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陳默病了
“你們是誰？”
陳默身上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然而陳默的話，就彷彿是晴天霹靂般，在這對夫妻心頭炸開，兩人瞬間紅了眼眶。
中年女子更是捏著拳頭，輕輕地捶著陳默的胸口，眼淚抑制不住地淌落。
“你這孩子，這是你媽，我是你爸！”
中年男人提起氣，作勢欲打，但轉瞬間肩膀耷拉下來，神情低迷，扶著女子，安慰道：“你就別哭了，孩子這不是沒事嗎？他可能剛醒過來，腦袋還有些迷糊……”
‘我媽？爸？’
陳默心中想笑。
他是陽城城隍，親生父母數百年前就已經去世，如今哪裡還有爸媽……
“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們的兒子！”
陳默平靜道：“但我祝願你們早日找到你們的孩子。”
點頭示意後，他轉身就走。
“站住！”
中年男子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緊握著拳頭道：“可不可以別在折磨我跟你媽了？”
“別說了！”
中年女子紅著眼眶，制止中年男子繼續說下去面，但他並沒有停止，目光始終落在陳默身上：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可不可以別繼續瘋下去了！”
“讓我們喘口氣行不行？”
中年男子說完這番話後，消瘦的身體顫了顫，雙手緊握住病床欄杆，才堪堪站穩。
“……”
陳默愣了一下。
他絞盡腦汁也想不通這是什麼情況。
但這對夫妻的樣子也不像是演的，到底哪個環節出問題了？
無疑這次南天門之行，他被捲入了一個很有趣的局。
陳默低頭看向拿捏仙丹的手，卻發現纏滿了繃帶，稍稍愣了一下，低聲道：“老張賜下的仙丹呢？”
陳默神色微變。
這次尋找南天門方位，叩請昊天上帝，他可是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那都是他辛辛苦苦‘加班’抓詭賺來的功德。
“陳默……”
撲咚！
中年女子聽到陳默的話，精神瞬間崩潰，癱坐在地上，眼淚奪眶而出。
“你已經沒得救了！”
中年男子眼中掩飾不住地厭惡，但他的表情卻滿是心痛，朝著病房外喊道：“醫生！醫生！”
噠噠！
密集的腳步聲響起，病房門被幾個身穿白大褂的男醫生撞開。
有醫生拿著電棍。
有醫生拿著防爆叉。
他們根本不給陳默說話的機會，直接就撲了上去。
“莫非陽城詭異事件頻發，連我城隍廟都中招了？這局就是這詭域？不錯，倒是有幾分真實，但不多……”
陳默看著撲上來的白大褂醫生，輕笑道：“可惜你城隍爺爺無父無母，怎麼可能騙的過我？”
“嗯？”
陳默話音剛落，一股強大的電流以腰部為中心擴散至全身，心臟彷彿漏了一拍。
隨後防爆叉將他抵在牆壁上。
他看到了手持防爆叉的醫生眼中的暴戾。
看到了手持電棍的醫生眼中的狠厲。
痛！
痛！
強烈的痛楚傳遍全身，陳默想掙脫，卻發現根本無力掙開。
這一刻，他腦海中滿是困惑與不解。
‘我居然感受到了痛苦！’
‘為什麼我無法動用城隍力量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是什麼詭域？’
陳默抬起左手，念頭一動，想要將天書《春秋》召喚出來，想弄清楚這是什麼詭域。
但他卻發現左手被繃帶包紮的嚴嚴實實。
右手也一樣。
他強忍著劇痛，將手彎到嘴巴面前，一把咬開了繃帶，道：“看清楚你爺爺是誰……”
陳默看到了掌心的結痂的傷疤，坐等天書《春秋》出現。
但望眼欲穿的他，並沒有等到天書《春秋》的出現，看著手掌心怔怔失神。
竟然什麼都沒有。
“恩？”
陳默不相信這是真的，當即手捏道印：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廣修萬劫，證吾神通。”
“……”
“萬神朝禮，馭使雷霆。”
“鬼妖喪膽，精怪亡形。”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陳默打算以道家金光咒破滅這方詭域，但他起咒後，並沒有任何異象出現。
“為什麼會這樣？”
陳默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感覺認知被顛覆，但他想到耳邊的低語，這是個局。
順其自然的發展，方能破局。
也就是說，他要先入局，再破局。
於是，陳默不再掙扎，任憑白大褂醫生將他綁在病床上。
他微微扭頭，看到了中年男子和背對著他趴在男子身上哭泣的女子，腦海中再次多出了一些稀奇的畫面。
“爸，我頭好痛，晚上總是做噩夢。”
“爸媽，你們來接我吧，學校勒令我停學，他們說我精神有問題……”
……
“我不要去醫院，爸，我沒有騙你，我真是城隍爺，陽城是我庇護的地方。”
“對對，就是人間管不了的要管，人間管不了的我更要管的那種！”
“媽，你相信我，我沒瘋……哈哈哈，你們為什麼就不相信？”
“好，既然你們不信我是不死之身，那我就從樓上跳下去給你們看看！”
砰！
腦海中突然刺痛了一下，畫面消失。
然而腦海中浮現出的畫面，讓陳默一時間分辨不清他到底是誰？
太真實了！
這對中年夫妻真的是他的父母，他能夠記起過去的記憶，生活的點點滴滴清清楚楚。
但他坐鎮城隍廟……處理各種詭異事件，卻也真實的可怕。
阿土趙高。
阿水宋芷依。
阿山張福根。
詭案組李文博。
銀斑八爪魚小銀……
陳默決定暫時不急著抗拒這些，先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許是這個局中，有某個強大的詭異在影響他的神智也說不定。
……
“陳先生，看來你家孩子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我建議立即送去精神病院接受更專業的治療！”
一個明顯是主治醫生的男子，在給中年夫妻做思想工作。
中年夫妻表情糾結且痛苦。
內心在劇烈的掙扎當中。
隨後中年男子似乎做出了什麼重要的決定，中年女子有所感應，死死拽住老公的臂膀，噙著淚連連搖頭，眼中滿是哀求。
但中年男子似乎心意已決，對那主治醫生道：“醫生，我……”
“爸！”
“媽！”
“我這是在哪裡？”
“媽，你怎麼哭了？”
“為什麼我會被綁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陳默看向中年夫妻，佯作一臉茫然。
“陳默，是你嗎？”
中年女子鬆開老公的臂膀，撲到陳默跟前，一臉希冀地看著陳默，眼中滿是柔情。
中年男子跟主治醫生也愣了一下。
病情好轉了？
——
諸位大人，小女子碼字不易，每天都是三更、四更，能懇求各位大人給個五星加文字好評，順便點個催更。這一章之後，可能反轉有點多，但請相信這是局中不可或缺橋段，請大人們忍耐一下……持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