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捎來了一封信。

等我將它放在鳥架上後,它抬起了自己的左腿。

我從它左腿上的信桶裡將信拿出來,開啟一看,發現上面是兩個字:將始。( 即將開始。)

不等我思考什麼即將開始,就聽得“轟隆、轟隆”幾聲爆炸聲從遠處傳來,想必,是人工降雨開始了!

我提著裙子就向殿外跑去,是時候跟頭頂那片烏雲說再見了,再讓它存在下去,謠言要四起了!

景沅跟在我的身後來到了殿門外,我們仰頭望去,等待著這場可能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場人工降雨的結果。

爆炸聲停下來之後,大概過了兩分鐘,起風了!烏雲像是要逃,順著風,迎面撲來。又是幾聲爆炸聲,這爆炸聲之大,就像是想要全京城的人都聽到一樣。在爆炸聲之後,天空,劈了一道閃電。

景沅,從身後,將我摟進了懷裡。

一滴豆大的雨點兒從天空落下,拍在了我的額頭上,我能想象得到,此時的自己,嘴角已經拉到耳根了。

就在雨水大軍襲來之前,安娘,將一把雨傘撐在了我的頭頂。

“林晚謂卿為國之重寶,殊不誤也。(林晚說你是國之重寶,一點兒都沒錯。)”說著,景沅吻了一下我的脖子。

他這一舉動,驚得我打了一個寒顫。雖然,在場的侍衛和宮人的注意力都在這場雨上,但是,身為皇帝的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太妃,成何體統啊!

完嘍!我愈發感覺自己這個生在二十一世紀的人比當地人還封建了!

景沅見我側過頭瞪他,意識到自己剛剛這一吻有些忘乎所以了,於是,他伏在我耳邊低聲說道:“隨喜雨聲,憩何如?(伴隨著這喜人的雨聲,休息一下可好?)”

這傢伙滿腦子都是貼貼!

“太醫之言,陛下誠能一言而不入哉!(太醫的話你是一句都聽不進去啊!)”姐姐嘆氣。

“太醫有囑阿姊少勤,孤觀阿姊不得少絮,且其衣未有孤者。(太醫有囑咐姐姐少些操勞,我看姐姐沒少絮棉襖,而且,其中沒有一件是我的。)”景沅說。

這傢伙,竟然懟我!

“以哀家之粗縫,以縫掖縷,服御體,非損涼之臉面乎?哀家即縫襪與陛下。(就我那手藝,穿在皇帝身上的話,不是有損涼的臉面嗎?我只好意思縫雙襪子給你穿。)”我也是實話實說,僅憑錦墨殘存的關於針線活的肌肉記憶,我真的不好意思給皇帝縫衣服。

“及阿姊精技,為孤縫衣未晚。(等姐姐技藝精湛之後,再幫我縫衣服不遲。)”景沅說道。

為我倆撐傘的安娘應該是聽不下去了,就聽她輕咳了一聲,提醒我們“身邊有人”。

“繼續孤之江湖行客之事!(繼續我的江湖故事吧!)”說著,景沅話不多說,直接將我抱起,向殿內走去。

第二天,《涼報》的頭版頭條是“烏雲事件詳解”,簡單來說就是烏雲這個“凶兆”已經被朝廷給滅了,還強調朝廷能滅了所有試圖動搖大涼江山社稷的牛鬼蛇神,讓國民不要驚慌,一切事情有朝廷在。反正,關於人工降雨這件事兒,隻字未提。也對,即便是講了,大家也不懂,林晚自己能懂就行了。

景沅,曾說等烏雲這件事兒解決了就陪我出宮玩耍。這句話,我沒太當真,真的,畢竟,他一個皇帝出宮都很費勁,當然,主要是安全方面的顧慮;我一個太妃出宮,那就更費勁了,當然,主要是封建禮教的約束。

讓我沒想到的是,晚上,景沅“加班”回來,跟我說明天陪我出宮,一切,他都已經安排好了。

我指著自己,問道:“太妃何辭以出宮?(太妃以什麼藉口出宮?)”

景沅,拉著我的手,柔聲道:“孝子之設也,帝侍太妃詣廟焚香。(作為一個孝子,皇帝陪太妃去廟上燒香。)”

好一個孝子人設!

“自謂孝子矣,不邀太后同往乎?(都是‘孝子’了,燒香不帶上太后嗎?)”太妃歪頭。

景沅歪頭,壞笑道:“太后已,餘不忍。(太后就算了,我下不去手。)”

太妃嘆氣。

就算是要出宮去浪,早朝也不能翹掉。雖然,景沅這人在私生活方面有點兒混亂,當然,時代背景是眼下這個公元九百多年的封建社會,但是,他處理起朝政來那是兢兢業業。所以,我得等他“下早班”,再和他一起出宮去玩。

這一次的“低調出宮”,依舊是走之前半夜出宮去牢裡看錦旗時走的那個小門,隨行的有太后方安娘和翠喜,皇帝方談將軍和高公公,以及,在宮外候著的隼及其麾下的凌雲騎部分成員。當然了,所有人都穿了便裝,我們乘坐的馬車也沒有皇家裝飾,整體就很低調。

城裡,我不熟,任由馬車在城裡晃,只顧傻呵呵地看街景,等馬車在一處府門前停了下來,我才想起來問景沅:“吾何之至?(我們到哪兒了?)”

“孤嘗設親王府。(我曾經的親王府。)”景沅介紹道。

回家串門是嗎?我看向景沅。

“觀孤為王妃修之臥房。(來看看我當年為王妃準備的臥室。)”說著,景沅起身下了馬車,然後,將我扶下了車。

感受得出來,景沅在很認真地跟我交往,跟我講自己的過去,帶我來參觀他當王爺的時候居住的宅子。

景沅,無視眾人的目光,抓起我的手,拉著就往府門裡走。

明明,可以走後門的……

相比景沅這個長在封建社會的男人來說,我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女性倒是被封建禮教毒害得更深一些。

我們倆目前都是單身,有什麼不能交往的?當然,得在新時代的背景下,封建社會是容不下我這個名義上的寡嬸和身為皇帝的侄子在一起的。只能說,幸好景沅是個皇帝,還是個靠逼宮上位的皇帝,至少,在外人看來,他不好惹。

接駕的老老少少跪了一地,來不及聽他們三呼萬歲,景沅興沖沖地拉著我直奔府邸深處而去,應該是直奔王妃的臥房。

來到一扇門前,景沅停了下來,他指著房門說道:“自是有取親之意,則始張置卿室,凡遇上好傢俱擺件則買之,置於此間。(自此我有了娶親的意識,就開始佈置你的房間了,但凡是遇到喜歡的傢俱擺設就買了回來,放在了這間房裡。)”

見四下無人,我低聲說道:“年幼便念他人婦,所為真令人不知其好!(小小年紀就惦記別人家媳婦,相當可以啊!)”

“天皆為孤助。(天都在幫我。)”說著,景沅推開房門,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咱不能說景沅的品味不好,畢竟,我,也就是謝錦墨也屬於景沅的品味,就,怎麼形容他對於室內裝飾的品味呢?不求最好,但求最貴?就說門口的那塊兒草綠色地毯吧,一看就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進口來的,一眼高階那種,我都不捨得下腳,但是吧,它跟這整屋的鑲著金邊、顏色濃重的木質傢俱就一點兒都不搭。在這個時代,已經很流行高形坐具了,但是,皇帝呢,就是喜歡矮凳,以前就喜歡矮凳,給王妃置辦的都是矮凳。

“鐘意否?(喜歡嗎?)”景沅問道。

誰不喜歡鑲著金邊的實木傢俱呢!這種東西在哪個時代都是奢侈品啊!

看向我的皇帝,我猛點頭!

“沅兒嘗一度幻想同阿姊於此室洞房。(姐姐,我曾經一度幻想著和你在這裡洞房的場景。)”說著,景沅上來就抱。

別說他的呼吸有多急促了,景沅的雙手在顫抖。

此時的我,最擔心的是景沅的身體狀態,他可別因為“夢想成真”導致興奮過度而暈死過去……

紅顏禍水,我擔不起啊!

“深息,又非初,勿悸也!(深呼吸,又不是第一次了,不要這麼激動嘛!)”我竭力安撫景沅的情緒,生怕他有個好歹,不僅是自己心疼的問題,還關乎大涼的興衰呢!

景沅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在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他吻了一下我的額頭,說:“美夢成真之情,願姊勝意。(夢想成真時的激動心情,希望姐姐能夠理解。)”

“懷之積年,錦墨之福。惜乎,此人不能容君之意也。(被你惦記了這麼多年,錦墨真幸福。可惜,這個社會容不下你們之間的這份感情。)”我靠在景沅的胸口,輕輕地嘆了口氣。

景沅將我抱緊,在我耳邊柔聲說道:“寶貝兒,卿乃食錦墨醋否?(寶貝兒,你是在吃錦墨的醋嗎?)”

我(可能錦墨也是)最受不了別人在我耳邊說話了,景沅這傢伙他明明知道,還故意湊那麼近,不等我出言制止,他一口咬住了我的耳垂。

景沅這二十歲,真是身強體健,一往無前啊!不等我以門沒關為藉口緩衝一下景沅的攻勢,房門,不知道被誰關上了!

誰這麼眼裡有活兒啊!

我有想到眼前這個生於公元九百多年的小男人很有心眼,我沒想到的是他玩得如此之花!把我這個名義上的太妃從宮裡哄騙出來,來到他曾經的親王府,來到他曾經精心佈置過的王妃夫人的房間,來,來,貼貼……

沒個一兒半女都對不起他這麼努力……也對不起我喝了這麼多天的中藥……

皇帝大人也算是沒有完全忽悠我,事後,陪我上了街,當然,著便裝,走後門。

首站,去的是景沅翻出宮牆行走江湖的第一站——城裡最大的酒肆萬順酒樓。站在酒樓門口,看著這棟古建築,我的感覺就是:真的很大。

還能說什麼?我能教好小學數學就很厲害了,腦子裡沒有什麼華麗的辭藻形容古建築。

因為是SVIP(刷的是談將軍的臉),我們一行人進門直接左轉上了樓,沒有路過那個聽起來很吵鬧的大堂,對,就是景沅給自己找了份工作的地方。

“其酒肆之勢完,餚、客房俱上乘,點心尤滋味。(這家酒樓的基本功能是完善的,酒菜和客房都是上乘的,點心,尤其好吃哦!)”落座後,景沅向我介紹道。

看著眼前這一人一個的小桌子,我立刻嫌棄了起來,這麼小的桌子,能放多少好吃的啊!

在座的都是自己人,又是私訪,也就沒有那麼多禮數了,唯一免不了的流程就是安娘和高公公的試吃。

“此事當由吾來否?(這件事兒也該輪到我來做了吧?)”談將軍那擔憂的眼神怕是被翠喜捕捉到了,於是,她來到我的身邊,用胳膊肘杵了杵準備幫我試菜的安娘。

安娘應該是還沒有做好將自家小姐的安危交到他人手裡的準備,一手銀筷,一手銀盤,死死拿在手裡,完全沒有交給翠喜的意思。

“某人大慮汝之安危,汝任之彌危甚於其。(某人都要擔心死了,你這工作比他的還玩命。)”翠喜低聲說著,狠勁向安娘使著眼色,示意她往談將軍所在的方向看。

安孃的臉瞬間就紅了,趁她慌亂之際,翠喜將她手中的餐具搶了過來,徑直開始了試吃工作。

翠喜,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就怕餓著,她再吃就把盤子清了!

無奈,太妃我輕咳了一聲,提醒她等下可以去吃自己的那份,不要把太妃我的這份試光了。

翠喜,衝我傻笑。

不等我回敬一個鬼臉給翠喜,就聽人通報:“大長和國師求見。”

大長和國師?傳說中,錦墨的那位竹馬?我們這次出行,自認為已經很低調了,怎麼被他發現了呢?突然,我非常好奇這位竹馬先生長什麼樣子!

我肯定是喜形於色了,就聽身旁的景沅狠狠地咳了一聲,肺都要給他咳出來了。

果然,皇帝大人的臉色不是很好,但是,鄰國使臣又不能不見。

“宣。”景沅萬般無奈地吐出了一個字。

聞言,我伸長了脖子,萬分期待見到錦墨的竹馬,那位由於氣不過錦墨進宮而出走異國的才子文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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