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各位。”
杜司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沉重的眼皮在經歷過一次徹底的睡眠之後,頓時輕鬆。
但他並沒有來得及慶幸身體上積累的疼痛消失,自已來這的目的可不是治病。
聽到有人開口後,他下意識的環顧四周,企圖找到聲音的主人。
聲音的主人應該是「神」,但這裡烏泱泱一片,找到「神」並不容易。
不過,他什麼也看不到,這的一切都被混濁的灰霧掩蓋,層層壓抑的灰霧又彷彿在掩飾著不知名的真相。
灰霧中,時不時滋出來的慘白光焰,讓人難以忘卻,那是一種不該存在於世界上的白色。
他的身前是潔白圓滑的平板,懸浮在灰霧之中,同它一起懸浮的,包括他。
此時,在這一條長方形的平板上,他位於寬位的一側。
策劃這一部分時,我應該再仔細一點,不過這也不重要了,這個遊戲早就變了,只是看到那與之相似的影子,我無法徹底接受而已。
杜司看著光怪陸離的一幕,心中不斷感嘆,如果下一段劇情變化不大,這裡應該會出現「玩家」。
這裡至少多於六位人,他掃視過後,小心翼翼的想道。
“你們各位是最晚的一批仙,想知道原因嗎?”
聲音的主人從容不迫,似乎並沒有因「玩家」的遲到而動怒。
杜司聽聲辯位,「神」的位置大致在這條矩形長的一側,更具體的說是位於自已左側。
“我現在很生氣,也很失望。”「神」沮喪的語氣牽引著每個人的內心,“這代表你們當中有人背叛了我。”
“你們明明是我選的,也是我給予了你們改變命運的機會。”
咚,咚,咚,「神」的方位不斷髮出手指敲擊的聲音,似乎在思考如何處置叛徒。
“可是你們當中一人,每到這種關鍵時刻,都會給我一個驚喜。”
“有人被蠱惑,反抗我們的偉大事業。”
「神」平淡的將真相告知各位仙。
“「神」這不可能,這次可能只是一次意外。”
和「神」一樣的聲音憤憤不平的從杜司右邊發出。
看來每個人的聲音都不是他們原本的聲音,甚至說,連「神」的聲音都有可能是假的,杜司摸著下巴,突然想到一件危險的事。
他早該想到的,他腦中不斷監視他的人是他們真實的聲音嗎?
就像回憶過去,人們會不自覺的帶入上帝視角,像個局外人看著過去的自已,自已不是自已似乎刻在內心深處。
那是種詭異難以用言語解釋的場面。
“哪有這麼多意外。”「神」邊笑邊說,語氣間充滿了傲慢,“每一元的結局都會這樣,不用擔心,我已經習慣了。”
隨後「神」又抱怨的說起過去:“所有的辦法我都嘗試過了,知道嗎?過去在我突然發現叛徒時,我也驚了一驚,那個叛徒居然想殺了我,所幸他沒有得逞,不然我們也無法再見。你們當中有人可不是隻在這一元當過仙,我不斷的挑選,分辨,剔除,終於湊夠了所有沒有當過叛徒的人,可是在這些我相信的仙裡,最後又出了一個叛徒。”
“他們像是被某種規則下了詛咒,最終必有一人會反抗我。”
“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呢?”「神」神經兮兮的自問自答,絲毫沒有將周圍的人放在眼裡,“一種不切實際,不真實的宿命感。”
“很神奇吧?”「神」瘋癲的笑著說,“就連我都無法解釋這種現象。”
杜司聽了他的話,默不作聲,同一個「角色」不一定是同一個「玩家」,對現實世界毫無疑問的現象,對這個世界造成了難以想象的干擾。
“現在我希望那位叛徒能夠自已站出來。”「神」說道,“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過了幾秒,仍沒有一點聲響。
「神」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這種局面,突然如釋重負道:“不用擔心,我只是走一個流程。”
“你們當中肯定有人非常不解,但我不必向你們解釋。”
「神」嚴肅說道。
“能審判你們的只有世界。”
“現在伸出你們的手指,哪一根都行,效果是一樣的,輕輕的敲三下。”
咚咚咚!
「神」的位置出現一個符文,轉瞬即逝。
“不要慌,一個一個來,把你們看到的告訴我。”
“很簡單的。”
話音未落,他又輕悄悄地敲了三下,一張符文再次從平板出現躍起。
頓時,這個區域突然陷入了沉靜,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神」的命令。
“就先從你開始。”
這片灰霧隱藏了一切,包括所有人的痕跡。
每一個人的符文都被隱藏,他們的聲音彼此無法傳遞。
接受資訊的只有「神」,所幸「神」得到資訊後,也重複一遍。
雖不知他是不是有意為之,杜司心中還是按照順序默默的記下所有人的說詞。
「平民」,「送葬」,「世界」,「囚徒」,「戲耍」,「暴雨」,「作家」
“到你了”
「神」的聲音突然傳至杜司耳邊。
杜司收起緊繃的大腦,裝模作樣的敲了三下。
咚,咚,咚。
隨著一陣短而急促的聲音過去,影響他未來的符文也從白板上浮現上。
杜司透過濃重的灰霧清楚的看到六個大字,心中浮起了疑惑,如果這是答案,那一定會被「玩家」審判,他看到的是:
「驛站的獨裁者」
“你看到了什麼?”「神」問。
杜司穩定了心態緩緩的說出兩個字。
「十四」
“哦,是嗎?”「神」半信半疑的問道,似乎對他很不放心,“你確定?”
“這種無聊的把戲你不必對我使用。”杜司鐵青著臉回道,“我不屬於這個世界。”
“說得好像他們屬於這個世界似的。”「神」反諷道,“既然不屬於這個世界,那便是入侵者。”
隨即「神」像先前一樣念出杜司的答案:“「十四」”
杜司看著這跳脫的一幕扶著額頭,遊戲已經不一樣了,但還存在一些「神」不能打破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