡其色風衣男子斜著掃了一眼所長的側臉。

“抱歉……招生的事情恐怕只能麻煩你了……接下來聖所的那幫老東西恐怕會來招惹我,畢竟在他們的地盤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而我們在今天之前竟然一無所知。”所長將檔案袋丟到後座,他又重新點起一根菸。

“我最喜歡一年一度的招生環節了。”卡其色風衣男子單手捏著方向盤,另一隻手伸到所長面前討煙,“還記得那年我以為我手中無所不摧的劍鋒竟然連所長您的衣角都沾不到。也該輪到我會會那些懵懂的小傢伙們了……”

所長沒有掏出煙,反倒是將嘴角燃燒了一半的菸頭在卡其色風衣男子的手心裡撣了撣菸灰。

“喂……所長……你要不要這麼無情?”卡其色風衣男子吃痛收回了手掌,他那咧開嘴角彎成一個誇張的弧度。

……

咔嚓!咔嚓!

厚重皮靴敲打地板發出一陣讓地板不堪重負的聲響。

在走廊兩側掛燈照射下拉出的一道寬厚的影子在走廊裡拖得長長的。

走廊的兩側是一扇扇緊閉的木門,上面斑駁的油漆像是昭告著這裡的年代感。

那個巨大的影子在走廊的盡頭停了下來,停在了那扇已經有些搖搖欲墜的木門面前。

咚咚咚!

咚咚咚!

一連串有些急促的敲門聲在走廊盡頭的那扇木門上響起,那勢大力沉的敲門聲帶起的震動將走廊兩頭牆上的掛燈都震得一陣搖曳。

敲門的身影是個足足有接近兩米的男人,他微微低著頭,似乎是頭頂略微有些傾斜的天花板給他一種不適的壓迫感,結實的身軀即便是他身上穿著的那件寬大外套都難以掩蓋,他就這麼站在那裡,用力地叩響面前的那扇木門。

嘎吱~

伴隨著老舊木門緩緩開啟的聲音,一個身影出現在了走廊盡頭的那扇木門背後,那是一個滿面花白鬍須的老頭,他下巴上用白鬚編成的須辮子一直拖到老人的胸口上,而兩條有些灰白的眉毛則是耷拉在他的眼角邊緣。

老頭的雙眼似乎已經瞎了,上面有一道略顯猙獰的傷痕留下的疤,不過這好像並沒有給老人的行為造成困擾,他開門的動作依舊麻利得很。

“師傅……”那個身高近兩米的身影雙手合十,對著那個開門的老者恭敬地行了個禮。

“進來吧……”

那個老者根本看不見那個高大身影手上的動作,他的聲音更是宛如一個陳年風箱一般發出吱嘎吱嘎的呼哧動靜,隨著高大身影走入那間走廊盡頭的房間,老人輕輕一縮手,木門便帶起一陣風緩緩合上,而周圍牆上幾盞並不明亮的燈隨之閃爍了幾下。

屋內的光線有些昏暗,並不寬敞的房間裡擺著幾張表面都破了皮的沙發,瞎眼老人像是早已經習慣了屋內的擺設,輕鬆地繞過屋內地板上凌亂擺放的物件在一張有些耷拉的沙發上坐下。

“抱歉,這裡沒什麼能夠招待你的。”

瞎眼老人盤腿坐在那裡,兩手安靜地平放在雙膝上一動不動。

“師傅,穹幕的老鼠開始行動了。”

高大身影並未坐下,而是用一種恭敬的站姿站在老人面前不遠處的空餘空間裡,他龐大的身軀讓這間本就擁擠的房間顯得更加狹小了。

“我知道……我已經聞到了他們身上從下水溝裡散發出的惡臭味道。”瞎眼老人聳了聳鼻翼,似乎是因為眼睛失去了光明導致他的嗅覺變得尤為出色。

“那您是不是……?”

高大身影微微垂頭,似乎是在試探性地問道。

“我離不開這裡,這裡是血裔最深處的牢籠。”瞎眼老人搖了搖頭,他指了指昏暗環境下那扇剛剛關上的木門,“你也看到了,在走廊上有十八盞掛燈。”

“那只是普通的油燈。”高大身影微微側目,似乎是在回憶方才來時的記憶。

“不……你錯了……”

瞎眼老人又一次搖了搖頭,他沒有第一時間解釋,反而是沉默了下來,似乎是陷入了無盡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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