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怎麼會知道這種事…”平羅郡主扯扯嘴角。
但任憑她怎麼努力,面上的笑容,都有一絲不自然。
她不是傻子,蘇臨曦話裡明顯的暗示意味,她不可能聽不出來。
這女人,就是在明裡暗裡地指責,說遇刺之事,是齊安王府造就的。
她是不知道什麼行刺不行刺的,但是她能看得出來,父王想與太子站在對立面奪權,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
要說早日太子被行刺是父王指使,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無論如何,她面上都是不會認的。
“你都沒問,怎麼知道他不知曉呢?”蘇臨曦彎唇,“有的人,就是擅長隱匿,比如郡主,不也偷偷把許瑜和安巧棲要在今日害我的事瞞下來了嗎?”
“堂嫂你在說什麼?”平羅郡主的面色微微一變。
但不過片刻,她又把心中的驚濤壓了下來。訊息沒打聽到,又不是她的過錯,只要她咬定不知,對方難道還能強行把此事扣在她頭上不成?
“今日許瑜和安巧棲出言時,我瞧過你了。”蘇臨曦淡淡道,“你面色很平靜,就像是早知此事一般。”
說罷,蘇臨曦又阻止了她的辯解,“其實你知不知道無所謂,選不選擇告訴我也無所謂,既是關於我的事,我便沒有理由把希望全都放在別人身上。”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本該站在我對裡面的人。”
平羅郡主心急,“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與堂嫂…”
但出口話,卻直接被蘇臨曦打斷,“齊安王並不想跟我們成為一家人,你應當也是。許瑜的事已經了結了,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大家還是以真面目示人吧。”
話落,蘇臨曦便與江暻濘一道走了。
被撇在原地的平羅郡主望著兩人逐漸融入夜色的背影,面色頓時變得蒼白。
什麼叫,以後都以真面目示人?
蘇臨曦時早就察覺到她是在虛與委蛇了嗎?
若是這樣,那這些日子的相伴,她豈不是也是一幅假面孔?
那她們倆這一場“姐妹”,到底又算誰輸誰贏?
夏日夜晚的微風,已經帶上些許燥熱,但平羅郡主的心,卻沒辦法在這陣風的吹拂下暖起來。
“你就這麼直截了當地跟她說清楚了?”踏上馬車,江暻濘便向身邊人投去一道好奇的打量目光,“我還以為,你會若無其事地跟她裝下去呢。”
平羅郡主這次之而不報,雖有算計的意味在裡面,但想法卻沒能成真。
若是就此揭過,往後,倒還能裝裝。
“許瑜都解決了,還好運地帶走了個安巧棲,我還有什麼好跟她裝的?”蘇臨曦撇撇嘴角,“況且你跟齊安王都那樣了,我再跟她裝,豈不也就只能騙騙自己?”
“最重要的是…”蘇臨曦忽然彎眸,摸了一把跟前的絕色容顏,“我老跟她走太近,我家美人豈不是又要吃醋了?”
忽然被調戲,江暻濘不由怔了一下。
片刻後,他方才抿唇收回目光,“你還記得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