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我等你好久了。”神婆雙手拄著柺杖哽咽著說道,“可是如今你不認識我。”

杜司聽到她說的話,頓時來了興趣,認識自已好久,她有著什麼樣的目的。

“你的名字?”杜司問道。

“你現在不應該知道。”神婆咳了幾聲,手輕輕的一揮將他們二人與其他人隔絕開,“但你以後會知道,儘管那時我不一定是現在的我。”

“我來此處,遵守我們從前的約定。”

神婆將柺杖插在地上,看來她並不需要那種東西,她將包裹手上的白布一層一層掀開,露出一條白皙的胳膊。

這種跨年紀的畸形形態,杜司還只在「丘君」上見過。

“按照約定我已經幫你頂替了這一年的記憶,接下來他們需要死了。”

他們指的自然是陶讓等人了。

“我知道你很不捨,但我們的計劃不能再出意外了。”神婆似是看出了杜司的心情,“你不能對這個世界產生任何留戀。”

“我會對這個世界產生留戀?”杜司好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你會對佈滿絕望的世界產生留戀?”

“「神」在你的心中留下了一個東西,讓你無法捨棄。”神婆不慌不忙饒有秩序的將那層層白布摺好,“那個東西著實神秘,「怒」、「喜」、「思」、「悲」、「恐」五種感情都消失了,唯獨那種東西取不出。”

自已接二連三的喪失感情與她有關,杜司伸出一根手指揉了揉太陽穴:“你是「玩家」?”

她沒有回答,錯愣了幾秒後,只是默然的露出一個蹩腳微笑。

看來自已猜對了,但「玩家」可不會這副模樣。

“你來自上一元?”杜司接著問道。

“你不能知道。”神婆平靜的說道,“你一知道,「神」也將知曉,我們將會陷入被動。”

“我向你保證,「神」已經看不到我的思想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

杜司將右手放在胸前,態度極為虔誠,聲音微微發顫,似是在害怕,他不知道自已在害怕什麼,或許是害怕失去。

自已孤苦伶仃在這個世界生存了三年,如果算上自已被控制的時間,已經在這處世界呆了四年。

他的記憶正在被埋葬,毫無留戀的在這個虛假的世界中度過一日又一日,一個狹窄的記憶容器,新生的記憶不斷排擠過去的記憶,總有一日,他將遺忘過去的一切。

期間還不斷被各種莫名其妙的人調戲,但他們都有一個目的,不許自已回家。他的精神一度陷入崩潰,可又奇蹟般的恢復。

每一秒自已都處於絕望之中,他曾經有過在這裡生活的想法,在這個世界自已可是高高在上的「仙」,身份和地位遠不是現實世界的「人」能及的,哪怕一切都是假的,當作一場大夢,渾渾噩噩度過也可。

可是自已依然恬不知恥的留著回家的餘念,無論哪個選擇,自已收穫的都避免不了痛苦,自已只能搖搖擺擺的前進。

現在,一個活生生的「玩家」站在面前,異端的外貌,詭異的約定,未知的計劃,如此特殊的出現在自已的面前,自已要眼睜睜的陪她演完這場無聊的劇本?

“那是不可能的。”神婆閉著眼睛,微仰著頭,咬著牙堅難的回絕了杜司的請求,“當你找到自已原本的名字時,一切都將水落石出。”

自已的名字?杜司心中不斷揣摩這一句話,自已的名字難道是假的?

神婆用那條年輕的胳膊拿起柺杖,顫抖的說道:“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只有一件事情。”

“這個世界是假的。”

他當然知道這個世界是假的,自已難道會認為這個世界是真的?

“我知道。”杜司回道,他試圖再次打探。

不過神婆並沒有再給他機會。

“我也知道。”神婆說完後握著粗糙柺杖的胳膊開始出現傷痕。

白暫的胳膊猶如脆弱的瓷器一寸一寸裂開,一道道血紅深重的紅色傷口猶如惡獸散發出噁心的氣味。

“遵守的約定,甚至需要你死?”杜司感受到她的氣息在迅速減弱,她似乎要死了。

氣息同在減弱的還有陶讓和楊構,她和他們的生命似乎被鎖住了。

“其實你不用這麼做,我可以殺掉他們,就像在遊戲裡殺幾隻野怪般沒有任何心理壓力。”杜司對她的舉止表示不理解,雖然他知道,她並不會完全消失,但死亡的痛苦可是真實存在,尤其是這種慢慢的死亡。

“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有關「玩家」的任何資訊。”神婆用柺杖支撐著身子氣喘吁吁的說道,“甚至不能告訴你,我為什麼需要死。”

“這一元的你,是被人精心設計過的。”神婆沉著眼睛看著杜司,沉重的眼皮沒有為眼球留下一絲餘光,她的喉嚨上下浮動似是想說些什麼,過了許久才艱難的將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不要殺人。”

這是她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杜司並不知道,這是她的一時言語,還是她的遺言,又或許是她剛才未來得及說的話。

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三具屍體,沒有任何意外,他們都死了。

他彎下腰,將他們一個一個正臉朝上,死去的模樣沒有一絲痛苦。

屍首的完整程度算是上乘。他輕微的嘆了一口氣,將幾具屍體燒成灰燼。

做完一切後,他的內心多了些空虛,過了許久,多出的空虛感被另一種莫名的情感頂替。

他邊走邊想,沉重的腳步驅使著無神的身體,剛剛發生的一切讓他陷入更深沉的思考當中。

「玩家」並不如自已想象的那般肆無忌憚,他們似乎也被抓進了這個世界。

「神」徹底在自已的對立面。

另一個自已告訴過自已,自已不能殺人,但當時他並沒有選擇相信,而是保持了懷疑的態度,可是當「玩家」的最後一句說出時,他不得不信,甚至連說出的殺意還需要考究了。

同是自已,同是想回家,自已與他們雖有著隱隱約約的合作關係,但只要回家的名額只有一個,他們就有不死不休的敵人關係。

但自已的名字真的是錯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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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很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