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兩個人,西弗一臉幸災樂禍,奧塔報以同情的微笑,示意他自求多福,雷古勒斯硬著頭皮,指著窗外如水的夜色強行轉移話題。

“天色晚了,今天先休息吧。”

西弗難得地贊同雷古勒斯的話,也催著妹妹先去睡覺。雖然他很樂意看到雷古勒斯在沈羲和麵前吃癟,但更不願意她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擾得不能安眠。

沈羲和意味深長地瞥了雷古勒斯好一陣,直到他的背後浸出一層冷汗,才點頭同意。

雷古勒斯殷勤地把她送回臥室門口,甚至貼心地為她拉開了門。沈羲和笑語盈盈地和幾人告別,最後轉向雷古勒斯:

“雷爾,明天早上,我想聽聽你的故事,可以嗎?”

“當……當然可以……”

雷古勒斯磕磕巴巴地應下,貪婪地盯著她的如花笑顏隨著門的閉合一寸寸消失在眼前。

他嚥了一口口水,很有自知之明地預感到這可能是最近一段時間沈羲和留給自己的最後一個好臉色了。

雷古勒斯手腳僵硬地進了自己的房間,坐在床上直愣愣地對著他和沈羲和臥室相隔的那堵牆發呆。

隔壁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踢踏著拖鞋行走的沙沙聲,嘩啦啦的流水的聲音,推拉椅子時極輕的摩擦聲……

雷古勒斯把自己的背脊緊緊靠在牆面上,捂著自己的心臟,眼裡閃爍著細碎的光。

為了大家不互相影響,鳳凰社總部的每一堵牆壁上本是有隔音咒的。只是他出於私心偷偷撤除了那道咒語,隔壁的每一絲動靜,都是她活著的證據。

證明他如影隨形的那些可怕的夢魘,不敢回憶的那段惶恐的歲月,所有失去她的訊息都只是假象。萬幸,她還在,如此鮮活地、生機勃勃地活在世界上,活在他面前。

每一個細微的響動對他來說都是幸福的,彌足珍貴的,但旁邊的房間最終沉寂下來,或許房間的主人已經入睡,又或許在安靜地做著什麼。

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懼開始在雷古勒斯的每一根神經裡遊走,他最害怕這樣的安靜,死一般的沉寂。彷彿她的迴歸只是他的一場幻夢,夢醒了,心也碎了。

他胡亂倒在被子裡,陷入每晚都會重複的恐慌。心底一直有一股微弱的陰暗的聲音叫囂著,鼓動著他再揮起手中的魔杖。

只要一個小小的咒語,隔壁的所有動靜就可以被放大數倍,纖毫畢現,他能對她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能伴著她清淺的呼吸聲入眠,能切斷他日日夜夜痛苦和恐懼的根源。

可是他握緊了拳,把魔杖遠遠扔在了一邊。

他得尊重她,他怎麼能為自己的一己心安就如此齷齪地窺視她的生活!斯萊特林的雷古勒斯雖然性格溫潤有禮,卻從不算什麼君子,只是他可以在一切事情上不擇手段,卻唯獨不能對她。

雷古勒斯垂眸看向自己的魔杖,他的舊魔杖在被陰屍圍攻和顛沛流離的時候損壞,現在的魔杖是後來隱姓埋名重新購買的雪松木魔杖。

奧利凡德先生在賣出這根魔杖時曾經註解到:

是啊,他的新生,只為守護所愛。她如月華般皎潔明亮,他不奢求抓住光,卻不容任何人玷汙那抹亮色,即使是他自己。

又思及明天早上的約定,雷古勒斯心下忐忑,自知不好交代。自己這種憑著一腔孤勇以身犯險的愚蠢行為,絕對要惹小姑娘生氣。

他心裡亂糟糟的,睜著眼睛大半宿,也沒有找到什麼好的說辭。

輾轉難眠良久,雷古勒斯終於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個哥哥。他迫不及待從床上跳了起來,一路狂奔到西里斯的房間,一個咒語撬開房門,把被窩裡的西里斯拎了起來。

對於大半夜去把西里斯晃醒這件事,雷古勒斯毫無心理負擔。反正這小子之前讀書的時候也天天不好好睡覺,在霍格沃茲到處夜遊,一會不睡也死不了。

被強制開機的西里斯一臉懵逼地看著面前的不速之客,又迷迷糊糊確認了現在仍是月上中天的午夜時分,認命地揉著惺忪的睡眼給弟弟出主意。

他哈欠連天,感概著自己人生前18年欠下的兄長責任在最近一年得到了噴發性償還。

又先是操心著蠢弟弟一心求死,不好容易捱到沈羲和迴歸某人不要死要活了,又要大半夜起床出主意。果然,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但是!雷古勒斯怎麼會覺得他有什麼糊弄沈羲和不生氣的好辦法的啊!他但凡有,至於回回被她訓得像鵪鶉一樣嗎!

當然,秉承著自己睡不了就不讓別人睡的損友心理……

啊不是……是秉承著好兄弟互幫互助有難同當的友善思想,西里斯帶著雷古勒斯揪起了熟睡的萊姆斯。

緊接著,三人又用一隻惡作劇小玩偶在不打擾莉莉和哈利的情況下悄悄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詹姆斯轟炸了起來,美其名曰人多力量大。

四個男人胡扯了半晚上,也沒討論出什麼對策,但雷古勒斯並非一無所得,他至少得到了西里斯幾人幫忙說好話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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