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殺了他們自己也能出去,只不過是可能麻煩些。
「左」:“迷時明明有六趣,覺後空空無大千。”
「右」:“「仙」準備好了嗎?”
杜司的頭痛又嚴重起來了。
此時他面唇發白,迷失的眼睛中好像出現了幻覺。
那個幻覺是家。
過了良久,他才怯生生的將手臂伸了過去。
沒什麼不同,只是覺得腦子中有個什麼東西。
溫熱的暖流席捲了他的全身,只是這股暖流刺痛著他的全身。
我這是回家,還是回去?
眼前的一切化為虛影,杜司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消失,而另一場一切又在重建。
他緩緩的閉上眼睛平靜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心中難以置信,回家,回家。
顫抖的杜司咬緊牙關,用上全身的力氣猛地用力一睜眼。
起初還很興奮,可環顧四周熟悉場地後又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似乎對這的一切都不滿意。
半米的桌子上放著一臺老舊的電腦,旁邊還有一盞涼透的茶水,身後一個個頭不高卻又老氣橫秋的中年男人正拿著手上的報紙不斷地拍他的頭。
“小杜啊!你怎麼又睡了?是工作太累了嗎?”
見杜司醒來,中年男人十分和藹地說。
我這是回來了?剛剛的一切真的都是夢?
那三年的經歷太過真實,一瞬間回到原來的世界,他竟一時無法適應,甚至有些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假。
三年的時間割裂感就如此之大,他簡直不敢想象真的過了幾十年幾百年乃至幾萬年,那份割裂該有多強,還能不能適應現在的生活。
中年老人見杜司痴呆的盯著他,一時有些緊張,拍了拍他的肩膀後就走了。
走時還不忘留一句:“工作雖重要,但身體也很重要,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自己當然有好好休息,正這樣想時,杜司下意識的端起了杯子,準備一飲而盡。
剛剛醒來最愜意的莫不是喝一杯水了,自己現在的喉嚨幹疼幹疼的,腦子也暈乎乎的,時不時疼一下。
杜司將杯子放下,喝完茶後,身體舒服多了,儘管是涼的,但效果也並不是很差。
原因簡單,這杯茶實在太苦了,簡直和杜司在夢裡喝的茶水如出一轍,強制提神醒腦。
等等......茶?
我記得我不喝茶的。
這突兀的想法讓他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
自己是在夢中喜歡上喝茶,只是因為沒有其他的飲品。
所以只喝過一種茶。
說實話杜司甚至懷疑自己喝的是不是茶,畢竟茶哪有這麼苦,味道還很怪,自己在夢中喜歡喝上這種飲品,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難道就是因為在夢中所以才會喜歡嗎?畢竟夢是特殊的,他甚至夢到自己被殺死了,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想死。
現在不是思考自己為什麼在夢中會喜歡喝茶的問題。
茶出現在了他的桌面上倒使他懷疑這是不是紙人的手段。
自己剛與紙人見面時,他的思想還沒有被灰霧籠罩,有觀察自己記憶的時機。
只是他們將自己帶到這有何動機?
這個世界是紙人揉造我的記憶而創造的嗎?
杜司有些擔憂,他還是希望這個世界是真的,他只是沉睡了太久有些記憶混亂了,或許他本來是愛喝茶的,只是在夢中他變得不喜歡喝茶。
他為他編造一個又一個理由,一個又一個謊言,他像是著了魔一次又一次欺騙自己。
終於他崩潰了。
一個正常人正在與一個夢辯證,一個正常人竟清清楚楚記得了在夢中發生的所有事情。
一個正常人會喜歡苦味?
頭痛又來了!
他坐在椅子上卻顯得搖搖欲墜,終於他的頭磕在了桌面上。
他這個樣子顯得有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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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司,醒了嗎?”
一句關懷的聲音傳至耳畔,杜司揉了揉眼睛,在眨了眨眼睛後,眼前的昏暗才漸漸清晰。
一個同樣有些憔悴的頭髮略有些花白的婦女圍在杜司身邊。
她叫王紅。
杜司在床上,她在凳上。
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有氣無力道:“媽,這是怎麼了?”
杜司剛醒沒多久,他的意識有些模糊,心跳的太快,有些頭暈,噁心。
“娃呀!你這是低血糖犯了。”
母親聲音哽咽握著杜司枯瘦的胳膊。
“低血糖犯了。”
“低血糖犯了。”
“低血糖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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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司閉著眼睛,削薄的眼皮保護著厚重的眼球,咬著牙,喃喃自語。
“怎麼可能,我會得低血糖?”
他口中的聲音忽高忽低,我一定是被紙人騙了,我就不該心慈手軟,答應他,有什麼可答應的,應該一見面就殺死他的,杜司,你被騙了,你被騙了,你現在要怎麼回去,哈......哈哈......啥哈啥......
見到杜司這副瘋癲模樣,王紅下意識地將杜司摟在懷裡,哽咽著說:“娃呀,你忘了,你工作太累了,身體需要補補,我給你準備的養生茶,還帶到了班上,你怎麼會忘了呢?”
感受著對方身上強烈的情感,杜司不由得一愣,他在那裡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相見,三年來他忍受了各種痛苦,就是因為知道外面有人在等他。
現在,現在,現在不正是相見?
“媽,我記起來了,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杜司艱難的開口,即使是假的,被騙了,他也不忍心傷害。
王紅也哭嚷著說:“好的,媽知道了,有事和媽說,別再把什麼東西都憋在心裡了,都氣出心病了,媽能幫的媽都幫。”
“好的,媽,我都知道了,你也去休息吧!”
杜司露著半張臉做出一個笑容,那個笑容醜極了。
看到兒子笑了,王紅才依依不捨得站了起來。
“媽,不用擔心,我一切安好。”
杜司見到母親的表現又補充一句,這一句,他已經補充好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