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司掃視完紅線後，心中想道，麻煩？有多麻煩，難道比讓自己穿越還為為麻煩？
“那是另一個麻煩。”
有人監視自己的思想真是件不愉快的事情。
“但你需要被監視。”
在原劇情中我扮演的身份既不是「主角」也不是「玩家」，只是個普普通通的npc，如果穿越這件事帶給我的只有「監視」，那我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回家。
“回家？”「監視者」輕蔑地笑了一聲，“恐怕你永遠回不到故鄉了。”
聽到此話，杜司心臟抽搐一下，隨後鎮定下來，不露出一絲悲色，穿越之前我也從未想過自己會穿越。
聽到杜司的想法，「監視者」又一次嗤笑。
“那是不同的。”「監視者」邊笑邊說好似在嘲笑他的想法，“是我讓你來的，自然不打算讓你回去。”
“你處於我的監視之下，一旦你知道了回去的方法，我就會抹除你的記憶。”
“哦，對了。”「監視者」補充道，“你認為你現在是現實中活生生的「人」，還是一串串冰冷的「資料」呢？”
“我可真是好奇「造物主」你的想法。”
杜司思考起來。
“你可真是有趣，就這麼不想讓我知道嗎？選擇另一個問題思考來逃避。”「監視者」嘖嘖稱讚。
“看你這麼努力的份上，算是給你的回報，不選擇讓你直接失憶答案自然是為了有趣。”
有趣？
“你玩遊戲時難道不是為了有趣？”
“好了，不討論了，但放心我會一直看著你的。”
杜司迅速轉動腦筋。
“你信了！”「監視者」癲狂的笑聲響徹在杜司的耳畔，“不要慌，我不會讓你死的，但我也不希望你打探我的身份，這會讓我少一份神秘感。”
“至於隱藏你的思想？”
“那可真是太可笑了，你在我的眼裡就是一張白紙，一但有思想，我會比你先知道。”
過了許久，「監視者」還沒說話。
這次應該真的是走了。
害怕？你真的不害怕嗎？
杜司並不能完全相信「監視者」的話，但也不能完全不信。
機率為0的事件不一定為不可能事件，四個輪迴足夠我逃出去了。
看到杜司睜開雙眼，楊構才問：“李師兄，消失的那幾天，你在幹什麼？”
杜司看到他殷切詢問，搖了搖頭說：“做一些事情。”
陶讓提出疑問：“什麼事情？”
“不可說，不可說。”
簡短的六個字迴避了問題，語氣間充滿了無奈。
二人不再詢問。
“先生方才說的舊夢和新夢又是什麼？”
杜司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不可說。”
「監視者」可以抹除自己的記憶，雖很不願意接受，但必須做好自己的記憶被「抹除」或被「篡改」的準備。
陶讓和楊構看到杜司不願作答也不再詢問。
舊夢指過去的輪迴，新夢指現在的輪迴，可這些他曾經告訴過他們，換個名字就不能告訴了？
自己可以對他們說，“你們只是遊戲中不是很重要的角色，世界是虛假的。”也不能告訴他們已經知道的事情。
畢竟告訴他們真相，他曾經想過，可是「監控者」並沒有出面威脅自己。
如果告訴他們真相，事情的發展的確會很有趣，可「監控者」真的不在乎嗎？
“陶讓，楊構。”杜司站在二人前方突然開口道，“你們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聽到此話的二人戰戰兢兢的看著他。
杜司嘆了口氣臉色平靜：“不用擔心，我答應你們的說到做到。”
“我從不說謊。”
“那你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杜司自言自語問了自己一句，“不為什麼，也許我只是一個單純的好人。”
楊構聽到這個答案一時語塞，好人會像他那般瘋癲嗎？
“向你們介紹一下。”杜司明眸直視，一隻胳膊彎著用手指向和休的方位，“這位是和休，我們同道。”
陶讓和楊構瞪著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杜司，只因在他們的視角里，杜司身旁沒有任何人。
他們一臉警戒又張皇：“和休？”
杜司點了點頭，大腦仍在抽搐，雖已習慣，但仍未擺脫抽搐帶來的副作用。
“是和休。”杜司吃力地擺了擺手，“怎麼，你們看不到他。”
陶讓和楊構竊竊私語，但他們的話都被杜司聽得一清二楚。
“楊構，先生這個情況是不是有癔症犯了？”
楊構也同樣目瞪口呆搖了搖頭頗為迷惘地說道：“仙人有癔症，這件事為所未聞呀！”
“不過。”楊構話鋒一轉，“據我所知，開闢仙域並不是一帆風順的，總是有些磨難。”
“我都聽到了。”杜司思緒被塵蒙，他懷疑是「監控者」耍的手段，但聽到二人的討論對他們的竊竊私語感到不滿。
“我沒有癔症。”杜司揉著頭補充道，“我一切安好。”
“還有一件事。”
這件事情必須讓他們牢牢記住，達到一勞永逸的效果。
穿越來從未修煉，一是因為自己是仙，二是因為心不在此，這也導致清酒樽的力量他至今無法靈活自如的使用。
“如果你們非要散夥。”杜司停頓一下，冰冷的眼睛直視二位，“我不介意在下一元與各位相見。”
楊構聽到此話嚇得冷汗直流，他還沒有與楊思相見，沒有完成遺願，更何況他不想每個輪迴都這樣渡過，無助，無盡的絕望。
陶讓沉默不語，不作態。
杜司轉過身去，看到雙手合十的和休，舊夢的遺民，被新夢所排斥。
和休低語道：“佛，我身上充斥著「舊夢」的惡臭。”
“不必再說。”杜司打斷了他，“說的越多露出的破綻越多，有些事情我還是不知道為妙。”
三個人的氣氛，凝重而緊繃。
陶讓和楊構沉默而心憂。
眼前的仙人喜怒無常從未見過他悲，而今又神色恍惚，未來的路又會走向何方。
杜司沒有心情想他們想的是什麼，自從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後，自己的大腦就時不時抽搐，阻礙自己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