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玉芳今天穿著一身辦公室白領的小西裝,身材勾勒出迷人的曲線,且花了些淡妝,加上喝了些酒,兩腮暈紅,看上去比剛認識時漂亮了許多。

最初見她,她還是一副在校大學生模樣,青澀得如同青蘋果,現在倒有幾分成熟,應該是已經上班了。

“提前出來實習了?”我好奇的問她,按時間推斷,她在讀大四上學期,還沒到正式上班的時候。

不過當今的很多大學生,因為大四已經沒什麼課程,會提前到社會上找份工作實習。

“嗯哼。”鄧玉芳笑著點點頭,扯了扯身上的小西裝,有點小傲嬌,“怎麼樣,看著還像那麼回事吧?”

“挺不錯。”我說,“已經有錢進出酒吧,看來混得不錯。”

我故意套她的話。畢竟我知道她是跟一群人來的,作為女生,在酒吧裡很少會自己買單。

“跟同事一塊來的,我自己哪有錢來這種地方。”鄧玉芳沒遮遮掩掩,“看你穿著,在這做事?”

“混口飯吃。”我回道。

“你哪用得著混飯吃,估計是來體驗生活。”鄧玉芳忽然想起什麼般,“對了,我剛在卡座上看到有個給我倒酒的服務生長得挺像你,一時沒敢認,不會就是你吧?”

“可不就是我,你才認出來呢。”我說。

“燈光太暗嘛,可不能怪我。”鄧玉芳說,“要不我待會兒請你喝杯酒吧,向你賠罪。”

“那倒不用,誰讓我長得不顯眼呢。”我說。

“可別這麼說,像你這種大帥哥還不顯眼,那這世上沒顯眼的人了。”鄧玉芳說著,聲音放輕了幾分,幾乎貼到我耳邊了,“說好了哈,你去噓噓完,到我那個卡座去,咱們喝杯酒,反正我借花獻佛,不用自己掏錢。”

我嗅到她嘴裡有很大的酒氣,看樣子真是有醉意了,不然一個女孩子,哪怕再豪爽,也不會把噓噓這種字眼掛嘴上對我一個大男人說。

“那個蔣先生,是你同事?”見她要走,我連忙說到正題。

我之前在卡座看她喝酒很直率,典型涉世未深,不怎麼提防別人的那種妹子,要再喝下去,豈不是給了蔣國源那種大色狼機會。

“蔣先生,你說蔣總?”鄧玉芳說,“你認識他?”

“常來這邊喝酒,老顧客了。”我撒謊道,自然不會去多說,上次這傢伙侮辱林虹,我連他大名都知道。

反正蔣國源這種人,一看就是常進出酒吧、KTV的那種貨色,說他是我這邊的老顧客,鄧玉芳分辨不出來。

“是我們公司老大。”鄧玉芳說,“對我這個實習生挺照顧的,教了我很多東西。”

我心底冷笑,哪有照顧這種好事。

怎麼沒見他照顧其他同事,淨盯著鄧玉芳了,要說他這人渣憋著好屁,我一點都不信。

“你是在什麼公司啊?”我假裝好奇。

先打聽打聽清楚蔣國源的來路,心裡好有數。

“我在的公司沒什麼名氣了,說出來你不一定知道,不過,尚城集團你應該聽過,我們公司是尚城旗下的一家分公司,負責總部的部分採購業務,我呢,現在是一個小小的採購專員。”鄧玉芳頗有些自豪的說道。

說著忽然想起什麼般,從口袋裡掏出一疊名片,雙手遞給我一張,“請多多指教。”

“採購業務。”我接過名片,心裡恍然明白。

難怪蔣國源這麼囂張,原來擔任著這樣一個肥差。

我所在的銷售公司,銷售物件,既面向個人,也面向企業,一般企業都是大單,隨便做成一個能頂上三個月的業績。

而這種企業大單,第一關要搞定的,就是對方的採購部門,當然,如果能直接搞定採購部門的老總,那單子就十拿九穩了。

換而言之,蔣國源這種負責集團採購業務的分公司老總,是我這種銷售員舔著臉都需要巴結好的一類人,指望著對方給飯吃。

所以,我猜到,林虹應該是跟蔣國源在業務上有往來,那天蔣國源才逼著她喝酒,甚至在林虹被我帶走的時候,敢於辱罵她。

不過,我看著鄧玉芳名片上的總部名字,總感覺很熟,一時間卻又記不起來在哪見過。

尚城集團。

我究竟在哪見過這個集團公司的名字?

鄧玉芳手機這時響了起來,她連忙接起,“蔣總,我還沒走呢,在衛生間,馬上就來……”

掛了電話,她不好意思的對我說道,“陳旭,我先回座位了哈,蔣總催我了,別忘了來跟我喝一杯。”

還沒等我點頭,她迫不及待的去找蔣國源,小跑著去了。

我看著她俏麗的背影,總覺得一頭小綿羊奔向了蔣國源這大色狼的血盆大口。

可我暫時還沒一點辦法,又不能直接對她說蔣國源對她不懷好意。

一來我沒實質證據,二來,她不一定信我,從她的字裡行間,對蔣國源的印象,應該很不錯,是她尊重的人。

說不準適得其反,惹來她對我的不快,落個好心沒好報。

過了一會兒,我也回到了卡座,紅紅正跟蔣國源喝完一杯下來,拽住我,貼著我耳朵不輕不重的埋怨了我一句,“哎呀,你這膀胱太大了點吧,拉尿去了半刻鐘,沒看到我這缺酒了,趕緊去上酒,這可是個大客戶,小費大把的。”

我瞥了一眼卡座上的蔣國源,鄧玉芳依舊乖巧的坐他旁邊,一同來的其他人,殷勤的向蔣國源敬酒。

儼然當蔣國源是皇帝似的。

眾星拱月。

長得跟豬八戒一樣,這種人渣竟能過得如此滋潤,真讓我內心極為的不忿。

他到底憑什麼?

我按紅紅的要求,去提了酒過來,不免陰狠狠的詛咒了蔣國源幾句,希望他一頓酒喝死算了。

酒來之後,紅紅又去活躍氣氛,跟蔣國源這群人喝起酒來。

鄧玉芳沒有食言,藉著這空檔,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在我面前,衝我挑挑眉頭,“來,我敬你一杯。”

酒吧倒沒規定服務生不讓喝酒,有女客人落單的時候,為了活躍氣氛,我也常常去陪她們喝幾杯,玩玩骰子,劃劃拳,很多時候客人跟酒吧的工作人員,那都是嗨成一團。

我的酒量,也因此見長。

便陪著鄧玉芳喝了一杯,她見我牛飲似的仰頭一口乾了,忙灌了自己一杯,又勸我,“哎呀,你慢點,咱們意思意思就行了,你別喝醉了。”

“沒事,今天你是客人,當然得陪好。”我好心叮囑,“不過酒吧的酒容易醉人,第二天起了還會頭痛,你自己悠著點,別喝多。”

“知道的,大叔!”鄧玉芳哈哈一笑,可能覺得我語重心長起來,像個長輩,竟然又用上了她曾經對我用過的大叔稱呼。

“噢,原來你在這上班,呵呵,我還以為你是哪家的二代,沒想到,就特麼一服務生。”正當我跟鄧玉芳喝著的時候,蔣國源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從旁邊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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