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楊構說出他的想法,杜司決定先發制人。

“楊構。”杜司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呼喚他,“你剛才說的我已經說過了。”

話剛說完,杜司盯著他那老態龍鍾的模樣又關懷道:“身體不舒服?”

楊構搖了搖頭不服氣道:“我這個樣子還能再活四十載。”

“那你可真是老了,神志不清重複我剛剛的話,多此一舉呢?”杜司反問,“即使你認為我是個假仙,但你也應該知道你我實力間的差距,就如此無視我,我可要動怒了。”

陶讓聽到杜司說出的話,心中只能不斷祈禱他是在開玩笑。

而杜司只是想知道答案而已,這個想法並不過分。

楊構剛想解釋就看到杜司一副幽幽的雙眼盯著他,那雙眼睛像只飢不可耐的野獸般撕碎他。

楊構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人絕對比他強,但身為老者,他也有自己的自尊,怎麼能被一個小輩嚇壞了膽子。

“我承認你的實力在我之上,但你認為那位未入道的年輕人能立即聽懂這些嗎?”楊構賣了個關子,“我只是承你的命令向他解釋而已。”

隨即他的頭轉向了帶有疑問的陶讓,陶讓盯著他懷抱裡的人參果,那個人參果不哭不鬧。

而杜司腦中的那根紅線又毫無徵兆的跳動起來,他的頭疼痛難忍,像是一個帶有巨大鋒利鐵釘的木板狠狠的砸在了頭的正中央,迷了心智,喪失了理智。

杜司吃著痛咬著牙立在原處,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走動了,只能等著這振翅般的幻痛次第消失在頭腦之中。

但楊構和陶讓卻又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杜司。

砰!

他的耳朵突然耳鳴,兩隻眼睛佈滿了血絲,他感受到他自己的腦袋好像是炸了,可是從二人的神情中自己好像又是正常的。

二人的嘴嘰嘰喳喳說的不停,但杜司混亂的大腦卻無法處理他們的資訊。

自己不像是聾了,他們的話自己聽得無比清楚,成仙后即使是想聽他們的心跳聲,對自己而言也是易如反掌。

現在這個情況更像是自己大腦皮層H區受損,可是仙人身體的構造和人的構造可以混為一談嗎?

他們的嘴又張開了,他們晦澀難懂的話又傳到杜司腦中。

但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杜司都不能識別。

正當他絕望之際,那根躁動不安的紅線又扭動起來,狂蛇一般毫無規律的扭動在杜司看來卻是救世主降臨之際的譜歌。

那根紅線對他亦敵亦友,自己現在經歷的一切都是拜它所賜,於他而言它是救世主彌留之際留下的一線生機,亦是惡魔殘存的一聲低吼。

終於那根紅線停止了扭動,而杜司又將面臨一個更為絕望的事實。

一根線條,兩個字,歪歪扭扭的擺著“懲罰”二字。

這是對我更改劇情的懲罰嗎?

有過多次死亡經歷的杜司不懼死亡也不懼疼痛,他自殺的手段可是要比現在這種情形痛苦多了。

令他真正絕望的不是懲罰,而是有人在監視他,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處於監視之中,甚至在某些情況中還會控制他。

身為這個世界的造物主卻被這個世界所拋棄,多麼可笑的一件事情。

而身為這個世界的造物主卻被這個世界的人所控制,又是多麼令人絕望的真相。

杜司的嘴角抽笑著,這些疼痛不過是自己擾亂劇情惹得某位不滿的懲罰罷了,而自己正好不怕這些懲罰。

相反自己得到一張絕殺——劇情是可變的,劇情不具有唯一性。

在沒得到這條資訊之前,他就在擔心自己會是別人創造的嗎?就像是自己創造這個世界,創造李休,畢竟這個世界在他眼中就像是個遊戲,死了可以重來,又擁有全知視角,還有一條紅線引導劇情。

一切的一切都太像一位玩家扮演一名主角,但悲催的是他是那名主角。

但好在劇情不具有唯一性,這代表他擁有自己的思想,這個思想是真正意義上被他掌控的。

自己初來這個世界本就一無所有,但無形之中卻又擁有這個世界。

我可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我是這個世界的造物主。

我創造的東西還妄想反過來控制我,我要讓他們明白,他們這個想法究竟有多愚蠢。

那條紅線像是讀懂了杜司內心的想法,更加變本加厲的摧殘杜司的身心,杜司現在能清楚的感應到心臟的抽搐,全身的疼痛,很明顯那條紅線沒有傷害杜司的神經。

杜司閉著眼睛感受那條紅線無能的扭動,漸漸的那條紅線失去了往日生機,僵直的像根棍子。

並不是那條紅線累了沒有能力了,真正意義上讓紅線停止扭動的是恐懼。

恐懼什麼?恐懼的是杜司不懼。

當自己的手段無法對杜司的思想產生改變,它便怕了。

看到那條紅線喪失生機,杜司不免有些無趣,冷笑般的挑逗它。

它能讀懂自己的思想,監視自己的思想。

可它卻放棄了折磨,這對杜司算是一個不好不壞的訊息,這證明那根紅線並非是機械之物——只需一個簡單的指令就可任勞任怨的完成工作。

回憶起穿越來的種種,自己的心態一直處於造物主的身份,但世界的所有人卻想讓他當主角,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個大陰謀。

忽然,杜司露出一個難以揣摩的笑容低聲輕語道:“看來,不止一人在監視我。”

寒風吹過,杜司再次睜開了雙眼,佈滿血絲的眼球並未因紅線的崩潰而消散,反而在疲憊的神態中顯得更為詭異。

陶讓和楊構看到杜司睜開眼睛恢復正常心中也鬆了口氣。

但看到杜司這副誰都不理睬的模樣又表現出膽怯。

他們或許在擔憂杜司,又或許在擔憂他們自己。

只有杜司自己知道無論他們想的是什麼亦或是他們想幹什麼他們都不可信。

因為這個世界是被設定過的,一個除了他的另一個造物主。

那他所遇到的人也未嘗不是被設定過的。

杜司抬起左手用手指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視覺,聽覺,剛才被破壞的各種感官都隨著手指的攪動復甦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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