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做回自己
“一個分不清自己是誰的仙神，病的還不輕！”
“不對！”
“這個時間節點，陳默明明在精神病院，他不可能出現在願景廣場，也不可能出現在龍門大橋……”
白嵐逐漸冷靜了下來，發現事情又似乎不是她想的那樣。
因為待在精神病院的陳默，有不在場的證明。
也沒有任何監控拍到他離開過精神病院，這一點白嵐得到過求證，因為她最初也懷疑過。
但最終推翻了全部的猜測。
“為什麼城隍會跟陳默一個樣子？”
白嵐無力地靠坐在辦公椅上，一臉茫然地看著電腦桌面。
她頭髮被撓的凌亂，眼珠子通紅，看起來就像個精神病一樣。
……
離開城隍廟的陳默，出現在了陽光小區外面。
“景澤死了，那送我和張小小去覺恩寺的又是誰？”
陳默感覺殺死景澤的傢伙，絕對是衝著他來的。
但陽城目前沒被收的詭物，也就是被‘天書’點名的妖道方休子。
“難道是方休子？”
陳默能想到的就只有他了。
但哪怕是他，也沒辦法把方休子立刻揪出來，因為現在根本感應不到他的存在。
陳默隨後注意到了景澤商務車停留的位置，有極為濃郁的詭異氣息殘留。
陳默走了過去，他嗅到了屬於方休子身上的那股炭香味道。
這是長期泡在香火中，才擁有的味道。
“是他！”
陳默當即斷定就是方休子……
“阿彌陀佛！”
就在這時，陳默耳邊響起來了僧人口誦佛號的聲音，像是從很遠地地方傳來。
“陳默！”
“醒醒……”
同時耳邊還傳來了張小小的聲音，陳默這時候猛地驚醒過來。
“我在覺恩寺！”
念頭剛升起的瞬間，眼前的畫面開始崩潰扭曲，並重組成覺恩寺小院的畫面。
眼前是神色擔憂又帶著一絲驚訝的張小小。
“施主，久等了！”
伴隨著身後響起的聲音，陳默扭頭看去，便看到站在古樹下的靈佐禪師。
身披袈裟的靈佐禪師，雙手合十，神色悲憫的看著自己。
“大師！”
陳默轉身，剛想要走過去的時候，卻發現有人拉住他的衣袖。
頓住身形的陳默回頭看向張小小，疑惑道：“怎麼了？”
張小小壓低著聲音道：“我們還是走吧，不要聽他的話……你的情況很特殊，老和尚或許幫不了你，我擔心他可能還會害你！”
“害我？”
陳默苦笑一聲，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先看看他能不能幫我解決掉身上的麻煩！”
陳默朝著張小小笑了一下，走到古樹下站著的靈佐禪師跟前，雙手合十道：“大師，你說有辦法壓制我身上的‘髒東西’？”
“正是！”
靈佐禪師微微頷首，雙手合十道：“善哉善哉！”
“施主，請跟我來！”
靈佐禪師轉身朝著院外走去，陳默剛走兩步，見張小小沒有跟上來，便回頭招手道：“你也來啊，說不定到時候還需要你幫我……”
張小小沒有動，而是盯著陳默道：“陳默，我……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陳默點頭道：“當然！”
張小小認真道：“如果說，你是那個‘髒東西’呢？”
“……”
陳默疑惑地看著張小小，他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為什麼說自己是‘髒東西’？
他是人！
活生生的人。
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發生。
“如果我是……我寧願永遠消失，將一切還給被我佔據身體的他們！”
在陳默的大部分記憶裡，他都過的非常痛苦。
他分辨不清自己是誰？
更看不清這個世界的真相，他有時候真的希望自己能夠永遠不要醒過來。
如果他是一隻瘋鬼，那麼就讓他被永遠壓制在這具身體內，這樣就再也不會感到迷惘。
也不會再受折磨。
“你跟我走，還是在這裡等我？”陳默看著張小小，一步步向後退。
準備追上靈佐禪師。
“我……”
張小小話沒說完，就看到陳默追隨靈佐禪師而去，她咬了咬牙，同樣追了上去。
……
以前陳默分不清自己是城隍還是陳默。
現在陳默分得清自己是誰了，城隍爺是附身在他身上的‘詭物’。
所以他想壓制住‘城隍爺’，做回真正的自己。
陳默跟在靈佐禪師的身後，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他隨後發現寺院中的那棵古樹，枝幹彷彿籠罩了整座寺廟，像是一雙雙佛手。
伴隨著清風徐來，樹幹扭動的樣子，像是佛手在不斷地疊印。
陳默跟著靈佐禪師到達了正殿之中，而此時，殿中早已經有二十多個和尚盤坐在大殿之中。
他們穿著清一色的僧袍，坐在蒲團上，身前放著木魚。
而大殿正中的巨大金身佛像，不知何時也披上了偌大的袈裟。
陳默前腳進去，後腳張小小就挽住他的胳膊，跟著他一塊進入大殿之中。
“施主，讓你久等了！”
靈佐禪師慈眉善目，聲音更像是有某種魔力，陳默聽的非常舒服。
“我覺恩寺弟子法悟，壞了清規戒律，對施主你造成了極大的傷害，老衲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作為補償，老衲今日閉寺，召集寺中佛法最高深的二十四位佛門弟子，將盡量壓制住你體內的‘詭物’，讓你迴歸正常的生活！”
“若能驅走他，更好不過！”
“請坐！”
靈佐禪師示意陳默坐在殿中的蒲團上，同時看向陳默身邊的張小小，神色平靜道：“這位女施主，作法期間，還請暫且迴避……”
張小小看向陳默。
陳默道：“你先去外面等我，應該不要很久！”
“小心！”
張小小提醒了一句，便退出了大殿之中，隨後大殿門戶‘砰’的一下驟然關閉。
她伸手用力推了推，卻發現殿門紋絲不動。
……
大殿之中。
靈佐禪師並沒有立刻作法，而是認真地詢問著林亦：“施主，老衲再問你一次，你確定要壓制‘他’，做回你自己？”
“對！”
陳預設真地點了點頭，道：“這些年我很迷茫，很多時候分辨不清自己是誰，有人說我是被‘髒東西’附體，不知大師可有辦法幫我？”
“老衲如果跟你說，做回你自己後，你會更加痛苦十倍……甚至百倍，你還要做回去嗎？”
靈佐禪師的話，讓陳默內心猛地一顫，會更加痛苦十倍百倍？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