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寫前章時正生病,昏昏沉沉寫完就發了,沒有檢查,現已增修。

……

關於拆幫之後的具體人事,何子虛投入了很大的精力。

中層以上人物,那都是挨個審視。

家世背景、能力道德,一一權衡。

中層以下,人數實在太多,短時間內,根本查不過來。

他準備以後抽空,分批會見,務必保證人員無不精幹。

絕不允許混進哪怕一個庸碌之輩,或卑劣之人。

雲虛則不然,只是等著趙茹等一眾女官給她過目名單。

名單都是提前排好的。

關係近的,關係好的,送禮多的,或禮物合她心意的。

不乏幾個看著順眼的,甚至就單純還記得人家名字的。

她這些天會客比風沙更勤。開門就納財,不拿白不拿。

幫會這塊,其實只是雲虛斂財和獲取權力的渠道之一。

既然大體弄完,其重要性在她眼中自然就直線下降了。

身為辰流的王儲,四靈的主事,手邊的要務著實不少。

比如王儲地位。

雲虛離開辰流有點久,覺得家裡倆弟弟可能不太安分。

雖然上次回去時,她找不到什麼證據,心內終究難安。

敲打,要繼續敲打,那是絕不能停的。

要是讓那兩個傢伙抓得空閒,天知道會幹出什麼事來?

必須防患於未然。

風沙的事情更多,反而更閒,正是因為他之前趕著實設了處置司。

現在他完全可以當甩手掌櫃,平常看看名目,有空抽查細目足矣。

名單的事,直接交給處置司,跟伏劍商議著來就是了。

名義上還需要夜嬈和雲本真先後用他的兩枚印,才能以處置司的名義傳達下去。

實際上,風沙特意交代過,只要伏劍同意,儘量不攔。

走處置司的流程,卻並不錙銖必較,相當於替伏劍擔責,卻不打算參與分利。

這些天這麼多人來求他,他也就應下了純狐氏和王家。

王夫人無非是想讓自己丈夫能夠在三河船社保持地位。

本來這是不可能的。

以前的三河船社跟以後的三河船社根本是兩碼事。

以後的三河船社必是虎狼扎堆,就王炳川那小子,掉進去連張皮都剩不下。

然而,這是雲虛的意思,又只是讓他默許,並沒要他出血,他沒理由阻攔。

雲虛心裡怎麼想的,風沙心裡更是門清。

就想誘使王夫人推著自己的丈夫下火坑。

等人掉進去了,豈不是更好拿捏王夫人?

他當然不會攔著,甚至有點樂見其成呢!

雲虛要不惡毒點,王夫人看不清雲虛為人,往後也就沒可能改旗易幟不是?

要不是王夫人這次選邊站,風沙不可能在旁邊看笑話

他寧可自己吃虧,也不會坑自己人,哪怕半個自己人。

可人家非要跟雲虛站一邊,那就好好體會雲虛關愛唄!

至於純狐氏,實打實犧牲了子弟性命,希望得到補償。

在別人看來,或許功利,在風沙看來,這不光要賞,還得重賞,往死裡賞。

否則以後誰還給他賣命?

風沙給純狐副堂主寫了親筆信,告知他欲設家學,望純狐氏推薦一二幼童。

這是通家之好才有的待遇,來後至少會被視為子侄。

遠不是純狐姐妹那種奴婢身份能夠與之比擬的。

至於伏劍那邊怎麼犒賞純狐氏,那是伏劍的事,他保證全程不阻攔就是了。

伏劍賞現在,他賞未來,管教純狐氏死心塌地。

……

當下正值六月半,之前十五天至少下了十天雨,江陵基本上就沒見過晴天。

關鍵天氣還挺熱。

不過,潮溼悶熱絲毫不能阻止大家逛青樓的熱情。

沒辦法,附近各州名妓名伶雲集江陵,各展奇絕,恰好又逢三河船社聯誼。

豪商富賈,掌門幫主,那是成群結隊,個個錦衣華服,更一個比一個闊綽。

就這半月,江陵比過年還熱鬧,凡是排得上字號的館子,無一例外,場場爆滿。

火爆到青樓都不夠用了,諸如娥皇館等好幾個大酒樓全部擺開了彩臺聯席。

平頭百姓已經擠不進去,好在外面大街同樣熱鬧,臨時設的瓦子沿路排開。

彩旗招展,鑼鼓喧天,街心市井,至夜尤盛,評花榜之事早就傳到了民間。

大家都知道一干名妓現在正在爭成花魁娘子,城內大小賭館盤口都賣瘋了。

大小酒館也都選了些民間熟知的名妓,以花名冠酒名,然後翻十幾倍沽賣。

自有人以為談資,得意洋洋,口綻蓮花,換來諸人驚歎,投來羨慕的眼光。

於是更加信口開河,引得人嘖嘖稱奇,甚或至目瞪口呆,也不乏博得喝彩。

隨著好奇者越來越多,有好事者裡裡外外,跑進跑出,揭露各家內裡情況。

如某公子在煙雨樓為某姑娘狂撒萬錢,某掌櫃在娥皇館為某姑娘一擲千金。

這些只是看熱鬧的最外圍,單純聽個新奇,瞧個熱鬧,滿足下好奇心罷了。

那些正兒八經押了盤口的,自然不滿足於道聽途說。

煙雨樓和娥皇館這種地方又不是隨便可以混進去的。

好在賭館多半有門道,至不濟派人在各家記下打賞,再讓跑腿的及時傳來。

哪位名妓收到打賞最高,那不就是評花榜的花魁麼?

其實承辦評花榜的江陵百業會從來沒公佈成為花魁的條件,也沒資格決定。

奈何大家不這麼看。

揣測以百業會的行事風格,那自然是誰花錢多誰大爺,誰賺錢多誰花魁唄!

純粹想當然。

雖然真正見過諸位名妓的著實不多,但這些天看花名,也都看得滾瓜爛熟。

常受大額打賞的花名,自然印象深刻,前十名差不多有個十五六個的樣子。

江陵本地人耳熟能詳的也有個三四位。

最出名的自然就是江陵首席楚潤娘了。

另外,大家對嶽州的首席蘇冷也算迅速如雷貫耳,同時感嘆有錢人真有錢。

居然動輒一貫、十貫、百貫,好像當成了一文、十文、百文,隨手就撒了。

要知道,一貫差不多一千錢,底層百姓辛苦忙碌一個月差不多也就這麼多。

都足夠養一家老小了。

十天半月這麼撒下來,累積的數目多到令人瞠目結舌的程度。

而這些跑來賭館押盤口的,更擔心從賭館得到的訊息,未必及時,甚至未必真,愈發感覺真真假假的說不清楚。

尤其各家賭館排出來排名居然各不相同,彼此之間差距巨大。

有的楚潤娘穩居第一,有的楚潤娘連前十都沒進去,反倒是蘇冷名列前茅。

仔細一問,有的連冠名賣酒也算,又有的只算大酒樓,有的連小酒館都算。

有的甚至還把城內三家大賭館的盤口給算進去了。

現在連賭館本身都不知道怎麼算才貼合百業會。

眼見盤口越來越大,賭館也怕搞錯賠率,賠個傾家蕩產,免不了著急上火。

急向後臺求助,卻得不到任何答覆,只能乾等。

奈何十天半月都過去了,百業會始終不發訊息,由得各家的場面持續火爆。

這讓那些只花錢押賭,卻無福親眼得見眾多名妓風采的人,同樣等得心焦。

暗罵百業會為了斂財,竟連臉都不要了,看樣子這是要宰到天荒地老是吧!

直到六月十七,不年不節不休沐,只是放晴了,雨停了,娥皇館突然閉館。

城內各大青樓,包括最大的煙雨樓在內,一日之間,居然也全都掛牌歇業。

但凡長腦子的都知道,出大事了,到底誰是花中之花,應該馬上得見分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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