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知道這個訊息,自然是吃驚至極的,“我不去”三個字幾乎是脫口而出。

“我們事先說好的。”顧菀耐心的講著道理。

“可那會兒也沒說這麼急啊!”溫柔有些彷徨,她環顧左右,環視這個熟悉的家,最後看著顧菀的眼神有一絲哀求,“再說,也沒有人過年前出門的啊。”

正因為沒有,所以才能出其不意。

道理在心中百轉千回,但湧到舌尖兒,卻難以說出來。

兩個人就那麼對視著,最後還是溫柔軟和了下來。她伸手拉起顧菀的手,聲音中帶著幾分沮喪和難過,“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不是,沒有,別瞎說。”顧菀否認三連。她努力的擠出了笑容,拍了拍溫柔,“不想走的話,那,晚點兒也行。”

“我讓你為難了。”溫柔幾乎是肯定的說道,她鬆開手,抱緊了顧菀的腰,埋在她胸前嗚咽的說道,“算了。早晚都是走,早走不如晚走,省得你再安排一趟。”

“等此間事了,我就會派人接你回來。”顧菀抱住了溫柔,聲音裡也帶了些哽咽,“我一定說道做道。”

**

溫柔離開的是一個清晨,薄霧嫋嫋,太陽還沒升起。她在碼頭上送別了她,自己回家時,雖然什麼東西都在,卻覺得房間裡像是空了一大截一樣。

她不放心她一個人遠行,便讓他幾個師兄都跟著去了。

如今天工閣名氣大了,工錢也給的豐厚,招幾個人不難。很快有人補了缺,工坊裡還是熱熱鬧鬧的,但顧菀卻覺得安靜的可怕。

她坐在院子裡頭,看著來來去去的人,彷彿看見溫柔和金庭軒在庭前打鬧,龐祈玉就坐在自己身邊,只要一歪頭就能依靠住。

她回過了頭,看到身邊空無一人。

顧菀彎唇笑了笑。

她孤身一人而來,孤身一人而去,也好。

**

溫柔不在,顧菀就少了掣肘,於是行為更加大膽些,那些訊息也匯聚的越發齊了。

當年的事情不難還原,大約就是阜新接手在前,父親繼任在後。事情中唯一蹊蹺的事情,便是阜新卸任不久之後,賬房忽然出現了一把大火,將賬目燒的七七八八,最後還是靠地方上的各種支出平的賬。

當時便有人懷疑那火是阜新燒的,但因為聖上不想追究,於是這事也不了了之了。

根據後面的說辭,便是阜新有一本私藏的賬本,拿著這個做證據,卻告倒了父親。

因著這個賬本是後來出的,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如果要證明父親的清白,需要先找到這個賬本,然後再證明它是假的。

後者不難,顧攸之是個仔細的人,凡事喜歡記賬,他手頭上應該有存根,只要能找到,兩廂比較,便能真偽自現。

現在的問題便是,如何才能拿到這本賬冊?

“我倒是認識幾個江湖好手。”顧菀不疾不徐的張口,看到鄭毅驚訝的眼神,尷尬一笑,“父親當年得用的手下,我能喚出,只是沒有錢財開路,不好使罷了。”

“小人這些年也攢了些家資。”鄭毅積極的表示。

“不用,我不缺銀子,”顧菀擺擺手,“把東西拿出來不難,難得是我們不知道那賬冊是什麼樣子的。”

“啊,這也是。”鄭毅一時陷入語塞。

“無妨,我這些天想想辦法,”顧菀敲敲腦子,“辦法總是有的。”

**

顧菀想到的第一法子,就是透過梳頭娘子,獲得了去阜新府上的機會。

說來也巧,這梳頭娘子,還是當年顧菀遣散去的丫鬟。

當年顧家被抄家後,章氏不管事,顧菀便將所有僕役都放還了自由,其中有些手藝的,例如當初伺候她穿衣打扮的那幾個,有些是被貴人買去了,有些則是自立門戶,做了個小營生,日子都過的很不錯。

顧菀後來經營天工閣,她們既然做的是穿衣打扮的活計,避免不了和老東家碰面。顧菀當年對她們都不薄,這幾個丫鬟也不是忘恩負義的,於是抱頭大哭了一場之後,便隔三岔五給顧菀介紹了不少生意。

阜新府裡頭的夫人有梳頭丫鬟,只是手終究比不上顧菀的這個巧,再加上顧菀又給昔日的大丫頭設計了好幾個髮式,讓她在京中好好的養了揚名,因此阜府才請她去。

原本是無心插著的柳,到沒想到在這兒有了用處。

大丫頭介紹顧菀,只說是自己一同梳頭的姐妹,她自己活計忙,怕是沒有空整日裡聽宣,便介紹顧菀來府裡幹活。

是的,顧菀還有一雙巧手,除了畫首飾圖樣之外,在梳頭一道上也是頗有造詣。

當年礙於身份,不能自己梳頭,才請了個丫鬟。兩人教學相長,顧菀說起來還是她師父,因此一出手,就把阜新夫人給震住了。

等到調製胭脂水粉的這些功夫出來,靠化妝將阜新夫人妝點的年輕了十幾歲,阜新夫人便是將譽滿京城的梳頭娘子忘到了九霄雲外,只將顧菀看的心肝兒肉一些,恨不得日日留她在府裡。

她也是深閨裡的婦人,見的世面並不多,哪裡見得顧菀講的那麼多故事,於是聽著她講起市井傳奇,立刻入迷

這女人和男人一樣,向來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到的,顧菀留在府裡,她恐怕還沒那麼上心,一旦顧菀住外面,她便日日盼著顧菀來,顧菀來了,約束也不嚴,給予了極大的自由度。

因為阜新和顧攸之不合,兩家素無交流,親眷也無從見面,是以不但他的夫人也沒認出顧菀,就連阜新也沒有認出顧菀,讓顧菀在阜新家順利的摸清了書房的位置,以及阜家人的一些習慣。

**

“知道了,多謝姐姐相送,後日我一定趕早來為夫人梳妝。”這日顧菀從阜新家當差完了之後,被夫人的貼身丫鬟送出阜家門,顧菀跟丫鬟道了謝,拒絕了她派車伕送自己回家的計劃後,這才離開。

這幾天她已經摸清楚了書房的位置和什麼時候沒人,然後找到父親以前留下來的人脈,請了一個人去幫他“取東西”。

今日她留在阜家,就是為了避嫌。剛才確定人已經得手,這才告辭了阜夫人,自己走路回家。

“按道理來說,那人已經到了家裡,說不定回去就能看到賬本了。”顧菀滿心雀躍,連腳步也輕快了幾分,卻沒想到在快走到天工閣附近,忽然聽到前面的巷子裡有動靜。

“難道是被人發現了?”顧菀心中一驚,本能的想要回頭去看,但又怕發被人發現,只能壓抑住心中的好奇,假裝鎮定的繼續往前走。

“小心”忽然她感覺到有人在她背後落下,捂住了她的嘴。

“嗚嗚”顧菀掙扎著想要掰開來人的手,卻聽到這人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是我”。

是龐祈玉的聲音,顧菀的動作一下安靜了下來。

怎麼會是他?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前面有人,”龐祈玉在她耳邊說。

“這不是廢話嗎。”顧菀瞪了一眼龐祈玉,她有耳朵,能聽到。

龐祈玉像是看懂了她的眼神,趕緊解釋道,“前面有一幫小混混。好像堵了什麼人欺負。我擔心是你,所以才露面。”

小混混?

顧菀有點懷疑。她在這附近住了這麼久了,知道這裡雖然是煙花之地,但因為貴人來往頻繁,所以治安也還不錯。現在竟然有當街擄人的事?

難道是哪個晚歸的姑娘?

顧菀知道有些花娘出堂會就是在晚上,回來的晚也不稀奇,難道是哪個不開眼的毛賊垂涎姑娘的滿色?或是垂涎金錢?

“嗚嗚”,顧菀擔心是認識的人,推開了龐祈玉的手,想要過去看看。

“不要多管閒事。”龐祈玉拉住了她警告道,顧菀沒有理他,推開了他的手徑自走向前去。

“小憐!”顧菀看到被按在地上的姑娘大吃一驚,忙衝上去一把一個推開了正按在小憐身上遇逞獸慾的混混。

“哪裡來的小娘皮?連我們的事也敢管!”一個混混,惡聲惡氣的說道。

“瞧她長得也不錯,不如一併辦了吧。”另外一個混混說道。

兩人笑著一步步朝向顧菀逼近,顧菀護著小憐的身子,看著後面的陰影處,生氣的大喊了一句,“龐祈玉,你還要躲在什麼時候?”

龐祈玉無奈的嘆了一聲氣,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兩個小混混看到龐祈玉,先是一愣,然後笑了起來。

“原來還帶了幫手,怪不得底氣十足。不過這麼一個弱不禁風的小白臉,能抵什麼用?你還是乖乖從了哥哥們吧。”一個混混調侃的說道。

“就是,畢竟我們兄弟倆的身體起碼要比這小白臉好,也比他更能讓你快活。”另外一個笑的十分猥瑣,“讓你用了就把他忘到九霄雲外。

龐祈玉開始還不欲生事,但聽到這兩人越說越離譜,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尤其是當他們自薦枕蓆時,臉色更是比鍋底還黑,當下握拳而出,三兩下就將一個小混混打的滿地找牙。

“你你你哪裡來的?你知不知道我大哥是誰?”另一個小混混色厲內荏的吼著,然後被龐祈玉一個拳頭砸運在地上。

總算清淨了,龐祈玉甩甩手走過去,將披風披在了小憐身上,然後挑眉問顧菀,“你認識?”

“我朋友”顧菀淡淡的說道,然後扶起了小憐,“你有沒有受傷?”

小憐低頭悶聲不說話,就在顧菀指揮龐祈玉把她包好抱起來送到樓裡時,她忽然掙扎了起來,,“不,我的金鎖,我的金鎖!”

“什麼金鎖?”顧菀懵逼。

龐祈玉反應的比較快,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走到兩個混混身邊,拿了他們的錢袋過來,開啟抖在地上,找到了一副已經踩癟的金鎖拿給小憐看,“是不是這個?”

“對,金鎖,我的金鎖,”小憐看到這金鎖,伸手搶了過來,然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龐祈玉與顧菀面面相覷去,他以目示意,“接下來怎麼辦?”

顧菀沉吟片刻就做了決定,“先帶她迴天工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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