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延與沮陽交手之時,旁邊的池明淵也迎面對上了衝殺而至的魯統。

面對定州軍中久負盛名的神魄高手,魯統不敢有絲毫大意。

池明淵揮動長槍,銀白槍尖真氣滾動,磅礴的真氣如蛛網朝著魯統蔓延而去,雷電真氣蔓延之處,溝壑縱橫,看的人觸目驚心,而魯統只是正身而立,那條條蔓延的溝壑眼看就要衝到魯統身邊,卻好像被一股無形力量阻擋,愣是被逼的停滯下來。

魯統眼神平靜的看著面前的池明淵,沉聲說道,“你的實力確實不弱,在我長老門,能擋住你這一槍的可沒幾個。”

話音落地,魯統猛然往前一步,一步邁出,逼的足有二十丈外的池明淵赫然往後退了一步,同時體內龐大的真氣外溢,直衝池明淵而去。

魯統每往前一步,地面的溝壑就會變大一分。

池明淵咬著牙撐著手中的長槍,隨著魯統的不斷逼近,他雖然是勉強撐住身體不讓後退,但是想要往前的話簡直難如登天,不過隨著魯統的不斷往前,兩人之間的距離僅剩不到三丈。

池明淵脖頸處青筋暴起,看著魯統一臉輕鬆的朝自已走來,不甘心的吼道,“廢話說這麼多,老子看你也不咋地!”

魯統冷聲一笑,雙手拍出,面前的地面轟然下陷,一時間塵沙四起,坍塌的地面中池明淵一躍而起,手中長槍飛舞,直抵魯統而去。

“轟。”池明淵一槍刺在魯統身前,一聲巨響,魯統緩緩後撤,同時皺起眉頭,抬手就迎了上去,沮陽起碼還有兩袖作為武器,但魯統可就僅僅靠著他那雄渾真氣就能做到無敵於天下,一聲怒吼,身後血光沖天,一掌拍出,真氣碰撞的巨響讓整座白狼川都跟著晃動起來。

池明淵抽槍在手,腳踩七星,身後雷光閃爍;魯統抬起右手,手心上的血色真氣看的人頭皮發麻。

魯統抬手之間,風沙驟起,池明淵甩動長槍,一槍衝出,寒芒盡顯。

血色真氣和雷電真氣的較量在白狼川拉開帷幕,頭頂電閃雷鳴,腳下飛沙走石,戰場中央,兩位神魄高手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浩瀚真氣自丹田而出,池明淵身後雷光千丈,長槍化作靈蛇,朝著魯統心口衝去,要說魯統,那在北蠻也是風雲人物,因為其不齒糜爛的生活而沒少被人詬病,更是被不少人視為長老門恥辱,沮陽不屑與其為伍,陳媛兒更是連正眼看他一眼都不看,在北蠻王庭,負責統領王庭金甲衛的呼延山石更是對其嗤之以鼻;但不可否認的是,魯統不僅在武道修為上造詣極高,更是對長老門的發展壯大有著不可磨滅的貢獻。

長老門大長老徐珣一心求武問道,對於門中瑣事很少過問,而門中大權自然也就落在了身為二長老的魯統身上,魯統不斷為長老門吸收新鮮血液,同時加強與北蠻王庭之間的聯絡,尤其是在少壯派崛起的這二十年內,長老門在北蠻境內有了明顯提高。

這麼一個狠角色能出現在白狼川,自然是衝著寧延來的,如今寧延的名字在北蠻境內的影響力不亞於當年的寧致,要是寧延不死,誰又能保證不會出現第二個項州呢?

定州軍中的狠角色不少,池明淵算是一個,交手瞬間魯統就感受到了,此人實力放眼整個長老門,也足以排到前十之列。

看著即將衝到面前的長槍,魯統眼角微沉,右手晃動,無數血色真氣在面前匯聚,形成一道真氣屏障,血色真氣與池明淵的雷電真氣撞在一起,發出激烈轟鳴聲。

真氣轟鳴,池明淵甩槍後退,魯統右臂之上真氣縈繞,沉聲一笑,整個人身後血光瀰漫,狂衝而出,一掌拍向池明淵。

池明淵大喝一聲,長槍橫在胸前,真氣撕裂著兩人身邊的空氣,池明淵嘴角緩緩流出血沫,脖子處青筋暴起,整個人的臉色有些猙獰,記憶力的池明淵還從未有過如此狼狽局面,魯統臉色臉色平靜的看著池明淵,“死在老夫手中,你不算虧。”

池明淵並沒有說什麼以身殉國的豪言壯語,更不會說出那種屈膝求饒的話,他是屬於戰場的,被魯統真氣壓制著的池明淵抬頭冷笑,“老狗,死在我手上,你可算是虧大了!”

魯統拉下臉色,手中真氣力度更勝,一聲巨響,池明淵身形被打退數十丈,被譏諷的魯統並不打算收手,雙臂之上真氣四溢,繼續拍向池明淵,此時的寧延還在和沮陽激戰正酣,池明淵深知他必須纏住魯統,就算殺不了這老東西也絕不能讓他去禍害寧延。

這位縱橫沙場數十年的老將軍此刻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真氣,一聲怒吼,丹田內真氣流轉,在魯統即將衝到身前的時候,一股滔天雷光直衝雲霄,頭頂陰雲瀰漫,雷光閃爍,剛撤出白狼川的林北陽看到白狼川中心的雷電光柱當即感到不妙,趕緊四下看去,著急問道,“壞了,寧兄呢?”

身後的呂翊猛然反應過來,“公子?有人看見公子出來嗎?”

身後眾將齊齊搖頭,林北陽勒馬皺眉,“你們在這等著,我進去接公子出來。”

這時,飛豹軍上將軍杜忠文拍馬趕到,身上鐵甲幾乎蓋滿鮮血的他喘息道,“不止公子,大舒將軍也沒出來!”

“老呂,你帶著大家往魚化城撤,我去接應公子和大舒將軍!”林北陽說完直接勒緊韁繩,朝著白狼川再度衝去。

此時的白狼川戰場內,池明淵那沖天光柱打了魯統一個措手不及,直接被震開,而後池明淵整個人身上的鎧甲轟然炸開,露出被曬成古銅色的肌肉,身上覆蓋的雷電真氣把腳下黃沙都燒成了黑色,而那隨風飄曳的長髮更是將池明淵的氣勢襯托到了巔峰。

眼角雷光閃爍,在半空拖出一道雷電光尾,而後真氣縱橫,手中長槍之上光芒萬丈,一槍刺出,隨著池明淵每次揮動手中長槍,都能感覺到他那炸裂的真氣,劈里啪啦的真氣幾乎是壓著魯統再打,長槍迅猛,真氣浩蕩,魯統愣是被池明淵的磅礴真氣逼得節節後退。

“轟!”一聲巨響,池明淵騰空而起,怒吼一聲,揮盡全力刺出一槍,這一槍雷光匯聚,威力無窮。

“嘭!”這次的魯統並未退去,而是直挺挺的接住了這一槍,想象中魯統被真氣衝的節節後退的情況並未出現,等到炸起的黃沙重新落定,才發現戰場中央的深坑中魯統雙手死死握著池明淵的槍柄,別說受傷了,他就連身上的長衫都沒亂。

這便是絕對的實力碾壓,池明淵眉心緊鎖,長槍之上重新掛滿雷電,但是這次魯統沒有給他發力的機會。

只見一道道血色真氣就像吐信的毒蛇一樣順著魯統的雙臂爬到池明淵的長槍上,預感大事不妙的池明淵趕緊催動體內真氣,想身上這磅礴雷電震碎這些血色毒蛇,然而最後的結果卻並不如他所願,那血色真氣沿著槍柄瘋狂向上衝去,眼看血色真氣就要蔓延到池明淵手上,池明淵果斷扔掉手中銀槍。

“咔嚓!”

一聲脆響,池明淵的銀槍直接被魯統碎成三掉在地上,沒有了長槍的池明淵迅速後撤拉開身位,魯統則緩緩抬頭,平淡說道,“你很強,但與我為敵,你還不夠!”

“老鬼,吃槍!”話音未落,身後便傳來林北陽的咆哮聲,又是一杆槍!

林北陽手握銀琥青珀槍,眼看魯統就要對池明淵動手,當即一槍衝出。

魯統反應極快,迅速轉身,將真氣匯聚於身前,林北陽也是被稍稍震驚一下,這老東西竟這麼厲害!

看到林北陽出手,池明淵也跟著衝出一掌,兩人一前一後將魯統夾擊在內,滾滾真氣席捲而來,魯統眼角低垂,血色真氣傾洩而出,兩人被一起震退。

林北陽藉助長槍穩住身形,隨後便皺眉發問,“這老小子什麼來路啊,好可怕的實力!”

“長老門二長老魯統!”池明淵沉聲說道。

“槍是好槍,老夫我要了!”魯統絲毫沒有在乎面前早已步入神魄的林北陽,反而是盯著他手中的銀虎青珀槍蒼然一笑。

“那你就試試!”林北陽也不慣著,直接提槍衝出。

池明淵剛準備攔住林北陽,但話還沒說出口,林北陽就衝了出去,無奈之下的他也只能隨手撿起一杆地上的鐵槍跟了上去。

三人在戰場中央打作一團,魯統以一敵二絲毫不落下風,白狼川中央的戰場上,狂風飛沙,真氣碰撞產生的轟鳴聲不絕於耳。

交手近百招,三人才分開,雖然池明淵和林北陽奈何不了魯統,但是魯統要想殺他們兩人也是不可能了。

魯統臉色越發陰沉,這輩子他還沒有遇到過他想殺而殺不了的人,此時眼神極度陰翳的魯統雙手結印,身後的血色真氣不斷匯聚,最後匯成一團可怕的血色陰雲。

滾滾濃雲映襯著天地一片血紅。

血雲不斷匯聚,如此下去只能是坐以待斃,只見池明淵看了一眼林北陽,臉色嚴肅的說道,“現在公子還在和沮陽交手,你去看看公子,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公子出事,這裡就交給我吧,我來對付這個老狗。”

“我要是走了,你怎麼辦?”林北陽皺眉說道。

“你若不走,公子怎麼辦?”池明淵怒吼道,“他們的真正目標是公子!還不快走!”

林北陽死死攥著槍柄,雖然血雲朝著他們不斷飄來,可他就是邁不開這個步子。

池明淵皺了皺眉頭,此時的他不再年輕,也不是初入戰場的毛頭小子,他見證了寧家兩代人的奮鬥,他很想看看寧延之後會讓定州,項州甚至大奉變成什麼樣子,但這天對他來說有些太遠了。

“走!”看著林北陽半天不走,無可奈何之下的池明淵一掌將林北陽震退。

“池將軍!”林北陽嘶聲大喊。

手握鐵槍的池明淵屹立山頭,深呼吸一口氣,而後頂著那天空的血雲,義無反顧的衝了上去。

林北陽眼角噙著淚水,在他那眼中,池明淵聚集全身真氣,化身一道雷電,直衝血雲而去。

閃電劃過蒼穹,在那鋪天蓋地的血雲中硬生生撕出一道豁口,但這也僅僅是一瞬間,一瞬間之後,天地重歸死寂。

此時的寧延察覺天空異樣,與魯統有過交手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這是魯統的真氣,魯統實力滔天,寧延心中擔心池明淵的安危,迅速朝著血雲的方向走去。

沒走兩步,一聲寧兄傳入耳中。

林北陽快步來到寧延身邊,看著寧延渾身是傷,擔心說道,“好在你沒事,擔心死我了,走,我帶你出去。”

寧延一邊搖頭,一邊著急問道,“那是怎麼回事?池將軍安全了嗎?定州軍的將士都安全了嗎?”

“都撤出來了,現在兄弟們都在外面等著你呢。”林北陽不敢直視寧延眼睛,低著頭說道。

“好,及時撤出來就行。”寧延長舒一口氣,“那池將軍呢?那魯統是長老門二把手,在北蠻武林勢力僅次於大長老徐珣,武道修為深不可測,我擔心池將軍對上他會有危險。”

“池將軍。。池將軍也沒事!”林北陽頭也不抬的就扶著寧延往谷口走去,“池將軍找了個機會脫身了,您快走吧,大家都在等你。”

寧延聽後也不再糾纏那血雲,只當時魯統在無能狂怒,當即朝著山谷外退去。

此時的白狼川外,杜忠文和呂翊著急的來回踱步,半天等不到池明淵和公子,著急的呂翊都想衝進白狼川看看了。

“那是林將軍和公子!”一直頂著戰場的杜忠文看到谷口轉彎處出現的兩個身影,當即激動大喊道。

呂翊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眾人趕緊上去攙扶重傷的寧延。

“公子,公子!”杜忠文和呂翊一左一右從林北陽手中接住寧延,寧延全身就跟散架一樣,一邊搖頭一邊說道,“又被慕容灼灼算計了,這裡不安全,你們快去整頓軍隊,趕緊返回魚化城,同時給陳先生傳信,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我們這邊被埋伏,那燕子川情況肯定也有變化,告訴高將軍和韋雄刀他們,迅速從燕子川撤出來,只要大部隊還在,我們就還有勝算!”

“是!”身後親衛急忙拱手退去。

聽到不是池明淵的聲音,寧延這才回頭,有些詫異,“嗯?池將軍呢?”

扶著他的杜忠文和呂翊面面相覷,隨後寧延猛然退開兩人,而後環顧四周,“不對,舒鴻呢?神虎軍的兄弟們呢?”

呂翊趕忙扶著情緒激動的寧延,紅著眼睛說道,“公子,你有傷在身,先別激動。”

寧延猛地推開呂翊,情緒明顯失控,“人呢?人呢都?”

“嘭!”身後的林北陽突然跪下,此時的他早已經哭成了淚人,眼淚鼻涕嘩嘩嘩的往下流,“寧兄,我對不起你,我沒能攔住池將軍!也沒來得及去找大舒將軍!”

“嗡!”寧延大腦猛然一陣嗡鳴,而後心口處劇痛襲來。

“噗嗤!”

一口逆血噴出,寧延直接暈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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