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沅,鬧脾氣……

你是個皇帝啊!二十歲的皇帝也是皇帝啊!鬧脾氣可還行!就因為睡醒的時候不見我在身邊?

“阿姊不忍擾沅兒寢,汝身若有所誘,阿姊將忍不得。(姐姐我是為了不打擾你休息,你那麼誘人,姐姐我會忍不住對你下手的!)”我能說什麼?實話實說嗎?說我醒了之後就去吃點心了?

坐在床上的景沅冷哼了一聲,隨即,他掀開身上的被子,說:“阿姊能作何?近者數日,何事不能為,阿姊不自知乎?(姐姐,你能做什麼?最近幾天,你不能做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

這小子,生理衛生方面的知識,他懂,但是,不多。然後吧,他就敢拿自己那麼一丁點兒的知識儲備量來挑戰我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已婚婦女!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門外漢覺得自己老牛逼了!

我,翻了一個優雅的白眼。

“阿姊能作何?阿姊所行之事甚多!(姐姐我能做什麼?姐姐我能做的事情很多!)”說著,我脫掉身上的長衫,將景沅撲倒在了床上。

今天,姐姐我必須幫皇帝豐富一下有關生理衛生方面的知識!

午飯時,只有我一個人坐在了餐桌邊。

殿內伺候的安娘,是有聽到動靜的,皇帝,不是她的職責。在被我告知皇帝無恙之後,高公公也退下了。

景沅,由於太過激動,太過緊張,又睡過去了。

至於說,他緊張到什麼程度?他把我的床單抓壞了……

太妃我這一天啊,真的是吃了又吃,吃飽了就睡,想出宮去逛逛,又不能隨便出宮,皇宮裡也沒有什麼可以逛的地方,除了安娘,我在宮裡也沒有其他朋友。別提了,宮裡現在除了我和太后,沒有先帝的妃子了,現任皇帝目前還是“單身”,沒妻沒妾,聽說身邊連個不醜的宮女都沒有,主要是公公們在伺候。幸好最近有鄭景麗來串門,要不然,我都想養只寵物了。

吃飯的時候,安娘問我能不能給她批個條子,她想去尚宮局領一些錦緞,做一些襪子送給錦旗和談將軍。

“吾可縫,卿知吾所縫寢衣甚好。條格汝來作,以太妃之名來,能多寡則幾,餘俱縫襪。吾有一念,可以為絮衣與之乎?(我也會縫,你看我縫的那件睡衣不就很好。條子你來寫,以我的名義來,能要多少就要多少,咱們兩個一起縫。對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做棉衣給他們?)”安孃的想法非常好,必須要支援,各方面提供支援。

“除有制甲靴兵革外,一切皆可。(除了有朝廷規制的鎧甲、戰靴和兵器外,其他都可以。)”景沅的聲音。

景沅手上繫著袍帶,頂著凌亂的髮髻,晃晃悠悠,來到了我的身邊,坐下後,說道:“餘後亦不與釁姊,死於榻上,難為史矣。(我以後再也不挑釁姐姐了,死在床上的話,太難為史官了。)”

“予年十歲,此十年間,徒食米,皆得二百鬥矣。(我年長你十歲,這十年間,光是我吃的大米,都能有二百鬥了。)”我洋洋得意。

景沅,向我豎起了大拇指。

後來,安娘去尚宮局領布料的條子是皇帝批的,景沅在條子上寫了“皆予之”三個字,還蓋了個印章,這個印章可不是玉璽啊,拿點兒布料用不上玉璽,就是皇帝的人名章。有皇帝的批文和人名章,這個條子可以領尚宮局有的,且我們想要的所有的東西。

於是,尚宮局派人,送來了四箱布料及棉花,還有一些鵝絨。我們沒有要太多,兩個人,天天縫,又能縫多少?

棉花,在這個時代還沒有大面積種植,聽說,只有王公貴族和富豪商賈才消費得起,安娘,一個從五品的宮女,也就只有一條棉被。

鵝絨,這個時代已經用鵝絨、鴨絨等一切能保暖的材料填充棉衣或是棉被了,我就有鵝絨被,用的是鵝絨中的精品,一點兒毛根都沒有,而且沒有一點兒異味。

原材料到手就開始幹活!

我學著安孃的樣子,開始縫襪子,這第一雙襪子得給景沅,他沒提,但是,就憑他那小心眼兒,我不給他縫的話,他不得找我茬兒?

我覺得,縫紉這項勞動很適合我,它不僅能平靜我的內心,還能打發無聊的時間,主要,它還有產出,就像這襪子,可以拿來穿啊!

見我襪子縫得可以出徒了,安娘要教我做棉衣。

有錦墨這身肌肉記憶加持,我學得很快,絮棉花更是絮到了我的心坎兒上,絮棉花這事兒太解壓了!將棉花一層一層均勻鋪開,要厚薄一致,然後,用針線進行固定。

這棉花,絮著絮著,我想起來一件事兒,那就是,安娘在給錦旗裁棉衣的布料時,上來就直接裁,她知道錦旗的衣服尺寸?

“安娘,卿知錦旗衣裳尺寸?(安娘,你知道錦旗的衣服尺寸?)”我又不懂就問了。

安娘裁著衣料,隨口答道:“視其形,知其大,未量,亦不知也。(看一眼身形,就能知道個大概,沒量過,也不用知道。)”

我何德何能,讓這麼一個幹啥啥行的女人伺候我衣食起居啊!

“多為絮衣習之,俟手工習熟然後為御衣,絮衣不同於襪。(多縫兩件,等手藝稍好之後再縫給皇帝吧,這棉衣不同於襪子。)”安娘向我提了一個很中肯的建議。

我看了眼自己的手藝,自認為還可以,可是,要是拿來給景沅這位皇帝穿的話,確實,有點兒拿不出手。

多練習吧!

忙活了一天,等我自認為棉花絮得不錯的時候,安娘已經開始縫一種新款的襪子。

安娘向我科普說這叫“千重襪”,用很多層的羅帛縫製,冬天的時候穿的。

“兵久之,人多須衣,尤是禦寒之物,皆因朝廷言,則銀兩多矣。吾二人者能縫數人之服乎!若能竭眾多之士而捐衣者,必為朝廷減負。(據說,這場仗會打很久,每個兵士都會需要很多的衣物,尤其是禦寒的衣服,都依靠朝廷的話,會要很多的銀兩。我們兩個人能縫幾個人的衣服呢,如果,能動員更多的人為兵士們捐衣的話,會為朝廷減少一些壓力。)”我說。

安娘停下了手上的活,看向我,說:“小姐乃涼之福,陛下之福。(你是涼的福氣,更是陛下的福氣。)”

我擺了擺手,說:“言重。待吾思此謀如何施行之。(言重了,讓我想想這個計劃如何實行。)”

晚上,我躺在床上,調動起自己所有的腦細胞,想著如何發起捐衣活動。

捐贈活動的話,在二十一世紀,有居委會,有物業,有業委會。這個時代呢?是不是應該找太后呢?她不是母儀天下嗎?發動天下女子為軍隊縫點兒衣服,應該,不是難事吧?

上趕著,不是買賣!

我不能主動去找太后!得在她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提起這件事兒!最近,為了立後的事兒,這大姐一定會找我的,到時候,只要她有求於我,我就提這件事兒,她不幫我,我就幫不了她。

打定了主意,我踏實地睡了,睡得可踏實了,景沅什麼時候來的我都不知道。

太后,經不起唸叨,第二天一早,她就遞了帖子來請我下午過去坐坐。

按照宮裡的規矩,太妃應該去給太后請安的,只是,我的身份特殊,又“病病怏怏”的,於是,就沒去過。

上午,鄭景麗又來了,還給我帶來了點心。

一起喝茶的時候,我將自己的捐衣計劃講給了鄭景麗,得到了她的認可和支援。

“吾將以私名者,予阿姊為絹。至若執絹何為,則予不問。且有傷藥,送阿姊幾車。(我將以個人的名義,送給我的好姐妹一些絹帛。至於這些絹帛你會拿來做什麼,我就不管了。當然,還有創傷藥,送你幾車。)”鄭景麗拍著胸脯,豪爽地表示她也要參加活動。

絹帛是可以拿來包紮傷口的,再加上創傷藥,按車送我的話……這不就是表示大長和支援涼了?以私人的身份送也不好啊!鄭景麗再怎麼說,也是大長和的國師夫人啊!

“以此送吾,卿無煩邪?(送我這些,你不會有麻煩嗎?)”我問道。

鄭景麗擺了擺手,說:“文鐸,本為平議,且,堅守北境,則彼不為吾害也。(文鐸原本就是來簽署和平協議的,而且,只要你們守好北境,那些人就不會對我們有所影響。)”

既然,人家都這樣說了,那麼,我就把人家的心意收下吧!

“感卿援吾,覺餘遇知己乎。(感謝你支援我,我感覺自己遇到了知己呢。)”成車的藥品啊!這不僅僅是藥品!是生的希望!我是真的很感謝鄭景麗,懊悔自己之前待她不夠好。

“待汝月事去,相與偕北苑乘馬。(等你月事走了,咱們一起去北苑騎馬。)”鄭景麗說出了她那樸實的願望。

“試之以射乎!(還可以試試射箭呢!)”我笑道。

“吾恐不得待也。(我迫不及待了呢!)”鄭景麗興高采烈地說道。

“萬一,矢脫標鵠,不能笑也。(萬一,箭脫靶了的話,你不能笑話我。)”對於錦墨這個身體關於射箭的肌肉記憶,我不敢抱太大的希望,畢竟,我沒有試過,而且,我,何慧文也不會射箭。

“誰敢笑吾阿姊?其不欲生於涼乎?或為大長和能容之?(誰敢笑話你?他是不想在涼活下去了,還是覺得大長和能容忍他?)”鄭景麗一本正經地說道。

“若有一日吾驕逸跋扈,皆因汝之驕縱。(要是哪天我胡作非為的話,都是你們慣的!)”我說。

鄭景麗戰術性後仰,推脫道:“首責之人乃陛下,非臣妾也。(第一責任人是陛下,不是我。)”

“此言,卿敢復言於帝前乎?(這句話,你敢當著陛下的面再說一遍嗎?)”我抱著胳膊,揚起自己那見圓的下巴,挑釁道。

“議正經之事,餘飢矣,可否邀吾同食。(說點兒正經的事兒吧,我餓了,請吃頓飯唄!)”鄭景麗熟練地岔開了話題。

這不就是添一雙筷子的事兒嘛!

飯後,鄭景麗說她不放心讓我一個人去見太后,堅持要等下陪我一起去。

“吾將強諫之,謂此立母儀天下之象也,必為汝策。(我會忽悠她們,說這是個樹立自己‘母儀天下’形象的好機會,一定幫你實現你的計劃。)”鄭景麗指出了她自己在我這個計劃中的重要性。

他國貴婦都覺得這個主意好的話,太后應該會慎重考慮的吧?

打仗親兄弟,上陣好姐妹!

認識了鄭景麗,我這也算是有了第二個好姐妹!

等時辰差不多了,我、鄭景麗和安娘,及談將軍等一眾護衛,浩浩蕩蕩地出門去了太后的寢宮。

其實,在皇宮裡,我並不需要很多的護衛,只是,最近景沅脾氣見長,說我出行的排面太小,一定要給我把排面搞大,不加宮女就加護衛,於是,我就有了一組“保鏢”,具體多少人,我也不知道。不怕大家笑話,我都沒敢看那些護衛長什麼樣,我怕景沅生氣,那個醋缸,吃起醋來,他自己的醋都吃。

太后的寢宮和我所住的皇帝的寢宮相距不遠,因為,作為兒子的皇帝是每天都要去給自己的母后請安的,即使不是親生的,也要尊太后為母親。

太后也是看重景沅生母早亡,要不然也不會想著法子逼景沅參與奪嫡,沒媽的孩子,只有她這麼一個母后,她也省得跟親媽爭兒子了。而且,我這個“小媽”就算再受新帝的寵,也只能是個太妃,抬不了太后,也封不了皇后,跟她這個太后真是一點兒利益衝突都沒有。

眼下,太后的唯一要務,就是將自家女子立為皇后。

景沅自然是不肯立除我之外的女人為後的,他在我這裡不止一次保證過了。

我也想名正言順地站在景沅身邊,可是,我腦子還是很清楚的,我知道這件事兒很難辦,非常難辦,我不想給景沅太大的壓力。立別人為後,我可以接受,我肯定會覺得委屈的,但是,我能接受。

為了讓自己不那麼委屈,我要讓太后幫我的忙,她不幫我,我就抱著胳膊看她的熱鬧。

我要儘自己的努力,讓景沅的江山長久一些。至於這樣做會不會擾亂歷史程序,我不想考慮,我只想保住老景家的百年基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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