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鄭元甫在,沈書凝不會有事。

狼會的人要參加追悼與戴孝。齊笙象徵性地完成了儀式後,便想匆匆離去。

那氛圍,現在的他融不進去。有睿智的鄭老在穩定局勢,想必也不需要他這毛頭小子出馬。

更何況,他現在還不想在幫會中做出頭鳥,猥瑣發育才是真的。

齊笙想走,那是他生存的策略。

“齊顧問。”但眼圈紅紅的鄭元甫叫住了他,“請到內堂一敘。”

鄭元甫想拜託齊笙一件事。

“鄭老,您說。”

鄭元甫知道齊笙要去深河做什麼。

齊笙瞳孔猛縮,全身汗毛倒豎,手中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了。

“鄭老,您的意思是?”

“我和良老大都知道你要去深河做什麼,楚語澄也會跟你一同。而萬河也即將前往深河與你暗中相鬥。”鄭元甫向齊笙作了長揖,“請放心前去,保護好自己,並在深河,設法解決萬河,這也是我希望你能為書凝做的貢獻。”

什麼?這是印象中的狼會人嗎?

齊笙仔細思索,想來鄭元甫也不是會做出啥傻事的人。

如今狼會處在危急存亡之際,鄭元甫會在這邊全力穩住高譽,與不安分分子鬥爭。

此時的齊笙,正像被架在火上烤——難受,開始只是想做個臥底而已!

但沈書凝這個新領袖,在齊笙看來,應當無法獨當一面——未來也無法。

她適合自己好好活著,或是:做一個被架空的傀儡。

這是齊笙未來能在狼會中抓住的機會。首先,他需要的是沈書凝的信任。

“黑白各方勢力在近期可能會落井下石,鄭老有何打算?”齊笙問道。

“魚死網破。”

“資本何在?”

短暫的沉默。

鄭元甫並未回話,他招了招手,要帶齊笙和沈書凝去一個地下密室。

地下密室是一個紅磚砌成的暗室,裡面僅有煤油燈照明。

密室無他,一塊紅巨布。巨布之下蓋著一個高大的事物。

鄭元甫咂咂嘴:“龍堂能走私,咱們也能。”

走私的東西,指的是什麼?

三代甲麼?

齊笙和沈書凝都在歪頭等著鄭元甫說下去。

“這是狼會最後的資本,從海外拆解走私回來,再由你父親齊歡宴進行組裝和改進。”鄭元甫對齊笙說著,拉動了巨布之上吊著的滑輪繩索。

一臺近五米高的深藍色機甲出現在眼前,機甲的雙臂,一邊是炮管,一邊是長刀。

“這就是你父親的傑作——‘莫斯科冷雨’第三代駕駛式特製機甲改進型’!”

如此機甲,定能與龍堂的“幻夢萊茵河”相媲美。但龍堂的三代甲已毀,接下來就看狼會的了。如果官方要徹底與狼會撕破臉,狼會也不介意來個玉石俱焚,讓南州塔徹底倒下,給南州官方攪出個大換血!

這是源自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幫會的狠勁,也是鄭元甫有信心能鎮守南州幫會總部的資本,而齊笙只需要放心前往深河,將萬河解決於南州之外!

“這是……父親弄出來的?”齊笙心裡掀起了巨浪。

鄭元甫重新給機甲蓋上了幕布,“齊顧問,深河之事就拜託了。我在南州能主持一段時間,但畢竟獨木難支,還望速回相助。”

鄭元甫倒是請得真切。

齊笙心裡犯了嘀咕:回不回來,都還是未知數呢。

他只是一個來臥底刺探情報的人,現在任務基本完成,憑什麼還要留在幫會這裡越陷越深?

他是絕對不願意為幫會賣命的。至少,程鏡心會看不起他。

“鄭老抬舉我了,這段時間就拜託鄭老了。”齊笙禮貌道,“妹妹齊笛,還望照顧。”

妹妹齊笛,前些時日只留了一句簡訊給齊笙——“沒想到你也會加入幫會,真是妙啊。”

好像是在陰陽怪氣。

沒有什麼想沒想到的。

人生有太多太多的路口,在每一個路口前做出的每一個抉擇,都直接會讓人走向不同的結局。

齊笙也可能已經走向了另一個人生結局,此時,他或許就被綁上了戰車。

但齊笙只能說,在這個路口前,他做出的選擇是當時所能想到的最優解。

妹妹齊笛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抗拒,似乎也認了這個現狀。只不過,她最近似乎有了一些新重心,整天窩在房間裡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這可能才是她安安分分的主要原因。

“齊顧問,此番出發,需要什麼?儘管開口。”

齊笙自然也有想讓鄭元甫幫忙的事情。

他一直以來都沒放下父親留下的設計圖。

那是個寶藏——即便有些東西連父親自己也仍未復刻出來。

“鄭老,我此去深河,必會遭遇萬戶的機甲,所以——我需要材料。”

“你要造反制機甲的武器?”鄭元甫微微一喜,“這可是你當顧問以來的第一個大製作,必能鎮住那幫混蛋!”

齊笙明白這個道理。

不管如今他對狼會的看法如何,眼下他都需要狼會提供足夠的材料,才能把自己腦海中的想法化為實際。

齊笙在鄭元甫的應允聲中緩緩走出密室,他想找楚語澄,以獲取更多關於萬戶的情報。

“又下雨了啊……”齊笙撐開傘,走出行人稀少的雨巷。

雨聲滴滴答答,打在屋簷上,打在傘上,打在齊笙的心上。

齊笙此時的心裡,何嘗不是在下雨呢?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路該怎麼走。墨子老人說得對,狼會顯然是個可以依靠的力量。但這樣的話,他總有一天會被程鏡心知曉這個秘密。

到那時,或許就是兩人決裂的時候了。

前途未卜。

人對未卜的前途,總會充滿憂慮的,不是嗎?

但有人現在不太想給時間齊笙去憂慮。

路燈不亮,但能依稀看見前方有兩道黑影,一瘦一壯。

似曾相識。

“齊笙顧問,我們又見面了……”

距離近了,齊笙才看見那人玩味的笑容。

瘦弱秀美的人,戴著白手套的手緩抽出佩劍。站在一旁撐傘的是一名黑背心胡碴大漢。

齊笙想起他們了。

上一次有楚語澄的保護,但這次,他要獨自面對。

“又是你們!”齊笙白眼罵了一聲,緊張地握著光劍。火紅的光芒在雨幕之下,分外耀眼。

“攝像頭已經被砸了,這次,你憑本事吧!”秀美男子狂笑著,甩下西服外套,凌亂的領帶隨意耷拉在肩頭,只見他提劍狂奔,頂著風雨向齊笙疾馳而來!

這段時間以來,齊笙都在接受楚語澄的體術訓練,這次,正好檢驗檢驗實戰了。

他其實也不想這般檢驗,但是——他能跑嗎?

跑不了。

跑不了便只能戰,不論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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