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死了，每一元的「神」都死了，但他不可能死透，這個世界仍需要他。”和休又恢復平靜好像沒什麼東西能激起他內心的漣漪。
「神」死了，卻又記得記憶，杜司看了一眼和休，自己死了也同樣可以儲存記憶，但二者儲存記憶的方式卻可能不同。
杜司想到一個詞，這個詞他曾經聽過見過，詞名：「奪舍」。
借別人的身體還魂，從而達到復活。
“你的意思是說上一元的「神」透過奪舍下一元的「神」以此儲存記憶。”
和休搖了搖頭：“或許是比奪舍更為高維的方式。”
“過去的「神」與現在的「神」實力相當，如果是奪舍，恐怕也不會容易。”
和休說話時不經意間露出一絲遺憾。
“如果過去的「神」與現在的「神」達成了交易。”杜司將目光移到傍晚的月亮，“或許就不難理解了。”
“「佛」。”和休雙手擺開似是不可置信，“「過去」與「未來」達成交易？”
“丟失的可是「命」呀？”
“在這個世界「命」並不重要。”杜司不以為然，“「目標」遠比「命」重要。”
“連死都不怕，你的目標不正是完成你的使命嗎？”
“我讓你死，你不是也會從容赴死，更何況活得更久的「神」了。”
杜司神色嚴肅苦笑了一下說道：“樹倒了樹上的鳥會到另一棵樹。”
遊戲中的角色無論設計再充沛也逃不過設計之初的「侷限性」。
“「神」是怎麼死的。”杜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解釋一下。”
和休皺了皺眉頭好像這件事不能公之於眾。
他也有自己的秘密。
杜司似是看出了他的窘迫，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露出一個笑臉：“別怕，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上一元的遺蹟？玩遊戲時怎麼會看到上一局遊戲的遺址，在這裡杜司腦中的紅線消失了，紙人看到的寺廟和他看的根本不是同一個，「監視者」對這裡也存有忌憚。
所有的證據都指明這是一個未清理的「漏洞」。
就像是你清理資料時遺漏了幾份檔案。
而要造成這麼大的麻煩必須是發生一個大事件。
迄今為止還有比穿越更為大的重要事件嗎？
現實中的人被帶入了遊戲世界這是怎樣的神力可完成，這種神力無疑是詭異的。
這個遺址位於上一元。
杜司據已知條件初步猜測時間發生的拐點在上一元，也就是說其實在上一元自己就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了。
而自己在上一元失敗了，沒有留下記憶。
潛意識中莫名的親切感告訴他，和休是他上一元留下來的棋子，為的就是幫助他，只不過元劫改變了他，變成了「破壞檔案」。
隨著時間的推移，理智不斷消失，檔案內容也無法開啟。
而自己發現他後，開始修補這個檔案。
當然這些只是猜測，其中的可信度還值得推敲。
例如：頭痛打斷了自己的想法，這使得給了自己多了一些隱絲。頭痛或許還有其他的用處。
但至少這個地方被遺忘時“真”。
各種觀測力量都在這裡失靈無論是「神」還是「觀測者」，但「病毒」和「玩家」不受影響。
他們是更高維的存在。
甚至有些情況可以直接控制他。
“「神」不會發現這裡。”杜司頗為惋惜的說道，“舊夢就是一堆廢墟，沒有人會關注這裡，這也是我們回到這裡的原因之一。”
“而你，舊夢的遺民。”杜司轉向和休，“不成「佛」，恐怕永不能踏入新夢。”
“「佛」，我雖恢復了部分理智，但仍喪失著部分記憶。”和休聲音不大不小頗有禪性。
杜司不由撲哧笑出了聲，依舊懷著異常認真的心態說：“你會記起來的，先將你知道的說出來。”
“舊夢和過去畢竟不是同一件東西。”
杜司大致理清，其中的關係是包含關係：過去包含舊夢，也包含舊元。”
至於舊夢和舊元之間有無交叉，這一點還有待考證。
“「神」是被李休殺死的。”和休波瀾不驚的說道。
“這一點我知道。”杜司搖了搖頭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左」，我現在的想法你能看到嗎？”杜司心中詢問。
“「仙」，你的想法從剛才起就是一片灰霧。”
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後杜司滿意地點了點頭。
想法可被摘除可被打斷也可被擋住。
「監視者」不可能看全，這一點杜司心知肚明，身為創造者的他都不敢篤定他完全瞭解劇情中的一個人物，但他能看到大部分，並改掉他不喜歡的那部分。
“「仙」，你誤會了我的意思。”和休雙手合十低著頭不敢看杜司的眼睛，“是另一個李休。”
另一個李休？一局遊戲中難道有兩個李休。
杜司盯著和休，和休也是李休，會不會？
一個大膽的想法突襲而至。
他想到「丘君」對他說的「痴兒」。
「“你被分成兩份，丟失一份，所以造成了思想的不完整，成為「痴兒」。”
“不要擔心你吃不下去，因為那個人只是你逃避現實創造出來的，只是一團空氣，但他又確確實實分走了你的思想。”
“勸你不要心生憐憫，他雖是你虛構的，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對你沒辦法，時間拖得越久，你的「理智」被抽離的越多，他會潛移默化的同化你，那時候你能確信你還是你嗎？”」
他一時難以接受，李休裂成了兩份。
難怪和休並不在乎他原來的名字。
因為他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李休，有時身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做了主角的事情誰就是主角。
“李休是「痴兒」？”
“是。”和休沒有說謊。
看來自己猜對了一部分，杜司揉了揉頭，思索一會兒。
有個關鍵問題必須詢問。
“你們一直是兩個人？”
“並不是。”
雖是「痴兒」，但並不代表另一個自己的年齡一樣高。
既然有時間差，那就代表形成另一個自己需要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