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遊戲結束後,「玩家」擁有再來一局的權利。
無論他們再來幾局,遊戲結束後,其中的「角色」都不會存有記憶。
緊繃的弦總有斷掉的一天,正如自己無端穿越,遊戲中的「神」也無端發現了倪端,他經過一遍又一遍重複,一次又一次死亡,想破他的腦袋也不可能猜到真相。
於是他用自己的見識,自己的知識,編織一個哄住整個世界的謊言。
一局遊戲十分鐘,一元會十二萬九千六百年。
不是遊戲,是輪迴!
杜司摸著下巴,冷漠的眼神瞥向跪在地上的僧人。
可是遊戲在一個時間段不可能只有一局。
六個人同時一局遊戲。
十二個人可以同時玩兩局。
“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變得有趣起來了。”杜司盤腿坐在地上一隻手放在膝蓋,一隻手接觸泥土用來支撐身體,問道:“僧人,你有名字嗎?”
聽到杜司開口說話,僧人顫抖的點了點頭。
“那......你叫什麼名字呢?”
聽到此話的僧人,抬起胳膊用充滿汙垢的手指左撓右撓,上下顎不斷的發出“噠噠噠”的聲響,好像在從腦子中尋找答案。
杜司靜靜的看著他抓耳撓腮,從他的表現杜司可初步判斷他忘記了自己的名字。
“真是可悲的人呀!”杜司不由自嘆,悲憫的臉上閃爍著光輝,“你丟失的很多,正如我一樣,如果你想再要個新名字的話,就點一下你的頭吧,我會為你提一個合適的名字。”
隨後又將手指放在鼻尖,輕微地擦拭一下,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算是對你的報酬。”
杜司和眼前的僧人有種同病相憐的奇妙感覺,或許這種奇妙的感覺是來自他二人的共性,又或許是眼前人的可憐模樣和自己不相上下。
總之,杜司認為他應該做些什麼。
僧人聽到「佛」的話,抬起頭來,眼睛中含著晶瑩的淚珠,頗有感情地點了點頭。
得到僧人的回答後,杜司微微回了個禮,隨後將放在泥土上的手收了回來,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絲毫不在意泥土掉落在頭上。
“你會喜歡什麼名字呢?”這次輪到杜司動腦撓頭,旁光一瞥,瞅到了石制的大佛雕像。
“嗯......有了!”杜司一手指著石像,一手扶著他起來,“和休如何?”
僧人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聽到杜司給他起的名字,又轉過頭看了看照看多年的佛像。
此地雖僻遠,但這座寺廟的石像,既無破損,也無傷痕,如果沒有這位經歷漫長時間導致理智破損的僧人,恐怕所有人都認為,這裡被時間所遺棄。
噗通!
僧人再次跪倒在地,原本拉著他的手也就此滑落。
“莫非我真沒有起名的天賦?”杜司心中不解,以為是他生氣了,畢竟,難聽的名字有時像不友好的外號。
正當杜司想再次拉他起來,和他好好商量自己給他會換個名字的同時,僧人又磕了幾個頭。
“莫非他喜歡?”杜司心中樂極了,這種感覺的變化簡直是從地下到天上一般。
總之見到別人幸福,杜司也是由衷的高興。
即使眼前的是一堆資料。
“謝佛,謝佛!”
和休高昂的歡呼聲,震的杜司不由自得。
杜司微揚著嘴角,小心翼翼地扶他起來,可他卻像山中的猴子般活蹦亂跳,看到自己的想法後搶先站了起來,抱著巨大無比的石像歡呼雀躍。
“真是個活潑的孩子呀!”
杜司扭了扭脖子讚歎一聲,「理智」殘缺忘了自己的名字卻記得晦澀難懂的成佛之法,真是有趣的事情,需要更多的時間觀察。
只是遊戲的系統又會如何處理?
“和休,你在這裡無聊嗎?”杜司平靜地呼喚他的名字,想帶他離開這裡,這裡被時間遺棄,再有理智的人他的理智也會被磨耗殆盡,送佛送到西既然選擇幫助就不能半途而廢“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將引領你入新夢。”
杜司不知道他的想法,但如果他同意的話,倒可以印證一個小小的猜測。
聽到話的和休愣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什麼,不過他那殘存的理智如何供他思考並不是杜司需要考慮的。
他一瞬間匍匐在杜司的腳下嫻熟地說出一個答案:“樂意至極。”
聽到他的答案後,杜司鬆了口氣,右手虛壓,語氣輕和而平淡的開口:“你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這將會改變你的命運,無論過多久你都不會為這個決定而感到後悔。”
枯瘦憎人緩緩的站了起來,哦不,現在他叫和休,提起自己破爛的僧袍,看著杜司略有些手足無措。
“不必驚慌。”杜司用手指著他的腦袋,露出一個平淡的微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句話好像有一股特殊的魔力,和休怔了怔後旋即注意到自己換了套衣裳。
這套衣裳是和杜司同款式的。
他記憶深處的衣裳和我一樣,倒是個有意思的人,杜司無聲嘀咕。
真想知道他腦袋中的記憶是什麼,不過只能等他恢復理智才能知曉。
可惜現在的我只是個半仙,沒有悟道對這個世界瞭解的還是太少。
半仙是他自己給的稱謂,用他熟悉的詞彙可以幫助他更好的理解這個世界。
即使身份是「玩家」憑藉網路的力量也可打探出他的身世,雖然不能增加設定。
杜司幽幽地嘆了口氣,隨即簡短而輕鬆地說道:“我們該上路了。”
“我...們......該......上路了。”和休猝不及防的重複杜司說過的話,但他幽暗的眼睛在訴說著不理解。
聽到和休說話的杜司怔了幾秒,那是和休第一次說的正常話,雖然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但足以證明他尚擁有學習能力,時間沒能徹底打敗他。
這是杜司來到這個世界後為數不多的放鬆時間,先前一直處於監視下,他活得如履薄冰,一想到那種狼狽模樣,他無奈地笑了幾下,隨後伸出手:“我們一起走。”
看到他仍然處於痴呆模樣。
看來他仍聽不懂,需要換個說法,難怪剛開始會被控制,不被控制以自身的情況恐怕永遠完不成任務,杜司無聲嘀咕,隨後想到他們這幾天的交談,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向他解釋:“痴兒,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