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病了,我知道。”

陶讓放下端著粗糙茶杯的手,靜靜的隨意擺在他的身旁:“大梁國祚將息,這並非一朝一夕之久,在十年前,這個國家就應該改朝換代了。”

“仙人閒雲野鶴的時間久了,對這件事情不知道也正常。”

他微微嘆了口氣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值得記憶的事情不易察覺的嘴角微微上揚:“如果是十年前,或許會巴不得這個腐朽國家早點毀滅,對當時的我而言,大梁的皇帝,大梁的國祚,不過是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而已。”

“所謂皇帝,對當時的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隨便來個人就好,王侯將相也好,平民百姓也罷,找個人立個牌子換身衣裳說句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對我而言,對我而言,大梁不過是換個國號,換個皇帝,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新皇帝也不過是為安撫百姓,要不了多少年,王朝吃人的本性又會顯露出來,不過我或許會因此多苟活幾年,大概也不會經歷王朝的腐朽期。”

杜司坐在原位,這張凳子坐著並不是很舒服,桌子也並不是很華麗,但他看到陶讓一副惆悵難忘的模樣,也明白了為何他能常坐於此地喝著這些不算美味的粗茶了,因為這處地理位置偏僻不經眼的茶館貫入了他執念般的努力。

杜司身處這個遊戲世界自己對其又是驚喜,又是可恨,喜在自己花費心血的世界竟然會奇蹟般的站在他的面前,恨在這個世界似乎是偏離了軌跡,主角消失,甚至演化的連他自己都差點認不出。

人域,仙域,天域,天劫,元劫,這些東西自己真的寫過嗎?還是自己忘了。

自己丟失了部分記憶,這是事實,他也一直沒有否認。

天降下了黃昏,幾縷不留意的涼風吹在了他的面龐,思緒萬千被陣陣微風吹的煙消雲散。

杜司一臉安逸的注視自己的傑作,一個不該出現的念頭突然閃在了他的心間,停留數秒後便消失,是自己創造了世界還是自己記錄了世界。

“那你為什麼又突然變了?”杜司聽完陶讓說的話,問了句承上啟下的話。

他仰起了頭,微風輕輕拂過潦草的頭髮,似是陷入了某種回憶。

“因為我遇到了改變我命運軌跡的人,他是大梁的左將軍劉清知。”

杜司敲了敲桌子,腦子若隱若現閃出一些關於大梁的記憶,這種不可抵抗的因素讓他感到抗拒。

十年前,大梁外憂內患,各地人民揭竿起義,大梁力不能擋只好分發權利,讓各地百姓自行武裝,而豪門大族的部曲也是在這時嶄露頭角。

“當時雲州太守羅前被起義軍攻破,殺了在雲州行商的白袍公崔會,所得錢糧財貨均分給窮苦百姓,不過崔會之子崔駟,聽到他的父親死亡的訊息後立即兵發雲州,揚言要屠一州以祭其父在天之靈。”

“起義軍深知不能敵崔駟的七萬精兵,於是向左將軍劉知清求助。”

“劉將軍仁義,不忍讓雲州百姓遭此無端之罪,於是率領三萬兵與崔駟對峙。”

“但是劉將軍終究還是來晚了,從北境關趕到西部雲州時,起義軍已經被崔軍逼得連連退卻了。”

“劉將軍的三萬兵和起義軍剩下的一萬人,共同抵抗崔軍剩餘的六萬餘人。”

“抵抗約一個月後,就失敗了,崔駟向朝廷傳遞劉將軍叛亂的訊息,一夜之間劉將軍就變成了不聽天子命的國賊,崔駟自不會放下他的屠刀,雲州在崔駟的憤恨下,屍橫遍野,流血漂櫓。”

杜司見他說的很是動容,心中也猜出,這是陶讓親身經歷的。

陶讓揉了揉眉頭:“劉將軍兵敗,軍隊中又出現了病邪,糧草斷絕,不少士兵由於飢餓都偷偷的吃死去的同伴,多虧常州太守封泌,他率軍襲擊崔駟的駐所才解救了劉將軍。”

“崔駟返京後,憑藉戰功威震天下當上相國,但仍未忘雲州之事,劉將軍知曉他肯定還會捲土重來,於是率領剩下的百姓逃到常州。”

“天子下詔讓封泌交出劉將軍,封泌不從,於是戰爭一觸即發。”

“二十萬梁軍兵踏常州,正當以為又會發生一場惡戰時,劉將軍決定赴京請罪。”

其實陶讓不用再說了,由於悟道尺留在杜司腦中的一縷紅線散發出記憶,關於他的過去杜司無比清晰。

杜司抬頭看了看窗外,天色陰暗,周圍的人也早已散去。

“走了,該去看人參果了。”

杜司拍了拍紅眼的陶讓,示意他不用再說。

陶讓看到天色漸晚知道該去看答案了,冰冷的眼神透出一股殺人的寒意,但如果深深望去看到的便是名為希望的光。

“跟我來,先生。”

陶讓的住所離茶館並不是很遠。

黑暗下,嗜睡的黃昏光臨這個不大不小,中規中矩的院子。

夕陽殘照,這落幕的場景讓杜司回憶起不久前與陶讓的相處,儘管他們現在仍在一起不曾分離,可他卻在短暫的相處中對陶讓的瞭解更多。

僮僕歡迎,稚子侯門......

這些自然是沒有的。

真不知道一百金是怎樣存下來的。

空曠的院子中,一個竹條編成的筐子安置在一覽無餘的地面上,裡面有嬰兒的啼聲。

杜司用手摸了摸下巴:“人參果。”

“人參果?”陶讓不可置信,“這分明是個嬰兒呀!”

“嬰兒嗎?”杜司腦中嗡嗡作響,心中回憶剛才在茶館散發出的記憶,那根若隱若現的紅色絲線告知他這便是貨真價實的人參果。

隨著嬰兒的一陣陣啼哭,陶讓慌得不知所措,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抱起了嬰兒,嬰兒似是感受到了安穩的氣息,也漸漸的打起了酣睡。

而杜司立在原地呆滯的看著陶讓抱著嬰兒回返回屋中,他正在整理多出來的那些錯綜複雜的記憶。

那位帶來所謂人參果的老人家並不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一條無比清晰的劇情湧入杜司的大腦,在他的腦中,那段記憶彷彿本來就是存在的。

求藥,出逃,亡命,關於老人的記憶碎片一點一點的拼接完整。

瞭解一切的杜司深深呼了一口氣,白濃的霧汽伴著壓抑一併吐出,讓他感到無比舒爽。

他回過頭來向陶讓走向口中低聲喃道:“劇情終於進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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