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新一

壁爐在燃燒。

柴火燃燒的噼裡啪啦聲時不時響起,一條未來站在廚房裡,重新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喝了半杯,才端著一杯熱水上樓。

三樓熱鬧極了。

柯南躺在鬆軟的毛茸茸大床,臉色通紅,身體在發抖,似乎是被凍的,可額頭和脖頸卻有汗珠滾出。

毛利蘭坐在床邊,手裡拿了一塊白色的毛巾,正在小心地替柯南擦拭。

其他的人都鬆散地簇擁著床鋪,田中喜久惠有些擔憂地道:“看起來燒得很嚴重呢,也不知道這孩子為什麼突然跑回來.”

“可能就是因為太嚴重了,離不開大人?”中年人猜測,又想起毛利小五郎也是大人,及時打了個補丁,“應該是這孩子太喜歡毛利小姐了.”

“柯南是很黏小蘭啦,”鈴木園子有些擔憂地看了看柯南漲紅的臉龐,又看了看毛利蘭緊蹙的眉頭和蒼白了些的臉頰,“但明明已經走了,卻又突然返回,無論怎麼說……”

都有些奇怪的吧?

而且:“吊橋還被火燒燬了,”

“未來先生之前在吊橋上聞到的汽油味是真的,”

他的表情不變,“是嗎?”

“我沒有試座機,”一條未來觀察著他們,回答,“那?”

田中喜久惠則摸出了手機,現場打出去了一通電話,眉頭也緊緊地蹙起來,“我這裡也是‘暫時無法撥通’的提示。

’”

但,是一條未來說的。

這句話,她沒有強調,是用陳述語氣說出來的,還想要接出一句話:那多半不是意外,是人為,而主使者,很可能就在我們之中。

雖然一條未來很厲害,鈴木園子毫不懷疑他的能力,認為就算被壞人盯上,也能輕描淡寫地功成身退。

“剛剛在樓下燒水時,我因為有些擔心,便試著向毛利先生聯絡,又聯絡了幾位朋友,可都是‘暫時無法接通’.”

……那、那還是算了。

在獲得回答之前,就再次開口,“確實剛好,我剛燒好水,您便找到了藥,我還以為是那位主人先生或田中小姐去找藥呢.”

對一條未來,鈴木園子有種非常微妙敏銳的直覺,明明相處的時間不長,甚至連那不長時間的大半,她都在緊緊閉著眼睛遭遇驚嚇。

如此想著,她下意識回頭,從紛雜的人群中看向閉著的房門,在兩秒後,看到了房門被推開,眼睛一亮,“未來先生!”

“那剛好,我們一個人送藥、一個人送水.”

“他們在討論那個孩子和吊橋呢,”紅鯡魚先生把藥拆開,低頭看了幾眼藥盒上的說明書,一邊壓出來膠囊,一邊提高了聲音,將私聊轉為了附近,“話說,吊橋怎麼會燒起來啊?”

他們兩個是除了紅鯡魚外,目前存在感最高,一條未來最關注的人。

和素不相識的小孩子發燒了相比,還是自身的安全問題更令人在意,鈴木園子沒有說的太清楚,但當情況有些微妙時,所有人都無師自通了危機感和自保感,他們紛紛開口,“那我下去打打座機!”

一條未來推門而入,在簇擁在一起的身影中,精準地和鈴木園子對上了視線。

但。

他安慰自己,也安慰其他人,“可能是這裡太偏僻了,外面又有積雪,還是深夜,所以手機的訊號不好,但別墅裡有座機,應該還能用.”

她嗅到了危機。

一條未來則將水杯遞給毛利蘭,口中則道:“還有一件事,大家應該還沒有發現,”

“燒得也太厲害了吧,上面我來的時候還看到了點積雪,不應該燒那麼厲害啊,簡直像澆了什麼助燃物一樣……來,毛利小姐,感冒藥.”

“對對,而且‘逃脫王’那傢伙還沒來!”

連紅鯡魚先生都在和一條未來對視之後,頂著一副有些擔憂的表情摸了摸後腦,“我也跟他們下去看看.”

鈴木園子的目光也犀利了起來:未來先生承認的‘朋友’?

倒不是一條未來有朋友很奇怪的樣……好吧一條未來有朋友就是很奇怪啊!

這兩個人,一個是別墅的主人,按理說應該知道一些物品的位置,還有些跳,存在感較高,另一個也有些跳。

她想:提醒大家小心,也還有其他的辦法呀。

“我在那邊的書房裡翻找出了感冒藥,那孩子看起來發燒很嚴重,吃了藥應該能緩解些,”他低頭看了眼一條未來手中的杯子,露出驚訝的表情,旋即樂呵呵地道,“你端了熱水?”

其他人也嗅到了危機,中年人愣了一下,連忙開口:“手機沒訊號?那座機呢?”

如果是其他人說這句話,她不會那麼在意,畢竟玻璃窗都換成了脆玻璃是一件眾所周知的公共事件。

轉眼之間,房間裡就散得乾乾淨淨,只留下三位大人。

剛好嗎?

三樓可沒有熱水,一條未來為什麼暫留一樓廚房顯而易見。

在後半句話說出口之前,鈴木園子想起來了一條未來說過的話:窗戶可以用手肘擊碎,窗簾可以當救生繩,衛生間很堅固,無法火燒。

可就像在不為人知的遺忘一角和一條未來相處了很久很久,久到見過他興致勃勃和垂頭喪氣,見過他隨機應變因某事而驚訝挑眉,因某事而笑眯眯一樣,對他說的每一句話,鈴木園子都更能記住,也更能理解言下之意,就像是落水的人本能地想要攥緊些什麼支撐物,哪怕那些支撐物是必定會消失又重新重新整理的。

肉眼可見的,大部分人的目光都犀利了起來:不僅吊橋疑似被潑助燃物,手機也沒訊號?!

無論男的女的好像都很危險!

他側首,將面龐露於大部分人的視野之中,眉頭緩緩皺起,折出的擔憂的痕跡,“這,好像有些不妙.”

——篤定地說出是人為的話,是會提醒大家小心,隱藏在他們之中的那點陣圖謀不軌者,卻很可能會惱怒地盯上一條未來。

對方男的女的?

吊橋汽油是如此,重複提醒也是如此,在開口說出聲之前,鈴木園子的思緒轉動,連自己都還未收攏好雜亂浮動的念頭,嘴巴便自動改口,“可能是魔術道具出了問題吧.”

紅鯡魚先生從走廊另一端走過來,手中拿著一盒藥,“一條先生,”

他遠遠地微笑頷首,又看向身側,溫和地打招呼,“紅鯡魚先生.”

一條未來瞥了眼鈴木園子,對她微笑了一下,轉頭看向毛利蘭,“柯南怎麼樣,毛利小姐?”

“我喂他吃下藥了,”毛利蘭將水杯放在床頭櫃上,聽到了其他人關注的話題,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柯南他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在叫‘蘭快跑’,斷斷續續的,沒有任何附帶稱呼,不是‘小蘭姐姐’,而是‘蘭’,示警意味濃郁,是直截了當的‘快跑’。

“是嗎?”一條未來早已聽到,卻像是剛剛得知一樣頷首,提出猜測,“可能是察覺到別墅裡的情形有些不對吧,”

“他好像一直在出汗?毛利小姐,鈴木小姐,不如你們先下去吃晚餐吧?”在得到拒絕的答案之前,他搬出了合適的理由,“再問問紅鯡魚先生知不知道酒精在哪裡,我幫柯南用酒精擦拭一下身體降溫吧,他還是小孩子,但也不算太小,兩位應該不太方便,還是我來吧.”

可以上小學的孩子已經懂事了。

在遲疑了一下後,毛利蘭果然應聲,“那麻煩您了,未來先生.”

她的眉頭還是擰著的,小心地動了動柯南緊緊拽著自己的手,動作很輕柔地將他的手指勾開,才站起來,“我先去找酒精.”

鈴木園子自告奮勇,“我去衛生間拿盆.”

她們分頭行動,很快又都回來。

一位拿了兩瓶酒精和幾塊乾淨毛巾,一位則端了一個小盆。

前者的眉頭還是沒有鬆開,不輕不重地蹙著,垂下眼睫時,濃密的黑色眼睫遮擋住了水紫色的眼眸,“柯南他……是……”

她困惑地擰重眉,又閉嘴。

後者找來了小凳子,將盆架上去時順勢半蹲下,抬眼看在床邊坐下的一條未來,眼睛亮得像是明亮清新的薄荷綠,背後彷彿又搖起了螺旋槳,“未來先生在,柯南肯定沒事的!”

她想了想,說話的時候都信誓旦旦,此時卻又流露出了點遲疑,不太確定地補充,“吧?”

聲音也很低,“唔,狐狸管健康嗎?應該、應該管的吧?反正神明肯定可以保佑人類健康!”

於是遲疑不再,她再次抬起白皙的下巴,把虛幻的尾巴搖成螺旋槳,竟莫名有幾分驕傲自豪。

一條未來:“.”

有人狐假虎威起來,倒是比他像狐狸多了。

他假裝沒聽見鈴木園子的小聲自言自語,面不改色,“嗯.”

“其實我在聞到吊橋上的汽油味時便轉告了朋友,讓他幫我在九點時報警.”

鈴木園子:“哇!”

那種奇怪的驕傲自豪蓬鬆了起來。

“噓,”一條未來剋制視線,儘量讓自己不去看鈴木園子的身後和額角,研究她究竟有沒有尾巴和耳朵,順勢豎起食指,擋住自己的笑,“吊橋被燒的事有異,放火的人很可能就在我們之中,你們先不要聲張,”

“既然在這種地方放火摧毀唯一的路徑,大機率心懷不軌,很可能是想要謀劃些什麼,比如兇殺案,一旦對方得知有人報警,很可能會提前動手.”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都用力點頭。

“我上來的時候他們在打電話,”毛利蘭小聲彙報,“座機也無法撥打成功.”

“那,”鈴木園子小聲詢問,“我們等下幫忙盯著,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兇手計劃周全,又明顯殺心堅定,估計不會被沒有相關經驗的新手察覺到不對。

想是如此想,一條未來卻道:“麻煩兩位了.”

他拆開一瓶酒精倒在盆裡,又放進去一塊毛巾,語氣平緩,“那兩位將這裡交給我,我將樓下交給兩位?”

鈴木園子:“好的!”

她幾乎整個人都蓬鬆起來,挽著毛利蘭的手,蹦蹦跳跳地便出了門,“我們一定會用心觀察,絕不打草驚蛇的!”

一條未來笑了笑,在房門關閉後低頭,看向滿臉漲紅的柯南,視線一寸寸掃過那張屬於小孩子的稚嫩面頰,而後拿出了手機。

手機現在沒訊號。

但之前有訊號。

他點開相簿,檢視最近儲存的幾張截圖。

截圖上是一些很簡單的搜尋結果,如‘工藤優作’等等等等。

這些搜尋結果,一條未來都看過,無需再看,閉著眼睛都能複述出來哪張圖的哪個位置大概是哪些話,但他卻像是記不住一樣,看了許久,才眨了眨眼睛,如日語初學者辨認日文一樣,慢慢念出截圖中的一個名字,“工、藤、新、一?”

他念得很慢。

床上,柯南動了動,發出一聲意識模糊不清的悶哼,“唔?”

於是日語初學者恍然,像辨認正確了一個日文名字,學習成果得到驗證,頗為高興一樣,露出了一個興致勃勃的笑。

一條未來撐著下巴,又慢悠悠地念了一遍,“工藤新一?”

床上,柯南的臉龐漲得通紅,不知更熱了,額頭有汗珠連串著滾落,眼皮下的眼珠動了動,還是不清醒地含糊應聲,“嗯?”

這次要掙扎了些,有點做噩夢的人在努力掙扎想要清晰的意味。

“毛利小姐的青梅竹馬,或者說,和毛利小姐互相喜歡,互相在意的,”一條未來笑吟吟地盯著柯南閉著的眼睛,“工藤新一?”

他抬手,戳了戳柯南的臉,被燙出驚歎,“哇.”

柯南眼珠的轉動頻率加大了些,從眼皮處能看出明顯的掙扎轉動。

“好神奇,”一條未來興致勃勃地注視著他的轉動的眼珠、滾燙的臉頰、呼吸的鼻子,再次驚歎,“哇,”

“會呼吸耶.”

“活著的耶.”

“眼珠轉動方式和常人一樣,但心跳好像有些高、啊等等,是發燒了.”

“還蠻好看的,是在編寫基因時特意、再次等等,不是人工產物或克隆啦,是更神奇的‘逆轉’……或植入了真實人類的記憶,在意那位人類在意的人,愛慕那位人類愛慕的人,為了保護心動物件,甘願赴死?”

“……但才六七歲……果然還是‘逆轉’、‘倒流’……哇.”

他感嘆,“好神奇.”

“對吧,工藤新一?”

柯南的眼珠轉動頻率劇烈了起來,在快速轉動的某一刻,他從噩夢中驚醒,猛然坐了起來,還未看清周圍,便下意識出聲,“危險,蘭!!!”

他的額頭撞上一條未來低下的額頭。

一條未來吃痛,再次驚歎,“哇.”

好燙,好硬,又好軟,是正常人類的頭骨和面板的碰撞感。

小孩子,但大人版。

不科學到彷彿只有在文學作品中才會出現,堪比穿越重生的存在。

活的耶。

“現在確實很危險,”他笑眯眯地贊同柯南,“有兇手在耶.”

“新、一.”

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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