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外面是不是有人,請救救我……”

一道虛弱蒼老的聲音傳來,把王年年的心臟嚇得噗噗跳動。

她到現在還是無法適應裡世界恐怖的氛圍,每一點微弱的聲響都能輕觸到她那敏感脆弱的神經。

就算她表面裝得再鎮定,但站在王年年肩膀上的長腿詭異還是能明顯感受到,王年年的身體微幅度的顫慄痕跡。

它望著王年年那張稚嫩充滿膠原蛋白的側臉,忽而想起,她還只是一個剛高中畢業的學生。

忽地,它心底莫名內疚,是那種睡覺睡到一半會突然坐起來,狠狠扇自己一巴掌的程度。

在長腿詭異想東想西的期間,王年年已經抬腳走進位於走廊盡頭的房間。

剛進去,刺鼻的血腥惡臭之氣撲鼻而來。

王年年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抬眼望去。

村裡的一名老人被吊在半空中,血連成血絲正順著他的身體往下滑落,滴在他身下的木桶裡。

王年年走近一看,木桶裡泡著幾張人皮。

她立即抬起手臂捂著嘴,差點就沒忍住吐出來了。

“你是……你是蒲奶奶的外孫女……救救我。”白髮蒼蒼的老者聲音虛弱地說道。

王年年立即把旁邊的桌子拖過來,在拖動的過程中掉落一本書。

她沒空檢視,直接爬到桌子上,伸出手要把吊在半空中的老人解救下來,但她的手臂直接僵在半空中。

老人不是被綁在半空中的,是由好幾條尾端帶鉤的鉤子直接穿入老人的肋骨,把老人掛在半空中的。

“這個要怎麼弄出來。”王年年一時慌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殘忍又血腥的畫面,且對方還是一個這樣柔弱無助的老人。

她能強忍自己不在老人面前裝怯,但腦子卻嗡嗡的有點無法轉。

她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放眼四周找到一個能轉動的齒輪。

她跳下桌子,轉動著齒輪放老人下來,並把老人抱到桌子上躺下。

桌上的物品已全被王年年掃到地板上。

那些鉤子已經深入老人的體內,強行取下來,只會讓老人更加痛苦,血流得更多。所以王年年沒敢上手抜。

裡世界能幫助進到裡世界的人加速癒合傷口,同時也害得老人一直苟著這條命,忍受了這麼長時間的痛苦。

老人虛弱地抬起手,輕輕地握著王年年的手,“小姑娘謝謝你救了我。”

王年年的眼眶漸漸紅了起來,她也有疼愛她的爺爺奶奶,所以見不得這種場面。

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搖頭,“可是我沒有救到您,受不起您這聲謝字。”

“你受得起,受得起。”老人的唇色蒼白還翻著死皮,“你讓我少受了很多苦。我一直死不了,疼了很久很久,都沒人來救我。你出去以後,一定要把那個死神棍的陰謀告訴大家。”

“他根本不是來幫助我們眉村村民實現永生的,他要把我們全村的村民獻祭給邪神。”老人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口很渴,大口喘氣著。

王年年從挎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長腿詭異忙出聲阻止,“他失血過多不能喝水,喝水會稀釋血液,造成傷勢加重甚至死亡。”

“我知道。”王年年擰開瓶蓋,又從挎包裡取出一袋食鹽倒進瓶蓋裡,加點水稀釋。

長腿詭異震驚,“你包包裡到底能裝多少東西?”

“要你管。”王年年像護寶一樣拉上拉鍊,將瓶蓋裡面的水慢慢倒入老人口中。

老人喝完稀釋後的食鹽水,舔了舔乾枯的唇角,“姑娘,你別再幫我了。我剛剛好像聽見死神的聲音,它居然還挺關心我的。不過它好像盯上你的東西了,你要小心點。”

“多謝老伯提醒。”王年年把食鹽塞進挎包裡,狠狠地瞪了一眼小紙人那張哭喪的臉。

她接著問道,“老伯,你是如何知道這麼多?”

“是那個神棍說的。”老伯深吸一口氣,聲音憤憤地道。

“那邪神又是什麼?”王年年又問道。

“我不知道,他沒說。我當時太疼了,也沒有力氣問他。只是想……努力把他說的話記下來,有機會回去告訴村民們實情。姑娘,拜託你了。”老人說完眼皮沉重地閉上,腦袋也歪倒到一側。

“我……我是不是……不……不該……喂他喝水……他……他死了。”王年年被嚇到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長腿詭異很想翻個白眼給王年年看,“沒有,他只是暈死過去而已。不過也快死了。”

王年年扶著自己心臟的位置,“不是我害死的就行。呼。”她撥出一口氣,拍了拍手,蹲下身來撿起地上的一本書。

那本書的書皮已經被撕掉了,就連書本的目錄也沒有,第一章節的標題已被塗黑。

王年年拿出打火機對著照,也看不出標題寫的是什麼,只能先將書收起來,“看來那個神棍就是按照這本的方法,想要召喚邪神。喂,你知道邪神是什麼嗎?”

小紙人搖頭,“沒有聽說過,或許是傳說中的鬼王吧。”

“你不是說鬼王壓根就不存在,只是傳說。”王年年從地上站起來,這裡應該是那個神棍做可怕儀式的地方,地上牆面上全是血。

桌面上擺滿了各種沾了血的刀具,就連櫃子裡,牆上也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刀具。

“但斬鬼刀都問世了,鬼王應該……”後面的話長腿詭異沒有說完,它望著王年年的臉,也不敢往下設想。

王年年走出那間行刑室,長腿詭異不解地問道,“裡面的老者,你不管了嗎?”

“他那樣只能通知村裡的人來幫忙。但依照神棍在村民心中的形象,他們是不會相信我說的,反倒覺得我在詆譭他們的信仰。不把我亂棍打死,已是萬幸了。”

王年年嘆了口氣,突然想起一事,“剛剛我被那個皮影打得節節敗退無力回擊的時候,你居然一點都沒有幫上,還說要保護我呢。到底是誰保護誰了?”

“我的鬼器被那個神棍用邪術鎮壓在大槐樹下。你去幫我把大槐樹燒了,挖出我的鬼器。以後我就能以這副形態變出鬼器保護你,一點也不比那些皮影差。”小紙人雙手叉腰,自信滿滿地道。

“切。”王年年冷嗤一聲,“又在畫大餅。看來那個神棍還挺有兩把刷子的,能把你的鬼器鎮壓起來。”

“唧唧”空氣中又傳來齧齒動物的叫聲,只是這次不止一隻。

可它們的聲音太具有迷幻性了,王年年根本聽不出來它們到底有幾隻,又會從哪裡出現偷襲她。

她拔腿就跑,直奔樓梯剛下來的雜物間。

其中一隻皮影猛地跳到王年年面前,一點預兆都沒有,好在王年年有感知危險技能,預判了皮影的預判,用棒球棍擋住臉,避免了自己腦袋被皮影的砍刀劈成兩半。

皮影被棒球棍震飛後,王年年雙手握著棒球棍的虎口也麻了,她迅速拐進雜物間,把肩頭上的小紙人扔飛出去。

“餘先生,我看好你喲!”

被扔出門外的長腿詭異很想吐槽,平常不需要它的時候叫喂,或者連名帶姓的喊,等需要它幫忙的時候禮貌終於上線了。

小紙人的身體整個拉長,像一張紙糊在門框上,“王年年,不管你想做什麼都快點,我的身體是紙糊的,撐不了太久。”

“知道了。”王年年手忙腳亂地卸下一根椅子腿,再從那堆垃圾中翻出沾了血的上衣,撕成碎步條纏在椅子腿上。

門框被紙人用身體糊住,那些皮影揮舞著手上鋒銳的武器,在紙人的身上划著。

長腿詭異把自己的部分異能附著在紙人上,紙人的材質相對不那麼容易劃破,但時間久了也撐不住。

“王年年,你好了沒?”長腿詭異催促道。

“快好了。”王年年剛把布條纏好,就聽見紙人在小皮影們堅持不懈的努力下,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一隻皮影正奮力的想透過那道口子擠進來,紙人也掙扎著,想要夾住它。

其餘的皮影還在往紙人的身上捅。

終於紙人撐不住,爆炸,碎成無數的紙片在半空中自燃。

皮影們靈活地躲開那些自燃的紙片,舉著磨得鋥光瓦亮的砍刀、或槍、長劍朝王年年的面門襲來。

王年年手裡的打火機適時的點燃布條,加了汽油助燃,很快熊熊燃燒起來,一棍子揮過去。

衝在最前面的皮影躲避不及,瞬間燃燒起來。

其餘的皮影也怕火,但它們的智商不過高,把火當做非常強勁的對手,更加不管不顧地衝過來,並閃身躲避,逮住機會再一個貼臉殺,偷襲王年年。

好幾次王年年差點小命沒了。

這些小東西仗著自己個兒小,鑽來鑽去,且撤出攻擊範圍的速度也很快,好幾次王年年差點成功了,卻被躲開了。

“你這樣不行,讓我掌控你的身體擊殺它們。”長腿詭異的聲音在王年年的腦海中響起。

“不需要。”王年年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她瞄準時機,故意露出破綻給皮影鑽,當皮影快殺到眼前時,王年年手裡的火棍一轉,蹭到了皮影的衣角。

火苗迅速將皮影吞噬,皮影發出痛苦的慘叫聲。

這道聲音非常熟悉,王年年第一時間聽出來了,“是瘦子的聲音。”

原來這些慘叫聲並非皮影的,是被剝皮的人類生前痛苦哀嚎的聲音。

“這個死神棍!”王年年磨牙,臉也逐漸陰沉下來。

如果意志不夠堅定,受到皮影臨死前痛苦的喊叫聲所蠱惑,失去判斷能力,丟盔棄甲任其斬殺。好歹毒的術法。

王年年拼盡最後一絲力量,終於把最後一隻皮影燒死。

火棍被她扔在一邊,她直接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著。

“王年年,這裡還有很多皮影,快放我出來,我能幫你抵擋你的視野盲區攻擊。”長腿詭異說道。

王年年邊喘著氣,假裝從挎包裡取出一個小紙人。

小紙人剛拿出來,它便在王年年的掌心直直站起來,飛到她的肩膀上。

“這裡不安全。我們快點走。”小紙人催促道。

“不行。”王年年扶著牆壁站起來,撿起地上還在燃燒的火把,“我要把那個神棍所有的皮影都燒了。我不信他能那麼厲害,同時操控那麼多皮影,還是遠端操控的。”

“你知道他存放皮影的屋子在哪裡嗎?”王年年的氣息逐漸均勻。

“我不清楚,不過我能感覺到隔壁房間有很深的怨念,應該是那東西在操控著皮影。”長腿詭異說道。

“我明白了。”王年年的眸子漾起一絲笑意。

“你想到什麼了嗎?”長腿詭異好奇地問道。

“那個神棍不可能在那麼遠的距離操控那些皮影,是隔壁房間的那個陰邪之物在搞鬼。”王年年激動得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你說的很有可能。”長腿詭異也贊同王年年的猜測。

難怪他們每次快要經過那個房間時,皮影突然抓狂攻擊他們,原來是有其他的陰邪之物在操控。

王年年從雜物間出來,快走到那間房間門口,又有三隻皮影莫名出現,攻擊他們。

這些皮影彷彿吃不住教訓,王年年又以相同的套路引誘它們上套,成功將那三隻皮影擊殺。

“就是這裡了。”王年年看向身後,在這個地下室唯一有門的房間。

她的心跳猛地加速,抬起手裡的棒球棍輕輕地推開一點門縫。

儘管王年年已經做好隨時撤退的準備了,然有一條細小的紅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門縫伸出來,纏住王年年的腰,拽進屋子裡。

王年年的黑框眼鏡早就開啟了夜視模式,裡面的場景令她感到不寒而慄。

密密麻麻的紅線從鑲嵌在牆壁裡的一顆心臟延伸出來,那顆心臟還活著,不停地跳動著。

紅線纏繞得滿屋子都是,粘在天花板或牆壁垂下來。

王年年的脖子、手臂、腿被纖細的紅線一圈一圈的纏繞住,紅線慢慢的陷入王年年的每一寸肉裡,一顆顆滾燙的血珠順著紅線滑出來,晶瑩飽滿的懸掛在紅線上。

“嘶。”王年年疼得倒抽冷氣,她手裡的火棍握不住掉在地上。

火棍灼熱的溫度,逼退附近的紅線紛紛移開。

“王年年,你還能動嗎?”小紙人的一隻手臂也被紅線劃破了,搖搖欲墜地晃來晃去。

“你來動一個試試。”王年年不敢掙扎,她每掙扎一次,紅線就會縮緊一分,深深地陷入她的肉裡。

疼得她額頭不停地冒出冷汗,浸溼了後背衣衫貼服在肌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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