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了好幾天。

宋辭每天都陪著唐詩擺攤賣衣服,嘴裡吹牛比說的旺妻好像還真的有點作用,唐詩進的貨,正在飛快的變少。

每天給她當模特,宋辭還能拿到一些分紅,唐詩是這樣說的,不管賣了多少,他都有一份,多少不論。

這種擺地攤的日子,也不是一帆風順的,中間也有很多的坎坷。

他們今天來的時候,位置就被人家佔了,大約是覺得他們的位置好一些,也可能是覺得賣得快,或許是風水好。

反正來的時候,原本的位置就已經有人了。

宋辭是準備去理論的,唐詩覺得沒有必要,她不覺得宋辭能理論過大媽,換成平時她都去了,她不是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只是,宋辭一起的,她不想宋辭看到她潑辣的一面。

可能是有那麼幾分愧疚,攤主也沒有和他們照面,假借整理衣服,背對著他們,等他們走過了,才坐下。

“就這麼讓給她了?”宋辭看了看唐詩:“不理論一下?”

唐詩搖搖頭:“流動攤位都是這樣的,我們找個位置就好了,大家都不容易。”

內心默默的加了一句,要不是你在,我能把她老祖宗理論得從棺材裡坐起來。

算了,忍一下。

這幾天唐詩賺了不少錢,回本了,還賺了不少,她也沒有那種缺錢時候的錙銖必較,再加上,宋辭也在,不想暴躁。

宋辭在的時候,她也挺注意自己的草莽氣息收斂的。

有了些不一樣的關係,改變的不只是宋辭,她也是一樣在改變,以前的唐詩,才不會裝呢,現在都學會了。

“有點不甘心,我們佔了那麼多天呢。”宋辭和她在另一個位置停下來,開始擺放東西。

唐詩笑了笑,才發現宋辭偶爾也是個小氣的人,相處這段時間,她也發現宋辭的不少缺點,也看到了不少的優點。

那些萌芽的好感,在這一段時間的相處裡,也沒有變的更少,反而是更多起來。

成天混在一起,看到的更多,慢慢的也培養了習慣,出門的時候,下意識就會喊著他一起,吃飯的時候,也會準備他的飯菜。

“明天是不是要上班了?”坐在小馬紮上,唐詩問他。

宋辭點點頭。

休假了這麼多天,也要到上班時間了,昨天就在群裡通知了。

唐詩大概有點不習慣,他也有點不習慣,休假這幾天,成天都和唐詩混在一起,宋辭覺得很輕鬆,也很開心。

有她在的日子裡,一點都不覺得無聊。

“是不是捨不得我?”宋辭笑著問她。

現在,能開開這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了,唐詩也不會覺得厭惡。

捶了宋辭一下,唐詩誇張的回答道:“我好捨不得你啊!自戀的很!”

其實被他說中了。

還真有點捨不得,但是捨不得歸捨不得,她也沒想過其他的,反正晚上還能見面。

就是那種情緒,確實是有,沒有大過理性而已。

“我有點捨不得你。”宋辭又說道。

唐詩:“.......”

你好煩啊!說這種話。

知不知道,這種話,會讓人臉紅的?

她沒有宋辭這麼大膽,什麼都敢說,雖然她感覺也是一樣,但是不敢那麼直接的表達出不來。

就那麼直接的一句話,直接就狠狠撞到了心裡。

唐詩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起來,雖然沒有回答什麼,但是勝過了千言萬語。

“不害臊!”唐詩白了他一眼。

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臉很燙,覺得自己太沒出息,動不動就被宋辭撩得臉紅心跳的,一點穩重都沒有,和小女生似的。

見她去整理衣服去了,宋辭忍不住笑了笑。

這就是為什麼不想去上班的原因,因為工作,見不到這種動人的臉紅,也聽不見嬌羞嗔怪,更感受不到好感的蔓延。

最迷人的唐總,總是在被他撩到心裡的瞬間才能見到。

“唐總,你說為什麼冬天的時候,腳和手在被子外面會冷,但是臉在外面就不會呢?”宋辭問她。

唐詩想了想,然後回答道:“因為你臉皮厚。”

“所以我不害臊啊!”宋辭接話。

唐詩:“......”

說不過宋辭,唐詩就瞪他一眼,然後整理著衣服,已經賣的差不多了,她這次狠狠的賺了一筆,這幾天笑容一天比一天多。

幾天就賺了一個月的錢,讓唐詩有一種自己要暴富的錯覺。

那麼多錢,根本花不完。

唐詩還在想著今天能賺多少錢,要不要晚上加個肉菜的時候,就聽見了天空中的悶雷。

唐詩拍了拍腦門。

“昏頭了,出門都忘記看天氣預報了。”唐詩有些埋怨自己。

這幾天的順利和收入,讓她大意到出門就看了看太陽,天氣預報都忘記看了。

宋辭也看了看天空,雖然沒有烏雲,但是悶雷已經開始響起來了,拿著手機看了看,才發現今天是小雨。

唐詩是就顧著賺錢了,他是就顧著唐詩了,根本沒有意識到天氣這回事。

“收了吧,暴雨。”宋辭看了看天氣預報。

擺地攤是個不穩定的行業,就是要靠天氣吃飯,一旦遇到下雨天,就得歇菜,根本沒有擺攤的可能性,除了賣雨傘。

抬頭看了看天空,唐詩還是把衣服都收起來。

安慰著自己,雖然一天不賺錢,但是這幾天也賺了不少了,已經夠多了,就當休息一天。

轟!

閃電撕開天空,照亮城市,雨點開始一點點的大起來,逐漸的,就形成了傾盆的大暴雨。

這會兒,唐詩和宋辭還在小街口。

“你慢點跑!”宋辭見她跑的飛快,提醒了一句。

唐詩頭也沒回的回答道:“我得回去把那些綠植搬到淋不著的地方。”

說完,她跑的更快了。

完全不顧會不會淋雨,衣服都打溼了也沒能阻止她飛快的步伐,剛回到院子,唐詩就開始把小盆的綠植搬到屋簷下。

頭髮都打溼完了,雨水順著臉頰流下,衣服被打溼的沒有一處是乾的,偶爾用手擦擦臉,唐詩沒有沒有停下一刻。

宋辭也在幫忙,兩人來來回回的搬著花盆,能拿三個就不拿兩個。

全部搬完的時候,屋簷下已經擺滿了花盆,宋辭和唐詩站在屋簷下,看著連綿不絕的大雨,巨大的降雨量,迅速讓院子裡變成了一個大水池。

宋辭擦了擦頭髮,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唐詩。

黑色的T恤已經被打溼完了,就那麼貼在面板上,有很明顯的溝壑,還不斷有水珠從下巴滴落,有些山高水長的視覺效果。

輪廓明顯以後,原本寬鬆的衣服藏不住小蠻腰了,身材一覽無餘。

剛才就顧著搶救唐詩的綠植了,這會兒宋辭倒是有時間觀察其他的,唐詩才剛鬆了一口氣,就注意到宋辭的目光。

她看宋辭的時候,宋辭就看雨,她不看宋辭的時候,宋辭就看她。

想到剛才大雨裡宋辭的模樣,她有些不忍心說什麼,算了,成年人,還是懂點人情世故吧。

“趕緊換衣服,不然要感冒了。”唐詩對他說道。

不得不提醒他了,畢竟一分鐘,是唐詩覺得自己能接受的極限了,就這樣,都是一分一秒熬過來的。

卡在控制尷尬和不自在的極限裡了,如果不是宋辭,她都不會產生這種扭曲的人情世故的想法。

實在是他不打折扣的幫忙,真實透明的態度,再加上那些日積月累的好感,才讓她大膽了一回。

“我哪裡有感冒藥,等會兒我給你拿點,預防著。”宋辭說道。

大山不能久視,容易上火。

“行!”唐詩答應:“等會兒來吃飯!”

這句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這幾天每天都在說,宋辭也每天都在她哪裡吃飯,宋辭的鍋碗瓢盆,就像是被遺忘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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