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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不是他們能決定的,他們確實是不想繼續打了,但胡人很想打。他們源源不斷地從浮橋湧過來,眼看輕騎兵衝不動涼州軍的陣形,就乾脆將戰馬留在對岸,徒步過橋然後向涼州軍發動進攻。戰場太窄了,騎兵施展不開,束手束腳的,還不如徒步戰鬥來得方便!

只是,這些胡人明顯高估了自己步戰時的戰鬥力。他們不管是武器還是盔甲,都不適合這種硬碰硬的步戰。他們都沒有雙馬鐙,沒有雙馬鐙想要使用硬弓、長矛、馬槊這類武器無疑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所以他們普遍裝備軟弓、短矛、長刀,披的大多也是皮甲,這樣的裝備去跟身披重甲、手持四米半長的長矛的涼州重灌步兵正面硬碰,那跟找死沒什麼區別。他們的軟弓射不動涼州軍的盔甲和大盾,他們的短矛長刀還沒有遞到涼州軍面前,涼州軍手中的長矛就先捅穿了他們的胸膛!

一批批的衝過來,一批批的撞死在涼州軍的長矛尖上。

達奚焰站在隊伍最前列————這似乎是涼州軍的傳統了。他身旁的地面上插著數支標槍,右手握著長劍,當胡人衝到陣前的時候他手中的長劍掄得跟風車一樣,將衝上來的胡人一個接一個砍得支離破碎,逮著機會了便抄起一支標槍奮力擲出,立馬就會有一名胡人軍官被釘在地上。他就像一臺高速運轉的絞肉機,膽敢衝到他面前的胡人都會被他無情地絞個粉碎,那種氣勢,令胡人都為之膽寒。在他的帶動之下,涼州軍士氣如虹,以一當十,將胡人給頂得一步步往後退。

胡人可能是給打急了,暫時後退跟涼州軍拉開一小段距離,然後幾名身披重甲、高大威猛的甲士越眾而出,各持長兵,直取達奚焰。生活在草原上的胡人由於生活條件艱苦,很難獲得充足的營養,所以身材普遍都不算高大,這幾個貨簡直就是鶴立雞群,也不知道是打哪蹦出來的,他們的目的卻很明確,就是幹掉達奚焰,或者迫使迫奚焰躲入軍陣之中,以此來打擊涼州軍計程車氣!

面對這幾名來勢洶洶的甲士,達奚焰卻是從容淡定,等到對方衝到距離自己不足二十步後,突然從地上拔出一支標槍猛然振臂投出,衝在最前面的那名甲士甚至都來不及抬起大盾遮擋,便被標槍擊中面部,頭顱被洞穿,轟然倒下。

剩下幾名甲士見狀不禁駭然,紛紛舉起大盾遮擋住要害。

達奚焰又舉起一支標槍,可是看到對手都舉起大盾遮住了要害,他不禁擰起眉頭,有種狗咬烏龜沒地方下嘴的感覺。涼州軍喜歡用高度超過一米的大盾保護自己,但卻不喜歡敵軍也用這種盾牌,因為這玩意兒在敵軍手裡可太麻煩了,需要投擲大量標槍才能將其防禦能力消耗掉,而他只剩下三支標槍了,根本就打不倒四名手持大盾的甲士!

怎麼辦?退入方陣中嗎?

那怎麼可能!退入方陣中可就是認慫了,士氣要受影響的!

就在他犯難的時候,一名軍士越眾而出,弄得他眉頭一擰就想發火:他討厭這種沒有命令、無視紀律在軍陣中亂動計程車兵,逮著一個砍一個的。然而不等他發火,那名軍士手往後背一抹,一支長度接近五尺的標槍出手在手中,然後輕描淡手的信手一揚,那支標槍如離弦之箭般飛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一名甲士的腳掌。這些甲士身披鐵甲是沒錯,可腳上沒有穿著鐵鞋,標槍輕而易舉的擊穿了他的腳掌,將他的腳掌牢牢地釘在地面上,讓他動彈不得,扔掉盾牌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達奚焰愣了一下,隨即大喝:“好!好手段!”

這名標槍射手咧嘴衝達奚焰露出憨厚的笑容,又從後退取下一支標槍揚手投出。他投出的標槍彷彿自帶精確制導似的,再度精準地擊中一名甲士的腳掌,於是,疼得原地直蹦的倒黴蛋又多了一個。最後兩名甲士還沒見過這麼邪門的事情,嚇得都不敢往前了,扭頭就跑。達奚焰自然不能讓他們跑掉,兩支標槍奮力投出,準確地擊中他們的後背,將他們送上了西天。

至於那兩個腳掌被標槍擊中的倒黴蛋……

他暫時沒有理會,任由對方在原地直蹦,嘶聲慘叫。

這次短暫的較量看得涼州軍熱血沸騰,齊聲大喝:“好!打得好!”

達奚焰笑容滿面的對那名挺身而出幫了他大忙的軍士說:“好手段!論投標槍的精準,你認第二怕是沒人敢認第一了!”冷不丁的發現對方有點兒陌生,不像是自家部曲,忍不住問:“你是哪位將軍的部將?”

那名標槍射手抱拳說:“驃下乃是南陽郡守、虎威將軍李睿的親兵,明日在新城與達奚將軍打過交道。”

達奚焰驚喜不已:“李將軍?他來了?”

標槍射手一指後方:“在那呢。”

達奚焰這才注意到,自己後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三百餘名騎兵,這些騎兵不管人還是座騎,都渾身浴血,彷彿剛從血池裡爬出來的一樣,那一身殺氣,著實駭人。胡人也注意到了這支騎兵,知道晉軍的援兵來了,想要在浮橋方向取得突破怕是沒希望了,只得後退。

達奚焰大步走到李睿面前,抱拳行禮:“參見將軍!”

李睿擺擺手,說:“免禮。達奚校尉,情況如何?”

達奚焰說:“驃下接到少將軍的信使來報,得知大部人馬突圍成功,擔心對岸的胡人會利用浮橋過河向新城發動進攻,便帶五百軍士前來堵截,結果將他們堵了個正著,交戰數合,殺傷數百人,沒讓他們越雷池半步!”

李睿說:“我都看到了,達奚校尉當真是一員虎將,回頭我定要在大將軍那裡替你請功。”

達奚焰大喜過望:“多謝,多謝!”

李睿指向浮橋:“為何不毀掉浮橋?”

達奚焰說:“胡人很重視這道浮橋,投入大量人馬與我軍爭奪,我手下的人馬太少了,拼盡全力也只是勉強守住橋頭陣地。想要毀掉浮橋,得將這些胡人攆回對岸去,然後在橋面上澆上大量猛火油、麻油,方能奏功,如果僅僅毀掉一段,他們很快就能修復的,這樣意義並不大。”

李睿皺著眉頭:“將他們攆回對岸去啊……”

扭頭望向那幫全身上下都被血染紅了的騎兵:“休息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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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兵們紛紛叫:“休息好了!”

李睿說:“那好,上馬,準備衝鋒!四騎一排,先衝破橋頭敵軍的陣列,再沿著浮橋一路莽過去,一直莽到對岸,等到步兵往橋上淋了足夠的油再退回來,然後我們就可以撤回新城吃頓好的,好好休息一下了!”

達奚焰嚇了一跳:“李將軍,你要用騎兵去衝浮橋上的敵軍!?”

李睿問:“有什麼問題嗎?”

達奚焰說:“問題可大了!這橋面頂多只能容五匹馬並排行走,你用騎兵去衝,不怕騎兵掉進河裡?”

李睿回答得乾脆利索:“不怕!”

裴煒看了看橋面,說:“將軍,橋面太窄,短時間內過不去太多人,我認為有一個旅就可以了。”

李睿點頭:“確實,這麼窄的橋面,放太多騎兵過去只會浪費……就一個旅吧,誰去?”反正他是不會去的,太危險了。

裴煒說:“當然是我親自帶隊去!”

李睿說:“那小心點,擊退敵軍後馬上撤回來,千萬不要戀戰。”

裴煒抱拳應喏。

天鵝哨響起,三百多名烏桓騎兵翻身上馬,涼州軍步兵自動自覺地左右分開,免得擋住了這些騎兵衝鋒的腳步。裴煒拔出單刃劍一指前方,喝:“第一旅,四騎縱隊,隨我來!”

第一旅在接應洛陽晉軍撤退的戰士中出現了不小的傷亡,現在只剩下七十來人了。聽到命令,他們馬上熟練的排成了四騎縱隊,四名騎兵膝蓋並著膝蓋,緊密排列,單刃劍或者彎刀齊齊指向前方。

裴煒喝:“衝!”馬刺一踢馬腹,戰馬嘶叫一聲,朝著橋頭猛衝過去。在他身後,第一旅前排騎兵在同一時間衝了出去,接著是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就這麼頂著胡人射來的箭雨撞入胡人步兵佇列中,都沒怎麼廝殺便擊穿了他們的步兵佇列,衝上浮橋,在橋面上狂奔,一路頭也不回的莽向對岸!

橋面上的胡人不在少數,按理說面對區區幾十名騎兵,怎麼著也有一戰之力的,然而面對那一堵牆一樣猛衝過來的騎兵,這些下馬步戰的傢伙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閃開,免得被踩成肉醬!他們奮力抵抗的話或許可以殺傷一些晉軍騎兵,但必然會被後面湧上來的晉軍騎兵給踩成肉醬,大家都不想死,這種極限一換一的買賣不是誰都能做的!

所有人爭相躲避的結果就是相互擁擠,晉軍鐵騎呼嘯而過,他們像下餃子一樣咕咚咕咚不停地落入水中,消失在洶湧的激流之中。區區七十名餘晉軍騎兵颶風般橫掃上百米長的橋面,一路衝到了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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