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救護車的過程中,兩個警察將趙鑫抬到一旁的陰涼處,鄧玉芳在樓道里找了個廢棄的紙箱子,拆下一片當紙扇,對著趙鑫的臉不停的扇風。

扇的時候,她還不停看向我,臉上憂心忡忡。

我站在小巷子中央,頭頂的陽光照射在我的腦門上,我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熱,而是骨子裡都透著一種涼意,雙腳有點打顫。

在這一刻,我想到了逃跑,現在趙鑫到底是什麼情況,我一無所知,雖然還有呼吸,但看臉色,白得嚇人,讓我感覺隨時會出大問題,如果他癱了死了,我肯定要對此負責。

因為這樣一個噁心的東西,揹負可怕的後果,我絕對不甘心。

“你叫什麼?”中年警察抬起頭來問我。

“……”我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了出來,“陳旭。”

不管我內心深處惶恐不安,多麼的想逃命,可理智告訴我,這一步踏出去,我就再無回頭的機會。

而且,我留在這裡,至少還有個迴旋的餘地,也許能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清楚。

一旦我跑,不說能不能從這兩個警察手裡跑得掉,哪怕真的能夠跑掉,那我的罪名,肯定會加大不少。

“陳旭,暫時我不確定這個人受傷,跟你有沒關係,所以,你不要輕舉妄動,任何不軌的行為,都會影響我對你的判斷,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積極配合我們的調查,明白嗎?”中年警察面色嚴肅。

“明白。”我點頭。

說完這話,我反倒輕鬆了一些,因為我已經徹底的放棄了跑路的想法。

方才那番思想鬥爭,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卻讓我心跳加速,腎上腺素都在狂飆,我甚至都想見了全城警察對我進行搜捕,甚至被亂槍打死的可怕場景。

過了半個小時,救護車來了,醫護人員,將趙鑫抬上了醫療擔架,我仔細的盯著趙鑫,看到他仍然閉著眼,不過胸膛起伏,證明他還活著。

那名青年警察,則被中年警察安排,跟著救護車一起走了。

看著救護車離開,我忍不住吐了口濁氣。

只要活著,應該問題就不大。

我安慰自己,但緊張的情緒讓我渾身的肌肉都還緊繃著,有些僵硬。

“你跟我走。”中年警察對我說,隨後走了兩步,又對鄧玉芳說,“你也一塊。”

我和鄧玉芳坐上警車,坐在後排,鄧玉芳看起來非常緊張,雙手不停的揉捏著。

“你放輕鬆點,這事跟你沒關係。”我對她說。

“我……我不應該帶你來這裡的,不然就不會出事了。”鄧玉芳帶著哭腔的說。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勉強的笑了下。

以前我進出過幾次警察局,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不安。

只是我琢磨了下,感覺這不安的源頭,似乎不是來自趙鑫,更多的是源自與眼下局面完全無關的其他人。

譬如林虹,譬如薛子晴,乃至於招娣。

因為我透過警車的玻璃窗,眼前浮現的,就是她們的音容笑貌。

可我又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會在這個時刻,想到她們。

到了警察局,中年警察將我跟鄧玉芳分開,在辦公室裡對我們分別進行了詢問,做了筆錄。

我按照中年警察的提問,事無鉅細的如實進行了回答,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沒有摻雜半句謊言。

對這個中年警察,我還是比較信任的,感覺他是個挺負責的人。

聽我提到喜氣茶樓的老闆娘,中年警察讓人把她帶了過來,也對她進行了問詢。

不是很正規的詢問,也是在他的辦公室裡進行的,所以我就在旁邊聽著。

“趙鑫和陳旭發生衝突的時候,你在現場?”中年警察問她。

“對,在我茶樓裡。兩人先是你追我趕,後來打了起來,還把我的玻璃門弄碎了。”老闆娘瞥了我一眼,回答道。

“玻璃門是怎麼碎的?”中年警察問。

“具體怎麼碎的我沒看清,等我看到的時候,門已經碎了,趙鑫滿頭是血的躺在地上,我估計是他打趙鑫,然後把趙鑫推到門上,然後門才碎的。”老闆娘指了下我說。

我拳頭捏了起來,老闆娘的揣測,擺明了有坑我的成分,但我強忍著沒吭聲,跟她進行爭辯。

當時的情況,我已經跟中年警察說清楚,是趙鑫自己跑的時候把門撞碎了,故意弄傷自己,好陷害我,目的很明顯,是為了藉此威脅我,讓我不敢送他進警察局。

我覺得中年警察,不至於會聽她的揣測之詞。

“趙鑫是你茶樓的熟客,他去你那一般是做什麼?”中年警察繼續問。

“一般是喝茶……偶爾跟朋友玩玩牌,但都打得不大。”老闆娘避重就輕。

“不大是多大,你最好如實回答,我會找其他人對證。”中年警察說。

“一天輸贏可能有個小几百。”老闆娘面不改色的撒謊道。

一天輸贏小几百,鬼才信,光我去找趙鑫的時候,他一把牌輸了,都扔好幾百出去。

中年警察問完這些,讓老闆娘在筆錄上籤了字,讓她走了。

“剛才茶樓老闆娘說的話,明顯對你不利,你怎麼不爭辯?”中年警察扭過頭問我。

“我相信您是資深的老警察,會有準確的判斷,她的謊言,躲不過您睿智的雙眼。”我非常露骨的拍了個馬屁說。

中年警察難得的笑了下,對我說,“暫時你還不能離開警察局,需要等我們把情況全部理清楚。”

我順從的點點頭,從他的話裡,大概能明白,我今天能不能離開警察局,應該取決於趙鑫在醫院的情況,到底是死是活,病情嚴重還是輕微,都跟警察對我接下來的處理密切相關。

非常焦灼的等到了晚上,我幾次想請求中年警察,能不能給林虹和薛子晴打個電話,怕自己沒去忘不了酒吧上班,以及整晚回不了家,會讓她們擔心。

而且我都想好了措辭,說去蕭南找我有事,晚上在他的住處睡之類的。

但最終我還是忍著沒打,目前我也不知道自己會被怎麼處理,萬一真要被抓起來坐牢,我可不想自己在入獄前跟她們說的最後一通話,是在騙她們。

還是等情況明朗了再看要不要打電話知會吧。

沒過多久,白天跟著趙鑫去了醫院的青年警察回來了,跟中年警察站一旁輕聲的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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