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起來,就看見薩胖在門外轉悠。見我出去了,薩胖一臉八卦地問:“左師叔,你真的要留在天師府了?”

我說:“誰說我要留在這兒?志明天師一有下落,我就回風清堂。”

薩胖說:“不對吧,一早鍾掌教就讓人安排房子,說是給左天師準備的,天師府除了你還有誰姓左?”

我說:“你到下午就到知道了,先去給我打盆水來。”

“好咧。”薩胖一溜眼就不見,不到五分鐘,端著一大銅盆水回來了。

我把桌子上的信封拿起來,扔進了水裡。薩胖說:“師叔,你這是幹什麼,要毀滅證據嗎?我給你燒掉就可以。”

我說:“滾,人又不是我綁架的,我為什麼要毀滅證據?”

我昨天晚上把這封信又看了好幾遍,信是用普通的紙寫的,看不出什麼線索。信封就是普通的白信封,上面除了“志明天師親啟”幾個大字,也沒有任何字跡,我對著燈光照了照,隱隱約約能看到信封接縫重疊的地方有一塊顏色比較深,好像寫的有字。

過了一會,信封已經被水浸透了。我撈出信封,用小刀沿著接縫處輕輕一別,膠水已經融化了,信封慢慢地被拆開了。

薩胖在旁邊大氣也不敢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的動作,隨著信封被拆開,薩胖突然驚喜地叫了一聲,“師叔,這兒有字。”

我把信封攤開,只見這是一行印刷在信封上的小字,由於膠沾然後又被水泡的原因,字跡已經變得有些殘缺,只能勉強看清是“十河縣東方紅印刷廠”幾個字,下面還有一行阿拉伯數字,已經完全分辨不出來了。

這是重大發現,我興奮地拍拍薩胖,“小胖,去網上查查,看看有沒有這個十河縣東方紅印刷廠,弄清楚這個廠在什麼地方?”

薩胖也興奮不已,扭頭就跑,“左師叔,我現在就上網去查一下。”

薩胖走後,我把志明天師失蹤的所有線索都想了一遍,把所有的可能性列了出來。

我在紙上寫了“情、財、仇、權”四個字。

首先排除的是因情生變,志明天師已經古稀之年,雖然修行之人身體不錯,但他一輩子清心寡慾,不可能老了才犯這種錯誤,劃掉。

其次排除的是因財生事,志明天師雖然貴為天師,但吃穿用度均由天師府供應,錢財對他來說完全是無用之物,而且他的靜室也沒有被人翻過的痕跡,劃掉。

排除了前兩個因素,第三個就是因仇生恨了。志明天師一輩子都生活在天師府,尤其是近三十年,平均每年才出一次府,在外面與人結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志明天師在天師府主要負責監督天師府的弟子品行,犯了戒的弟子都送到他這兒來接受懲罰。那些犯了錯的弟子和親朋好友前來求情,志明天師卻是誰的面子也不給。如果說志明天師和人有仇的話,這個仇人只能是天師府的人。

天師府等級森嚴,志明天師作為上三品的黃階天師,監督的物件都是中三品的法師。下三品的道士犯戒,一般都由自已的師父進行處置。上三品的天師犯戒,由鍾慧和張天師來決定如何處置的。所以如果天師府有人和志明天師有仇的話,只能是中三品的法師。

但中三品的法師一般都是修行比較高,在天師府擔任一定職位的人,而且都非常有可能進階天師,甚至是黃階天師。這些人一般行事都小心謹慎,很少犯錯,即便犯錯也不會太大的問題,像呂正陽,婁 正都是中三品的高階法師。這些人犯險綁架志明天師,一則能力不夠,未必是志明天師的對手,二來也確實犯不著。

猶豫了一會,我提筆把仇字也劃掉了。

剩下的就只有一個權字了,這是我認為可能性最大的。四大天師在府中的地位僅次於張天師,昨晚聽張天師所說,他也懷疑這四大天師有了重新爭奪掌教的心思。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嫌疑最大的就是其他三個天師了。

志明天師在四大天師中年齡最小,但權力最大,在上一任張天師確定鍾家為掌教天師前,他一度被視為掌教天師的不二人選。只是由於十大天師爭掌教鬧的太不像話,這才逼的張天師把鍾家從終南山請了過來。

請鍾家來擔任掌教天師,張天師對四大天師還是有所愧疚,於是將天師府中服食養生、練功修煉、齋戒醮儀和品行監督四件大事分別交給志德、志禮、志仁、志明四位天師掌管。

鍾家人丁不多,到了鍾慧這一代,家中就只有她一個獨生女兒。如果鍾慧辭去掌教一職,新的掌教還得從四大天師中選拔。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嫌疑人首先把最有希望接任掌教的志明天師除去,就順理成章了。

但現在掌教的位置是鍾慧的,要想當掌教,第一個要除去的應該是鍾慧才對,為什麼會對志明天師下手呢?

我又仔細回想了一下昨晚張天師見我的情形,感覺好像有點頭緒,但又不太清楚。想了一會,覺得頭昏腦漲,乾脆不想了,既然事情牽扯到鍾慧,還不如直接去問鍾慧好了。

鍾慧不在靜室,找了個小道士問了問,說是她在演武場上。

找到演武場,原來比武的臺子已經用紅布蒙了起來,臺子正中間擺了一張太師椅,比周圍的其它椅子都大了一圈,上面鋪著一個黃色的坐墊,這是張天師的位置。

張天師位置左手邊還擺了一張椅子,是鍾慧的位置。再往兩邊,一邊各擺了兩張椅子,這是三大天師和我的座位了。

臺子周圍各種儀仗都擺了出來,比上次演武大會的規模大了許多。

見我過來,鍾慧說:“昨晚一夜沒睡,你起這麼早幹嘛?離申時還早,你可以先在周圍轉轉。”

我說:“你不也是一夜沒睡嘛,掌教天師都早早起來了,我作為你的下屬,怎麼敢睡懶覺。”

鍾慧瞪我一眼,笑著說:“左堂主是不是覺得有點委屈了,要不我給張天師說說,把掌教讓給你。”

我說:“可別,張天師說了,掌控大局我不如你,這個位置我可坐不了。”

鍾慧一笑,“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把剛才想的事情說給鍾慧,鍾慧說:“就知道你會來問我,我先問你一句,我們鍾家為什麼能當上掌教?”

我說:“兩個原因啊,一是張天師為了避免十大天師再互相爭鬥。二是因為你家祖上是神。”

鍾慧說:“沒錯,我家祖上之所以是神,是因為他有一個特殊的本事。”

我說:“吃鬼嘛,我會走路的時候就聽說過鍾馗吃鬼的故事。而且他們都說,你們鍾家人人都有吃鬼的本事。”

說到這兒,我好奇地問,“慧慧,你是不是也有這種本事?”

鍾慧抬手就想打我,看看周圍人多,又放下了,“是啊。你現在是個無常鬼,小心我吃了你。”

我說:“我知道了,志明天師是不是被你吃了?”

兩個笑了一會,鍾慧說:“人怎麼可能吃鬼?我家祖上也是死了以後才有的這個本事。鍾馗死的時候怨氣極重,直接變成了攝青,所以才吃掉了嚇唬唐明皇的小鬼。然後才被封神的。

“但世上人以訛傳訛,以為我們鍾家人都有這個本事,所以一般人輕易不敢對鍾家人動手。再加上我是張天師欽點的掌教,府中現在有資格見到張天師的只有我一個人,所以有人如果敢想對我不利,首先要考慮一下激怒張天師的後果。”

我說:“所以兇手想先給我栽贓,目的就是想把你扯進來,逼你自已讓出掌教之位。”

鍾慧說:“看來你也認為這事是三大天師乾的了。不言,三大天師地位身份特殊,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這話還是先別說出去。”

我和鍾慧說話的時候,旁邊佈置高臺的人都偷偷看著我們,有個人小聲說:“這不是上次來的那個左堂主嘛,昨天還有人說是他綁架了志明天師,怎麼我看鐘掌教和他有說有笑。”

另一個人說:“你個豬腦子才會相信這種話,左堂主和志明天師無怨無仇,而且還和呂師叔是好朋友,怎麼可能是他乾的。”

第一個人不服氣地說:“你昨天不也懷疑是左堂主幹的嘛,今天看到他和鍾掌教在一起,又說這種話。”

又有一個人的聲音,“你們別胡說了,沒看到臺上擺的是四張椅子,分明是四大天師的位置,說不定志明天師壓根沒有失蹤,今天下午就出來了。”

第一個人也說:“對啊,為什麼是四張椅子呢,難道前幾天咱們聽到的全是謠言?”

我和鍾慧相視一笑,我昨天晚上還後悔自已被張天師給忽悠的迷迷糊糊就加入了天師府。現在我才明白,只要我一就任黃階天師,那些我綁架了志明的謠言就不攻自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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