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們下山後,有幾名兄弟便一路喬裝護送,昨夜步填突然避開耳目出門,其中一個守在客棧附近的兄弟察覺,便悄悄跟了上去。

誰想那孟府竟似龍潭虎穴,步填得手後很快便被發現,受傷後被圍堵在城郊一處荒宅。

本以為我命休矣,正要提刀毀容,做好赴死的準備,這兄弟卻忽然出現,將官兵引到了別處。

而孟府那邊,因為丟失了重要賬本,怕竊賊尚有同夥,立時加強了防護,因此後腳趕到的宋恆業不僅沒找到步填,反而差點將自己折了進去,實在好不驚險。

步填捂住胸口悶咳幾聲,從懷裡掏出兩本賬本遞給宋恆業道:“這是屬下自孟家偷出來的,可惜被血汙了,不知還能不能看清。”

那賬本上不僅是他的血,更揹負了兄弟的一條命!

重傷加上悲痛,步填再也支撐不住,緩緩倒了下去。

“步填!”

宋恆業面色一變,就要伸手去扶,不想卻牽動傷口,胸前的衣服再次滲出鮮血。

顧清悠顧不得兩頭,急忙出門將霜降喊來,屋裡濃重的血腥味讓霜降不自覺掩住口鼻,待看清屋內景象,駭得差點驚叫出聲。

“噓!霜降,你聽我說,步填受了重傷昏迷不醒,你幫我去找府醫要點羊腸線來,注意要悄悄的,不要被人發覺,可記住了?”

霜降兩腿發軟,知道事情緊急,不住點著頭,又拍拍她的手,示意自己不會尖叫。

顧清悠將手放開又重複一遍:“記住,尤其是不能被客棧的人發現,切記切記!”

“好……奴、奴婢這就去,少夫人放心吧!”

見她出門,顧清悠看向宋恆業道:“你還能動嗎?來幫我把他扶到床上去,然後再把曼陀散拿來!”

知道她準備做什麼,宋恆業一言不發將東西準備好,坐在一邊喘著粗氣道:“對不住,給你添麻煩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

顧清悠見他面色發白,抽空倒杯熱水塞在他手裡:“剩下的我一個人就可以了,要不你先去榻上躺著休息會兒?”

“不必。”

宋恆業緊握茶杯,緊緊盯著床上的人。

而步填呼吸微弱,面色由剛開始的慘白變成了不正常的潮紅。

顧清悠伸手探探他額頭,神情微變:“不好,他發燒了!”

步填跟宋恆業一樣,受的也是刀傷,只是更深更重,又沒能及時得到救治,這才引發了炎症。

這種情況若不及時消炎退燒,只怕會有生命危險,顧清悠畢竟不是大夫,急得出了一身汗,不停用溼毛巾給步填擦拭額頭。

“怎麼辦?客棧都是孟閆的人,若是被他發現步填受傷,只怕咱們就走不成了!”

想來想去,還是得去找老媽商量對策。

薛蘭原本已經命人整好車隊,面對意外狀況,同樣措手不及。

“青天白日的,咱們也不能抬著步填出去,除非等到晚上,可我怕孟閆反應過來,到時候想走都都不掉。”

薛蘭灌了口茶,卻壓不下心中煩躁,這叫什麼來著,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她們娘倆到底犯了什麼太歲,剛穿來幾天,就要遭受如此多的挫折?

頭髮都想掉了,也沒能想出個萬全之法,急得起身在空地上胡亂轉了幾圈,將杯子狠狠一摔,罵道:“這個不長眼的賊老天,前面下雨把咱們堵在山上那麼久,這會兒怎就不會突然來場大雨了?!”

轟隆隆!

話音剛落,方才還晴朗的天空忽然風起雲湧,連帶著四周都黑了下來。

緊接著,冬日響雷帶著銳不可當的氣勢,挾帶著烏雲滾滾大雨傾盆,打斷了娘倆的對話。

顧清悠直接從繡墩上跳了起來推開窗戶:“媽耶,您比蕭敬騰還神了!”

就見外面雨如瓢潑,後院的花草在狂風中東倒西歪,遠處屋簷上濺起的水霧足有半米多高,壓頂的烏雲彷彿隨時都有可能不堪重負跌落在地,這雨,怕是沒個三天三夜根本停不下來。

薛蘭也沒想到,自己隨口一罵竟還附帶求雨的功能,不敢確信的走到窗邊伸出手,直到有雨水重重砸在手心,乍涼的觸覺驚得的猛地將手縮回,這才回過神:“乖乖,以後可不敢隨便罵老天了,它是真顯靈啊!”

有了這場大雨,她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留在客棧,等過幾天雨水停了,宋恆業兩人的傷勢估計也養個差不多,起碼能撐著騎馬出城。

但眼下還有個著急的事,那就是步填現在需要消炎和退燒的藥,府醫那裡她問過了,帶的藥頂多夠步填吃一天,若第二天還不能退燒,就要去外面抓藥了。

以孟閆的性格,這個時候必定在各個醫館藥店都設了關卡,冒然去問藥肯定要引起他的懷疑。

顧清悠盤腿坐在床邊的羅漢床上,看著雨水被風歪歪斜斜的吹打到窗欞,水汽帶著沁寒撲到臉上,腦子也跟著冷靜下來。

“老媽你看這樣如何,咱們先找府醫開個方子,然後讓人分頭去藥鋪取其一,回來以後再合成一整副,這樣應該不會引起別人懷疑吧?”

薛蘭卻覺得不妥:“古代人但凡煎藥都是幾味配到一起,單獨購買一種才顯得不對勁吧?”

“唉,愁死了,可步填還昏迷著,咱們必須趕緊買藥回來啊。”

顧清悠忍不住抓抓頭髮,昨晚就沒睡著,今天又驚又嚇的,太陽穴開始隱隱作痛了。

卻見薛蘭也揉起眉心抱怨道:“想的腦殼痛,估摸著等下我也得發燒了。”

顧清悠抓著頭髮的手頓住:“誒?我怎麼就沒想到?!”

“什麼?”

“既然只抓一味會被懷疑,那咱們就乾脆多抓一些唄!”

……

午飯過後,也不知是食材不新鮮,還是客棧的後廚不乾淨,國公府的府兵跟家丁們陸續出現發燒,嘔吐的現象,掌櫃汗如雨下,正在拼命的跟顧清悠解釋。

“少夫人,咱們後廚食材都是當天採購,絕對能保證新鮮,而且供菜的商販也都是跟客棧長期合作,是斷不可能出問題的。”

“不會出問題,那現在家丁們上吐下瀉,你又作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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