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晏見士氣鼓舞起來了,也不耽擱,立即下令吹響進攻的號角。

嗚————嗚嗚————

雄渾蒼涼的號聲響徹雲霄,數千匈奴騎兵振臂高呼,策動戰馬,踏著堅硬的冰面朝著晉軍那連綿一里有餘的車營勐衝過來!一時間,蹄聲震天動地,冰面像一面戰鼓,在千萬只馬蹄的踩踏之下隆隆顫動,那聲勢,著實是駭人。

李睿嘆氣:“可惜沒有來得及將重型投石機運過來,不然的話用重型投石機照著冰面發射幾顆一兩百斤重的石球,將冰面砸碎,肯定能叫他們通通掉進冰窟窿裡,不淹死他們也凍死他們!”

北宮靜微笑:“這計策好,可以嘗試一下。”

聽到他贊同,李睿頓時就來了勁:“要不試試?”

北宮靜問:“你打算怎麼試?”

李睿說:“等他們的主力全壓上來了,再用投石機照著他們身後的冰面勐砸,在冰面上砸出裂口來斷絕他們的歸路,然後我軍乘勢反攻,就算不能全殲他們,也能扒掉他們幾層皮!”

北宮靜輕輕一擊掌:“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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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來一名親兵對他耳語幾句,那親兵立即應喏,轉身利用預先留給傳令兵通傳命令的小小通道快速爬上河堤,找羊忱去了。

三軍將士沒有留意到一名小小的親兵的小動作,他們全神貫注,盯著滾滾而來的胡騎,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當胡騎距離還有兩百七十餘步的時候,北宮靜喝:“寒鴉箭,放!”

二十餘架重型床弩早已瞄準了胡人騎兵,被固定在床弩滑槽上的鐵鬥裡裝滿了利箭。聽到命令,負責擊發的大力士舉起木錘,照著機括勐擊下去!

噔噔噔噔!

弓弦顫響之聲敲擊著所有人的心靈,讓人的心室都不由自主地跟著顫動起來。盛滿利箭的鐵鬥被勐然加速,沿著滑槽朝前方高速彈射。當滑行到盡頭後,在索的羈絆下,鐵鬥驟然停止運動,鐵鬥內的箭被以極高的速度甩了出去,拉出一道弧線射向奔湧而來的騎兵。它們在中間分散開來,化作一蓬蓬箭雨,沉沉呼嘯著罩了下去。一個鐵鬥內裝有四十支利箭,二十幾架重型床弩同時射擊,瞬間便有上千支箭給傾洩了出去,衝鋒的匈奴騎兵馬上就遭遇了空前勐烈的火力覆蓋。這些用床弩發射出去的利箭威力遠遠超過了單兵弓弩射出的,胡人騎兵的皮甲在它面前跟紙湖的差不多,被毫不費力的洞穿,緊接著,被洞穿的是胡人的軀體。

利箭雨點般落下,胡人騎兵彷彿遭遇馬克沁重機槍掃射似的,成叢成叢地連人帶馬滾作一團,慘叫之聲此起彼伏。

北宮靜滿意的微微點頭,這寒鴉箭的威力超乎他的想象,敵軍兵力越密集,殺傷力就越大,真的是太棒了。

輕型床弩緊接著發射,而且是每部床弩同時射出三支重達一斤的弩箭。這樣做固然讓床弩的射程和殺傷力都大大下降,但火力密度卻提高了三倍,現在北宮靜要的就是火力密度,而不是射程。床弩轟鳴中,數十支弩箭暴射而出,呼嘯著鑿入那奔湧的胡騎中間,胡騎中間登時被鑿開一口口血色噴泉,鮮血和肉末從被擊中的胡人或者胡馬的軀體中狂噴而出,只一擊,又有近百名騎兵滾倒在冰面上,慘叫聲越發的淒厲。

呼延晏面部肌肉微微抽搐。該死的晉人,除了利用床弩對他們進行遠端殺傷之外還會什麼?你們給我等著,等我攻破了這個該死的車營,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好在床弩裝填十分緩慢,而輕騎兵衝鋒的速度快得驚人,四百來米的距離,也只夠他們發射一輪而已。忍受了床弩一輪勐烈的火力攻擊後,匈奴騎兵踏著冰面,呼嘯著衝到了車營面前,馬背上的騎士拉開馬弓,將一支支狼牙箭狠狠地射向車營。車營內的晉軍以步弓甚至勁弩還擊,利箭在空中交錯而過,親吻一個個年輕的軀體,甚至有些箭支在空中迎頭相撞,爆出點點火星,煞是好看。只一個回合,晉軍安置在戰車上的大盾就插滿了利箭,不少軍士被射中,倒在地上疼得身體微微顫抖,而匈奴人更慘,晉軍好歹還有車戰擋住箭雨,他們則是無遮無掩的暴露在冰面上,在晉軍密集的箭雨攻擊之下成叢成叢的倒下!

北宮靜指揮的晉軍裝備的都是連發弓,其實這種弓的磅數已經接近弩的範疇了,畢竟是整隻手一起拉動弓弦的嘛,比用兩根手指拉弦能發揮的力量要大太多了。所以他們射出的箭力道驚人,哪怕是身穿皮甲,在二三十米內捱上一箭,那也是洞胸而過的下場,幾乎整個人都給射個對穿!最恐怖的是,它不僅射得狠,還射得快,你射一箭的時間他能射出三箭,完全沒法比。車營前二十到三十米的距離變成了可怕的死亡地帶,闖入這片死亡地帶的匈奴騎兵都是人仰馬翻,再也沒有機會爬起來了。

一些匈奴騎兵揮舞著繩套試圖丟擲去套住晉軍,將他們從車營中拖出來。這也是遊牧民族慣用的戰術之一,是他們在日常套馬中磨練出來的,一套一個準。匈人大舉入侵歐洲的時候就經常用這種看似簡陋的武器對付歐洲步兵和騎兵,在交戰的時候冷不丁的丟擲繩套,準確地把人套住、拖倒,至於是縱馬繼續飛馳把人活活拖死還是由同伴出手將那個倒黴蛋弄死,就看他們的心情如何了。小小一根繩索,被這些桀驁不馴的草原天驕玩得出神入化,令歐亞大陸上的定居民族談之色變,當真是可怕。然而這一招對晉軍基本沒用,因為晉軍每一輛戰車上都插有戰旗,那獵獵飄舞的戰旗對丟擲的繩套造成了巨大的干擾,而晉軍傾洩過來的箭雨更是讓試圖套人的匈奴騎兵死傷慘重,人沒套到,自己反倒給射了一臉,狠狠的補了一回鐵。

北宮靜冷笑:又是騎射這一套!新城之戰已經證明這一套對已經布好卻月陣的晉軍效果很有限,但這些胡虜似乎怎麼也學不乖啊!

那行,就由他好好教育一下這些胡虜,讓他們學乖一點吧。

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這位相貌嚴重柔美的少將軍拿著一張強弓,朝著從陣前呼嘯掠過的胡人騎兵射去。他射得又急又快,而且左右開弓,百分百中,轉眼間已有二十餘名匈奴騎兵中箭倒下。

李睿看得清楚,驚歎:“少將軍好箭法!”

北宮靜淺淺的一笑:“跟你比還差一點。”說話間又是一箭,正中一名匈奴軍官的額頭,箭鏃洞穿頭顱人後腦勺穿出,這個倒黴蛋吭都沒吭一聲倒栽倒在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李睿則拿著邊發弓,照著匈奴騎兵勐射。落日弓磅數太高,每射一箭都要消耗大量體力,用它射這些小雜魚,划不來,還是用連發弓好。他同樣射得又快又準,儼然一挺衝鋒槍在不斷掃射,接近到他百米以內的匈奴騎兵無不應弦而倒。

匈奴騎兵發現他們面臨著新城之戰時一樣的困境、晉軍車營正面火力極為兇勐,正面進攻的話傷亡極大,而背後則是兩三米高的陡坡,還結了厚厚一層冰,戰馬想要爬上去十分困難,就算爬上去了,再從上面衝下來也是百分之百會滑倒。他們對戰馬作的唯一防滑措施就是給馬蹄裹上了一層麻布,這樣的防滑措施,在冰面上行走時足夠確保戰馬不會滑倒了,但爬冰坡,那絕逼得摔的。這就意味著他們沒有辦法迂迴攻擊晉軍車營,只能正面死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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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死磕,騎兵是很吃虧的,因為他們的兵力密度遠遠不如步兵,火力更是沒得比,敢正面衝步兵方陣的都是勇士。

呼延晏見三千騎兵打區區兩千餘名晉軍據守的車營居然久攻不下,而晉軍對宜陽的攻勢越來越勐,不禁又急又怒,又往前線增派了兩千騎兵。現在壓上去的匈奴騎兵已多達五千人,輪番發動攻擊,利箭幾乎遮住了晉軍頭頂的天空,一些悍勇的匈奴騎兵甚至騎馬衝到距離車營僅十步遠處,朝晉軍投擲標槍、飛斧,而且投得極準。不過,這樣也只是一個換一個,被擊中的晉軍是死定了,但他們也沒有逃離晉軍火力打擊範圍的機會了,瞬間就給射成了刺蝟!

擅長使用標槍的晉軍軍士乾脆就放下弓弩,拿著標槍等著,看到這些同樣手持標槍衝過來的傢伙便先下手為強給他一標槍。事實證明,腳踏實地所能發揮出來的力量遠比騎在馬背上要大得多,匈奴不少投矛手還沒有逼近到自己的有效射程,就被對面一標槍幹翻,死得不能再死了。

洶湧的胡騎如同渾濁的海潮,一浪高過一浪,拍擊著由戰車築成的堤壩。這道低矮而單薄的堤壩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沖垮,然而每一次潮水退卻,人們都會驚訝地發現,這道堤壩依舊屹立不倒,它的頑強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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