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越多,我就越痛苦,難道不想,我就不痛苦了?

杜司心中不平,這一切的一切都對自已太不公平了,每個人都怕死,可只讓自已一個人死亡,而他們藏起來看著,還時不時阻礙自已。

“你覺得我會信嗎?”杜司說道。

“你不信又如何呢?”「虛」反問道,“你不信難道你就不會去西陲嗎?”

杜司一時無法反對,以「玩家」視角看悟道後進入天域才算是真的進入遊戲場地,自已現如今要做的也只不過要得到正式進入遊戲的入場券。

而一直待在原處永遠回不到家,不搏一搏又怎麼知道故事的結局。

“我去西陲與不幫「嗔」並不矛盾,如果你想讓計劃正常進行,最好換一個讓我信服的訊息。”

“唉。”他驀地嘆聲,“那真是太可惜了。”

這聲音層層疊疊,瀰漫在周圍,交錯共鳴。

“可惜?”杜司沒有在意他的情感,這也不是他應該在意的,但他說的可惜卻讓他有些琢磨。

可惜什麼,計劃中有這一項嗎?

杜司語氣平淡,有些玩世不恭的說:“可惜?我還以為沒有遵從你的指令會讓你不樂而感到遺憾呢!”

“遺憾?”「虛」溫和回應,“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忘了點什麼?老實說我忘的東西多了,穿越前就在遺忘,但如果說忘的最多的是哪部分,恐怕不是來到這個世界,而是在現實世界。

十餘年從學校學的知識,以一種詭異的,快速的,龐大的量返回原處。

知識一直在遺忘。

或許是自已沒有按照艾濱浩斯遺忘曲線的指示行動,所以才忘的這麼多。

藉口,這都是藉口,杜司想到求學時的苦日子,竟覺得有些懷念,看來與死亡相比,自已還是更喜歡活著這個選項,現實與虛擬總是存在距離的,但這並不是逃避的理由。

莫非他又想重新控制我?

他貌似捂住嘴笑了起來,只不過那悶哼的細微笑聲,還是被杜司聽到了。

難道猜錯了?

“不。”「虛」回答道,“你猜對了。”

“我只是有些感嘆我們雖然是同一個人分裂出來的,時間過了這麼久,但相似之處還是這麼多。”

他也是杜司,難怪他們的聲音一樣,不過,自已說話的聲音和自已想象的聲音差距很大。

「虛」從杜司的腦中看到了這個想法:“看來你沒有猜到這一步。”

我又不是神,能力有限,每天都在崩潰的邊緣試探,快要瘋了,杜司無聲吐槽道。

“你不是也不知道我不知道這件事情?”杜司反問道。

“有必要告訴你一些真相了。”「虛」的聲音再次大了起來,“不然你一直被「嗔」騙會影響我們二人的交流。”

“果然,「嗔」一直在騙我。”杜司憤恨的說出這句話,略顯憤怒的揉了下額角,絲毫不在意「虛」的想法。

“容我想想,該怎麼解釋呢?”「虛」有些為難,但杜司不知道他在為難什麼,“找一個通俗易懂的例子確實很難。”

他頓了幾秒,隨後咳了幾聲,稍顯魔幻的講了起來:“上一元的杜司沒有經歷過死亡,所以他很怕死,惜命,按照計劃殺了神後,並沒有回家。”

“於是,他在元劫開始前,將自已的記憶思想,進行了切割拼接,並安排了共享記憶。”

他是怎麼安排在下一元的?杜司疑惑。

“元劫的範圍並不是整個世界,想必你從「丘君」那裡已經瞭解過了,丘山那可真算得上是個世外桃源。”

「虛」好像又看到杜司的想法向他解釋。

“不過,這份記憶並不在我身上,說到底我們也只是同一個人不同的人格分別有著不同的記憶而已。”

“他也不確定哪條道路能走到家,所以他將希望分成了多份,我們當中只有一人能回到故鄉,無論那個人是誰,回到家的就是杜司。”

“而我們之所以能看到你的思想,你的想法,除了你的本質不是人外,更在於我們本就是同一個人。”

“我們的控制權的佔比是相同的,你與我們是同級。”

“至於「虛」說你的思想在他面前猶如白紙,那純粹是他在騙你。”

“不過我們確實能改變你的記憶,不過,更準確的說是清酒樽你自已改變你自已的記憶。”

“當然這種能力會隨著時間推移變得越來越弱,包括你的思想我們也難以琢磨。”

“總之,長話短說,不要相信「嗔」,他就是個騙子,差點壞了我們的計劃。”

杜司點了點頭,貌似答應了他的請求。

“你確實比「嗔」可靠多了。”杜司說。

“你明白就好。”聽到杜司的回答,「虛」頗為自得的笑了一聲,“我是不會騙你的。”

“怎麼,想好了嗎?”「虛」問道,“是你主動選擇按我說的做,還是選擇由我來控制你,被動與主動還是存在一定區別的。”

看似是兩個選擇,實則只有一個選項,但他控制自已肯定也存有副作用,否則,也不會選擇和自已談判。

自已或許還能再周旋一段時間,這些資訊對自已來說還是太少了。

“我選擇被動。”杜司回道。

聽到杜司堅定的語氣,「虛」愣了幾秒,遲遲沒有開口。

隨即笑了起來:“你可真是違心。”

違心?那倒不至於,「嗔」無法控制自已的身體,「虛」能控制,但這並不代表「虛」徹底瞭解「嗔」。

「嗔」能騙他,「虛」同樣能騙他。

縱觀所有人,誰不想當那遁去的一,而他們幾人誰又不想逃出去。

“被動的選擇,也會讓我們這個陣營陷入被動。”「虛」似乎並不樂意控制他,苦口婆心的向他解釋,“你確定嗎?”

杜司眼神黯淡下來,沒有人樂意讓自已的身體被別人掌控,但他的處境實在太被動了。

不過,也並非沒有好處。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怎麼?你現在又無法控制我了。”

“當然不是。”「虛」頓了頓,“但,你要知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有人可不希望我們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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