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吧,誰會相信謝錦墨的身體裡有一個來自一千多年之後的女人的靈魂呢?

這個臭皇帝,他,到底是沒有相信我所說的話,把謝錦墨當成了瘋子,或是,中邪了。你說你喊太醫有什麼用啊,剛剛人家太醫都說我“無恙”了,你應該喊跳大神的來給我驅驅邪!

哼!

氣得我翻了個白眼,揚起自己那倔強的下巴,將視線移向它處,不再理會那個臭小子。

“錦墨阿姊。”蹲在我腳邊的皇帝大侄子追著我的視線換了一個地方蹲下,嘴上甜甜地叫著。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甩開抓著自己手的那隻爪子,抱著胳膊,獨自生悶氣,心想你氣死我得了,連著你錦墨阿姊一起!

“慧文阿姊。”見我不理他,皇帝大侄子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

“你把我們姐倆兒一塊兒氣死算了!錦墨省心,我說不定還能穿回去。”我說著氣話,語氣裡,滿滿的委屈。

“沅兒知錯。(我知道錯了。)”皇帝大侄子,他,慌了,他輕輕地拉了拉我的袖子,嗲著嗓子:“沅兒憂心阿姊,恐有恙。(我擔心姐姐的身體。)”

“傷心啊!我,跟你說了實話,你不相信我。你讓太醫大爺說說,何恙會讓人忘記如何說自己的語言?”說著,我抬起手,一把掐住了皇帝大侄子的臉頰,哇噻!這手感,這位皇帝小哥哥的奶膘還在呢!

掐不釋手!

皇帝大侄子他沒有反抗,只是眨著他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眼震驚地看著我。

我正作死得高興,進來掌燈的宮人和趕來給我看“病”的太醫大爺見我在掐他們皇帝大人的奶膘,均驚大了眼睛,宮人反應了幾秒,然後,大聲喊道:“護駕!”

他這一聲喊,驚得我一個激靈,忙鬆開了我那作死的手。

皇帝大侄子他變了臉色,衝殿下吼了句:“退下!”

皇帝的這一聲吼過後,剛入耳的那些急促的腳步聲立刻就消失了,想必匆匆趕來的護衛們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

見狀,掌燈的宮人和太醫也退了出去。

“不好意思啊,我,平時不會對青少年動手的,剛才,那是一時沒忍住,可能,可能,你錦墨阿姊她,也很想掐你臉。”我,終於意識到了一件事兒,目前,自己處於被自己掐了奶膘的皇帝的治下,在這個皇權時代,像自己這種給皇帝甩臉子,又對皇帝下手的行為,那就是在作死!像自己這樣睜眼說瞎話,把責任往錦墨身上推,簡直就是有辱教師這個職業,我應該好好反省一下。

我還在胡思亂想呢,皇帝大侄子拉起了我的手,將它送到了自己的臉上,說:“繼之以續。(繼續。)”

你讓我繼續?繼續捏你的奶膘?我怎麼敢啊!你大小也是個皇帝啊!

我將被他抓在手裡的手抽了出來,說:“本宮想洗澡,再換身衣服。”

聽我這麼說,皇帝大侄子衝殿外喊道:“掌燈,伺候太妃沐浴更衣!”

“我要安娘。”我說。

“宣安娘。”皇帝大侄子對進來伺候的宮人說道。

用浴桶洗澡,我能接受,我不能接受的是,一堆女人站成一排,等著伺候我洗澡。站在浴桶前,我抱著胳膊想了想,覺得應該儘量少在其他人面前講我的中文普通話,儘量少給錦墨惹麻煩,於是,我衝安娘使了使眼色,希望她能當我的嘴替。

安娘接收到了我的訊號,經過幾秒鐘的翻譯解碼,就聽她對候著的宮人們說道:“爾等退矣,不以伺於此。(你們退下吧,不用在這裡伺候了。)”

眾人退下。

我長出了一口氣,手上解著衣服上的帶子,嘴上對安娘說:“謝謝你啊,我都不敢在她們面前說話,怕出什麼岔子,再給錦墨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我自己洗就行,不麻煩你了。”

安娘沒有說話,她走上前來,幫我解起了衣服上的帶子。

古代服裝上沒有鬆緊帶之類的配件,主要靠釦子和帶子來固定住衣服,而且,他們還穿得裡三層、外三層的,脫起來,相當麻煩。幸好有安娘幫忙,要不然,就憑我這個笨手笨腳的“新人”對古代服裝那微薄的瞭解程度,等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了,浴桶裡的水可能都涼了。

泡熱水澡太爽了!我愜意地閉上了眼睛。

突然,我想到一件事兒,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事兒,那就是——古代人用什麼洗頭髮?

我睜開眼,看向候在一旁的安娘,問道:“安娘,用什麼洗頭髮?”

聞言,安娘從手邊的一個提籃裡拿出來兩個小盒子,將它們送到我的眼前,說:“發,皂角粉;膚,澡豆。”

看著安娘手裡的那一盒淺棕色粉末和一小塊兒暗紅色的固體,我皺了皺眉,心想著入鄉隨俗吧,至少,它們純天然、無新增。

“皆上品。(都是好東西。)”安娘解釋道。

“我,只是有點兒不習慣。”我笑著從安娘手裡拿過那塊兒應該是叫做澡豆的東西,把它當做香皂那樣,在身上搓了搓,它竟然起泡泡,味道,也還不錯,淡淡的中草藥的味道。

“安娘伺候小姐洗髮。”說著,安娘走到我的身後,著手拆我的髮髻。

想來我也不會用那種粉末洗頭髮,就先讓安娘幫我洗一次,等我學會了再自己洗不遲,想必我這一時半晌兒的也走不了。

“安娘,剛剛聽你說,你是錦墨的陪嫁丫鬟,那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吧?我看你剛才特別護著錦墨,在她皇帝大侄子面前也不退縮,你們之間的感情,到了親如姐妹的地步吧?”享受著安孃的洗髮服務,何老師開始了叨叨。

“嗯,小姐一家待安娘甚好。”安娘應道。

“真好!我沒有家人,跟老公吵架的時候,都沒有人能幫我。剛才,見你那麼護著錦墨,真讓我好生羨慕啊!”說著,我嘆了口氣。

“謝卿救小姐一命。(感謝你救了我家小姐一命。)”安娘說道。

“我只是幫著錦墨吃了頓飯而已,不用謝!對了,我叫慧文,何慧文。”我說。

“謝何小姐。”安娘躬身,在我耳邊低聲說道。

洗了熱水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此時的我,特別地想睡覺。本想著已經離開的皇帝大侄子今晚應該不會再出現了,結果,沒想到,在我悠閒地盤腿坐在床上喝茶的時候,他,又來了。

我放下手裡的茶杯,跳下床,從衣架上抓起一件像是外套的衣服胡亂地裹在了身上。

“就沒個通報嗎?大晚上的往寡居的嬸嬸住處闖,不成體統吧?”我沒好氣地衝邁著大步走進殿來的皇帝大侄子說道。自己的話音未落,我突然想起來,我,住在人家的寢宮。

“娘娘,陛,陛下駕到。”皇帝大侄子身後,跟著慌張的安娘。

“退下。”皇帝大侄子說道。

安娘瞄向我,見我著裝還算是整齊,像是鬆了一口氣,默默地退了出去。

“看汝之精神,身體復然,食芻豢,而氣好尚矣。(看你這精神狀態,身體恢復得不錯,吃些肉食,氣色會更好的。)”皇帝大侄子笑著,將手裡提著的食盒放在了茶几上。

“肉食?國喪期間,不是要吃素嘛,尤其是皇室成員。剛剛,我跟安娘抱怨我吃的那個‘席’太清淡,安娘幫我科普過了。”腦子,雖是這麼想的,身體,卻很誠實,邁著小碎步追隨食盒而去。

“何方食,聞醫囑,無他事。欲食則與安娘言,不與卿置之,即告沅兒。(吃什麼,遵的是醫囑,與其他事情沒有關係。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安娘要是不給你安排,你就告訴我。)”說著,皇帝大侄子將食盒開啟,將裡面的食物一樣一樣拿了出來。

就,都是肉!

不是我沒心沒肺,見到好吃的不想家啊!就眼前這情況,我能幹啥?除了吃飽睡好我還能幹啥?吃飽了好想辦法啊!

“葡萄汁。”將我按在茶几邊坐下,皇帝大侄子將一個精緻的玻璃瓶和一個玻璃杯從食盒裡拿了出來,放到了我的面前。

“葡萄和玻璃在你們這個年代那可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啊!”見皇帝大侄子倒了一杯像是鮮榨果汁的東西給我,我好奇地將它拿到鼻子前聞了聞,然後,很沒出息地感嘆道:“聞起來就很新鮮啊!”

皇帝大侄子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皇室禮儀這種東西呢,我還沒有學習,那,就先不跟皇帝大侄子客氣了。

這微微涼的葡萄汁超級清爽,雖然,我喝不出來它是用什麼葡萄榨的,但是,我能喝得出來,肯定是好葡萄!

“卿之所好也。(你喜歡的。)”說著,皇帝大侄子拿起筷子,夾起一片肉類,將它送到了我的嘴邊。

“我!是!你!嬸!嬸!”我咬牙道,心想這個皇帝大侄子太猖狂了,我,不對,錦墨那個名義上的丈夫屍骨未寒,你作為侄子還穿著喪服呢!

“慧文阿姊,逼宮,何意,知否?”皇帝大侄子手裡的筷子都要杵我臉上了。

經他這一提醒,我抓到了重點,怕不是這小子是靠武力才當上這個皇帝的吧?也對,他是侄子,不是兒子,皇帝,一般都會有幾個兒子的吧?上一任皇帝不會是非正常死亡的吧?

等一下!

我,是不是應該對皇帝大侄子態度再好一點兒呢?萬一惹惱了他……怕不是錦墨害怕他才尋死的吧?

皇帝大侄子,不,皇帝,他的手,還在舉著,筷子上的肉,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好吃。

不好吃也得吃!

我們姐倆兒,錦墨她不怕死,我死了說不定還能穿越回去,只是,大牢裡的弟弟他還有命出來嗎?萬一,皇帝他生氣了,一刀砍了他呢?現在,相當於,我和自己目前所在身體的所有者謝錦墨,兩個人,加起來,一共就這麼一個弟弟。

我張開了嘴,將皇帝送到我嘴邊的肉吃進了嘴裡。

“你吃過晚飯,膳了嗎?”我,隨口問了一句,真的,只是隨口。

皇帝停下了夾肉的動作,他看向我,嚇得我差點兒被嘴裡嚼著的肉噎死。

“阿姊恤我。(姐姐你是關心我的。)”皇帝,眼裡閃著淚花。

我,隨口一說,他,上心了。

看來,也是個缺少關愛的孩子,跟我一樣。

我,抬起手,想去摸摸這孩子的頭,突然,想起來這不是一般的孩子,這是個皇帝!還是經過逼宮上位的皇帝!於是,我這向人家伸過去的手,就尷尬了。

還沒等我將手收回來,這在半路上的手被皇帝抓住了。他將我的手送到了自己嘴邊,輕輕地,親了一下。

太刺激了!我打了一個寒顫,心想錦墨啊,你是不是該覺醒了,咱是不是應該踢他一腳啊!你來踢吧,我這身手不行。

怕不是見我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皇帝笑了,說:“阿姊勉之!孤所為,全為卿,願卿無負孤所為。(姐姐的鼓勵是我的動力,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你,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我。)”

他這是在說希望我不要辜負了他嗎?這個……我不好代你錦墨阿姊回應你啊!我的身份是一千多年以後的一位已婚婦女,你慧文阿姊我也不好回應你啊!你這不是難為我們姐倆兒呢嗎?

錦墨,你快抬腿踹他!我在心裡默默叫道。這個身體,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錦墨,怕不是捨不得踢她大侄子吧?

只好我自己出手了,我將手從皇帝手裡抽了出來,也不知道說點兒什麼,怕說多錯多是非多,於是,我喝了一口葡萄汁壓壓驚。

“卿將封后。(你會被封后的。)”皇帝說了這麼一句。

我聽懂了,聽得很明白,他要將錦墨封后。下午的時候還說要封太妃的,這麼快就改職稱了?我看向皇帝,覺得他比二十一世紀的渣男厲害多了,畫的餅它不僅大,可能還會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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