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高樓大廈平地拔起,氣勢恢宏,巍然屹立聳立,整齊有序的排列在道路兩側。

杜司腦中的紅線告訴他,這裡是西陲。

他環視一圈有些瞠目結舌,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時代的差異如同鴻溝,可在這裡,居然找到了一絲久違的熟悉感。

“怎麼了?”杜司身後的李仁看到杜司這副模樣詢問道。

杜司神情複雜的看了看她,陶讓死的時間也不過一週,可她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猶如一夜之間,她的年齡又多了幾年,只不過她的記憶也被修修補補,先前發生的一切事情,貌似都被遺忘。

在她的記憶中,自已和她是長途跋涉來這裡找工作補充家用的。

“沒什麼。”杜司擺了擺手道,“只是感覺突然到家罷了。”

在這裡,他並不喜歡異樣的眼光,看到旁邊的行人,照著他們的衣服,打個響指二人的衣著也發生了變化。

不過,周圍的人包括李仁都未表現驚訝,杜司推測他們的記憶再次發生變化。

自已的記憶也被修改過,可每次發覺他們記憶改變時,他都不覺有些好笑。

他有時甚至幻想過他們的記憶並沒有受影響,他們是真的,虛假的記憶屬於自已,假的只有自已一人。

可這又不符合實際,兩個世界有意無意的排斥,讓他只能慢慢陷入疑中。

李仁指著頭上的紅色帽子笑著說道:“哥哥,你說我們現在是不是有些像小紅帽?”

李仁的想法,杜司並不能猜透,一週來,他們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剛才若不是看到行人的記憶,他也不會推斷記憶再次發生變化。

不等杜司回答,她又笑著說了起來:“就是說嘛,我一直很擔心大野狼會來偷襲我們。”

杜司聽完後,心中莫名悸動,面無表情道:“我們已經逃出了森林,這裡是家,這裡不會有狼。”

“哎呀,哥哥,童話裡大野狼襲擊小紅帽的地方是她長途跋涉之後抵達的外婆家。所以恐怖的不是森林,而是家哦。”

“......說的也是。”杜司無精打采的答道。

............

一座古色古香的房子,格格不入的處於這座城市之中,背後是一家醫院。

杜司看著她熟練的掏出鑰匙,插進門鎖,心臟突然暫停一下。

他下意識的捂住胸口,不足三秒,渙散的意識再次凝聚。

嗡嗡嗡......

杜司一臉疑惑的掏出本不該出現在他口袋中的手機,反覆看著螢幕上的未知來電,手機的震動頗為現實

“哥哥,接電話呀!”李仁轉過頭,“或許是你的工作。”

我可從沒記得我找過工作,現在連虛假的記憶也懶得給我編造了嗎?

如果「神」想讓我認為這裡是現實,那他應該將一切安排的更合理一些,而不是隨意捏造一個漏洞百出的城市。

待這電話足足響了一分鐘後,杜司才接聽這個電話。

過了一會,杜司將手機結束通話,呆滯的眼神彷彿訴說著某種答案。

“怎麼了?”李仁見他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好奇的問道。

“我找到工作了。”杜司收回手機露出笑容,先前的一切負面情緒頃刻消失。

“耶!”李仁發瘋般地跺了跺腳興奮的像個孩子,彷彿是得了天大的好處,不過這副樣子轉瞬即逝。

杜司猜出了她的心思,她想問自已為何擺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身處異世界,也擺脫不了工作的任務,這無疑是痛苦的。

雖然嚴格來講,這並不是工作,只是一個任務。

自已開心也只是終於到了下一階段。

但這些,杜司是不會和這裡的任何人解釋。

杜司解釋道:“他現在想見我。”

“啊?他一定在後面一直偷偷觀察我們吧?”李仁憤憤不平道,“你剛到家,還沒休息,就給你打電話,如果說是巧合那實在太蹊蹺了。”

“這一定早有預謀!”她兩手一拍,斬釘截鐵的說道。

“總之這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杜司向門口走去,“但面對這種情況又不得不去。”

臨走之際,杜司回過頭,看到站在身後的李仁,像位慈祥的父親,補充一句:“鑰匙我拿走了,你的那把鑰匙好好儲存,別給陌生人開門。”

“知道了。”李仁嫌棄的將他推出門外,“我又不是小孩子,說這麼多像生離死別似的。”

“知道就行。”杜司默默說了一聲,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

昏暗的夜幕下,閃爍的燈光饒有規律的閃避著他,唯恐被他注意到。

杜司緩緩的遵從腦中紅線的指引向著那所醫院走去。

高而挺拔的醫院極不協調的搭配在自已的庭院旁。

杜司環顧四周,周圍沒有一個人。

一切的一切彷彿都在告知他,這個世界是假的。

以工作的方式進入主線,他是怎麼想的?

按紅線的指引現在應該有悟道這個任務。

杜司自言自語完就跳到了醫院的樓頂。

皓大的月亮,中規中矩的擺在他的眼前,這一幕是他不曾見過的。

月亮下站著一個身穿白色大褂的男人,戴著一副黑色方框眼鏡,一臉肅穆的站在他面前。

醫生?

杜司心中閃過一絲疑惑,突然見到這麼一副合乎他記憶的妝容,他反倒有些接受不了。

“我並不只是一位醫生。”面前的男人攤開雙手笑著說道,“身為仙的人類,你是不是有很多疑惑?”

“例如,你為何會在這裡。”他的眼中突然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但這一細微差異還是被杜司抓住。

眼前人的一句話包含了巨量資訊,他有特殊身份,但他並沒有急於解釋自已的身份,反而將目標從他轉移到自已身上。

丟擲一個自已迫切想知道的問題,如果單單只是一個遊戲,遊戲中的角色怎麼可能將現實中的人類拉進遊戲世界。

他想了很多,雖難以接受,但他又不得不重視這個問題,除非世界存在某種超凡,否則除了自已本身就是遊戲的一部分,他想不出另一個答案。

這是一個何其荒謬的結論!

現實世界中真的存在超凡?

杜司沒有回答,淡淡的看著他,想看看他到底還想耍些什麼。

瀰漫的灰霧從他身後的月亮滾滾襲來,杜司伸出手感受著它們身上的粘稠細膩,渾身彷彿被置於冰窟之中。

像是在做某種儀式。

“一切都是假的,而它們終將成真。”他舉起雙臂在漆黑髮亮的月亮下像個虔誠的教徒高呼著,“虛構的一切將變得真實,真實的一切將要變得虛假。”

“仙將是一切的代價,而我將是世界的救世主!”

灰霧迅速向他聚攏,他的身體正漸漸虛幻,但這絲毫掩飾不住洪鐘般的聲音。

“一切的真相都在門裡!”

這位醫生顫抖的笑著,好似什麼都不怕,像個擋在地獄之門外的惡鬼,任憑鯰魚般的灰霧撞向他。

砰,砰,砰!

周圍的空間彷彿像鏡子般碎掉,杜司將視線移到一道裂痕上,一臉凝重的將手放在那一道裂痕。

那是一道絕對光滑的裂痕,完美得像是不屬於任何一個世界。

“但我卻又是你!”醫生沮喪的說完後,生命力被環繞在周圍的灰霧抽絲剝繭般的吸乾。

杜司詫異地將手收回,看向那一道本不該出現的門。

他是門?

「是否選擇參加遊戲?」

杜司咬著牙看向那一行紅線編的句子,隨後長舒一口氣,無論發生什麼,自已必須參加這個遊戲,一切的真相都在那裡,這個世界規則變得有多大,只有正式參與遊戲中才能知曉。

不過紅線並沒有提示自已悟道成功,進入遊戲的入場券自已真的拿到了嗎?

不管了,一年的時間就已經夠久了,不能再等了。

杜司忐忑的盯著那道空間波紋形成的門,下定了決心。

在這個世界越久,原來的世界就越顯得不真切。

而這個扭曲的世界漏洞百出,又在無時無刻提醒他,他不屬於這個世界。

“參加。”杜司點了點頭,拖著有些無神的身軀,向著那道虛無的門走去,“當然參加,我要去找我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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