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親暱的動作讓我心中一跳,我不敢往下想,“加入天師府是我自願的,雖然你只是稍稍鼓動了我一下,但如果我不願意,你也不會強逼我不是嘛。再說了,現在這種情況,我反而有可能是最安全的。”

鍾慧眨了眨大眼睛,不解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我說:“你想一下,以前刺殺我的人,是苟尚仁想殺我為況天德報仇,而且差一點得逞。那時的苟尚仁並不知道師冉在我身上,所以才會這樣。現在盯著我的人,除了邪宗,還有一些所謂的正派人士,但他們的目標已經不是殺我,而是得到我體內的師冉,我出事是任何一方也不想看到的結果。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有誰向我動手,其他人反而有可能出手保護我。”

鍾慧點點頭,“怪不得藍行一說最近沒有人刺殺你,原來個個都在打自已的小算盤。但是也不對啊,剛才你不是差一點中了暗算嗎?”

我說:“剛才的事有幾種可能,一是兇手的目的不是師冉,而是三大天師,我只是被殃及的池魚,兇手根本不在乎我是死是活。二是兇手就在現場,他知道殺不死我。”

鍾慧點點頭,“這麼說來,嫌疑最大的還是三大天師和婁守正了。你現在怎麼打算,還回風清堂嗎?”

我說:“先不回去了,我準備從趙振武的屍體著手,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鍾慧露出了笑容,“走吧,你現在倒是越來越像天師府大天師了。”

我說:“什麼像,我本來就是。”

問了問婁守正關於趙振武屍體的一些情況,我帶著薩胖出了府。

趙振武屍體是河灘上發現的,我到了河灘一看,只見河面不寬,但水流湍急,找了塊石頭扔進去,“嗵”的一聲,感覺水很深的樣子。

薩胖說:“師叔,我覺得咱們不用來這裡,趙振武的屍體肯定不是從河裡衝上來的。”

我說:“你怎麼知道的?”

薩胖說:“河水是從山上下來的,這地方雨量多,落差大,水流很急,天師府從來不讓我們下水。以前淹死過人,我見過屍體,被撞的老慘了,身上到處都是傷口。昨天趙振武的屍體雖然是被水泡過的,但身上沒有其它傷口,一看就不是從河裡衝上來的。”

我說:“小胖可以啊,你說的不錯,龍虎山是景區,這河裡白天遊人不少,要是有人掉下水,肯定早就被人發現了。昨天老黃不是說,他跑出府沒多長時間就被人殺了嘛,這麼大一個人,拋屍地和作案地應該不會太遠,我想在這附近找找看,能不能發現線索。”

沿著河灘走了一圈,找今天發現屍體的村民打聽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線索。按村民的說法,他在這條河流經營幾條漂流船,每天早上他會把這幾條船拖到上游。今天早上他照常去拖船,結果發現船邊上躺著一個死人。

我把目光盯到了漂流船上,“小胖,看來兇手是在上游殺了趙振武后,用漂流船把屍體運到這兒來的。你去過上游嗎,有沒有比較隱蔽的地方,可以藏人的?”

薩胖想了想,“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就在上游不遠處,有個山洞,可以藏好幾個人,師叔要不要去看看。”

薩胖說的不遠,但我也走了快一個時辰才到了他說的那個地方。薩胖說:“我上次走沒用這麼長時間啊。”

我說:“你的腳力誰能和你比?你是怎麼發現這地方的。”

薩胖得意說:“以前和別人比賽爬山時發現的,別人都沒能走到這麼遠,就我一個人到了。”

我進去一看,是一個只有四五米深的山洞,裡面一個石砌的床鋪,地上扔著一個破爛的蒲團。我說:“小胖,這地方還有人住?”

薩胖說:“沒有,這東西是幾十年前留下的。我上次發現這山洞以後,回去還問過志明天師,志明天師說這是以前天師府弟子犯了錯,閉門思過的地方,他當道士的時候還在這兒受過罰,後來龍虎山開發景區,這兒就廢棄了,很少有人來這兒。”

我在山洞裡看了看,沒有發現有人停留的痕跡。剛要走,薩胖突然說:“左師叔,這地下怎麼這麼多螞蟻?”

我蹲下看了看,地上幾十只螞蟻忙碌地跑來跑去,好像在搬運什麼東西。順著螞蟻的路線一直找過去,在床頭髮現了一小塊黃色的饅頭。

薩胖說:“這是趙振武的。天師府前天中午吃的饅頭,是白麵和玉米麵混在一起做的,我看趙振武吃完還往房間帶了幾個,這一定是他吃剩下的。”

我說:“他以前也往房間帶食物嗎?”

薩胖搖搖頭,“我不太清楚,但應該不會帶,天師府的餐廳飯菜量大,人人都能吃飽,很少有人帶東西回去。”

我說:“那他就是給別人帶的了,看來他約好和兇手在這裡見面,沒想到自已暴露了,反而被兇手殺了滅口。”

薩胖說:“那現在怎麼辦?”

我說:“走吧,兇手既然把趙振武的屍體放在河邊,肯定能想到咱們會找到這兒來,不會有什麼線索了。”

薩胖不死心,在洞裡東找西找,突然“咦”了一聲,“這是什麼?”

我聞聲一看,只見薩胖從蒲團上捏起一根白頭髮,說:“這是志明天師的頭髮。”

我接過來一看,是一根打了結的白髮,“這也沒什麼特別的啊你怎麼認出來的?”

薩胖指著頭髮上的結說:“左師叔你看這個結,有沒有什麼特別的?”

我仔細看了看,“不是自然形成的,是人手打的,但這能說明什麼?”

薩胖說:“這是太師父打的,你看這個結,打出了一大一小兩個圓圈。大的代表日,小的代表月,合起來就是一個明字。

“我以前有一次聽太師父講課,在桌子上撿了一根頭髮,順手打了這樣一個結,結果被太師父發現了。太師父訓斥我,我說我是為了悟出陰陽兩極的道理,大的是太陽,代表陽,小的是月亮,代表陰,不是貪玩。太師父大笑,居然放了我一馬,沒有處罰我,所以這個結,肯定是太師父打的。”

我精神一振,“小胖,你腿快,趕緊迴天師府,通知鍾掌教,就說發現了志明天師的線索,讓她加派人手。”

剛說完,薩胖已經跑了八丈遠,只有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師叔你先找,我馬上回來。”

我看看四周的地勢,這地方是個山溝,中間是河,兩邊是河灘,再邊上就是山崖,人只能順著山溝往後走。

我把雷擊木拿在手中,一路沿著河灘往溝裡搜尋,現在已經到了秋天,樹林稀疏了很多,視線還算開闊。走了有半個小時左右,河水已經變小了許多,充其量算是一條小溪。這時前面出現了一面峭壁,一股瀑布從峭壁上傾瀉而下,在下面形成了一個水潭,這是小河的源頭了。

我看看峭壁,上面佈滿了青苔,滑不溜手,想爬上去根本不可能。沿著水潭轉了一圈,根本沒有通向其它地方的路。

我心裡一陣著急,難不成志明天師已經被人沉屍潭底了?我在岸邊撿了塊石頭,往潭裡一扔,半天才咕嘟咕嘟冒上來一串氣泡,這水太深了。

我看看時間,才過去一個時辰,薩胖這時候應該剛回到天師府。我不死心,起身又轉著水潭找了一圈,這次在峭壁邊的樹枝上發現了一根黃色的絲線。

這是志明天師衣服上的,志明天師就在這兒,我大喊了一聲,“志明天師,我是左不言,你在哪兒?”

回答我的只有“哪兒、哪兒”的迴音和轟隆隆的水聲。

不對,這瀑布的水量極大,和小溪的水量明顯不匹配,這水潭的水肯定不止小溪這一個出口。

我一腳踹到旁邊一棵樹上,樹幹一陣搖晃,已經有點枯黃的樹葉落了我一身。我抓起一把樹葉,用力一灑,樹葉飛了起來,接著洋洋灑灑落下來,水潭上到處漂的都是。

我耐心地看了一會,只見水面上的樹葉慢慢地分成了兩部分,靠近小溪這邊的順水流進了小溪,剩下的樹葉卻向著瀑布下面流了過去,雖然大部分都被水流給衝了回來,但還是有一部分流進瀑布後面不見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這瀑布後面果然還另有天地。

天已經快黑了,我把自已的衣服脫下來,用石頭壓住,用樹枝作了一個箭頭,指向瀑布。然後小心翼翼地緊貼著峭壁,一步一挪,慢慢地走到了瀑布後面。

這兒的一大塊青苔不見了,露出了裡面的石頭,我抱住石頭,探頭一看,後面果然有個洞,光線太暗,黑漆漆地看不到底,水潭裡的水就從這裡流了下去。

我喊了一聲:“志明天師,你在裡面嗎?”

洞裡傳出來了“嗡、嗡”的回聲,沒有人理我。

我又試著往前走了兩步,站到了洞口邊上,探頭一看,依然什麼也看不見。

我摸了摸了四周,全是石頭,我撿了兩塊,在衣服上擦乾,左右手一合,“嘭、嘭”敲了十幾下,石頭猛地冒出了一溜火花。

藉著這微弱的光線,我看到這洞並不深,八九米的樣子,正下方是一個小水潭,水在這兒聚集,然後往左邊一條地下河流去,右邊是一塊平地,上面躺有一個黃色的人形物。

我又使勁敲了一下石頭,一溜火光竄出,我清清楚楚看到,下面就是一個人。

我心裡大喜,正想叫志明天師,突然感覺腳下一滑,整個人就失去了平衡,我伸手一抓,可四周全是光溜溜的青苔,我根本抓不住,只聽得“砰、嘭”的兩聲,我頓時暈了過去。

玄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星焚

愛喜劇的門栓

全球核戰,你需要個安全屋

淡然對白

妖魔詭畫師,開局繪畫九尾妖狐

一葉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