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驚,“張天師?他找我幹嘛,不會也以為是我把志明師叔綁走的吧。”

鍾慧說:“張天師當然不會這麼想,不言,你還記得下午老黃說的話嗎?”

我說:“老黃是個話嘮,說了那麼多,你說的哪一句?”

鍾慧笑道:“天師府裡從來沒有人敢得罪老黃,也就是你,一見了他就沒大沒小,偏偏老黃就喜歡你這樣的。”

我說:“正因為每個人都怕他,沒人和他開玩笑,所以才顯得我和其他人不一樣。”

鍾慧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心裡頓時一跳,突然想起剛才薩胖說鍾慧喜歡我的話。有點後悔剛才嘴太快,鍾慧其實也和老黃一樣,沒有人敢得罪她,只有我和她常開玩笑。難不成薩胖說的對,鍾慧真的因為這個喜歡我了?

鍾慧好像有點失望,“我把志明天師失蹤的事情稟告了張天師,張天師只是點點頭,一個字沒有說。”

我說:“我記得,老黃還說張天師不說話,就是不言,意思就是讓左不言去找志明天師。”

鍾慧說:“就是這句,我下午也以為老黃在開玩笑,沒想到今天晚上張天師問我,說你到了沒有,我才知道張天師真的是讓我找我。”

我說:“這個張天師,有話直說就是了,打什麼啞謎。”

鍾慧說:“他也不是打啞謎,志明天師失蹤,事關重大,我是和三大天師一起去的。他估計是不想讓其他天師知道,只是我太笨了,一直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我說:“換成我也想不到,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找我這麼一個毛頭小子。”

鍾慧說:“其實我也不是沒想過,畢竟我認識的能幫我忙的人並不多。只是每次一想起你,我自已就先把你否定了。要不是你那天打電話找老黃,我到現在也不會告訴你。”

我笑著說:“是怕我打不過三大天師嗎?其實咱們兩個聯手,未必不是他們的對手。”

鍾慧笑道:“要打架肯定沒問題,但其它方面就未必了。”

走到天師府最後面的一座小樓,鍾慧說:“到了,你跟著我。”

跟著鍾慧進了小樓,才知道這小樓下面還有二層。走到最下面一層,才到了張天師所在。

這是一間面積不算大的靜室,正中間的床榻上盤腿坐著一個老者,七八十歲的樣子,一把大鬍子已經全白了,頭上的白髮披散著,面色紅潤,身上穿著一件道袍。

這就是名震天下的張天師,我恭恭敬敬地趴下磕了個頭,“晚輩左不言,拜見張天師。”

張天師說:“起來吧,在這裡不用多禮,慧兒,扶不言起來。”

鍾慧過來一伸胳膊,我趕緊站起來,小聲說:“我還沒老到需要人扶。”

鍾慧忍著笑瞪我一眼,從邊上取過兩個蒲團,遞給我一個。

兩個人坐下,張天師說:“聽慧兒說,你是於萬樹的弟子,他身體可好?怎麼會收你這麼小的徒弟?”

我說:“家師身體安康,我父親以前是他的徒弟,後來出了意外,師父傷心之下,不再收徒,十五年前才收的我。”

張天師說:“這麼說你父親是你師兄了,老於這個人,哈哈,有意思。”

我說:“家師行事素來不拘束於常理,我下面還有兩個師弟,一個師妹。”

張天師笑了笑,“幾十年沒見老於了,聽慧兒說,你出山時間不長,倒是著實幹了幾件大事,後生可畏啊,能不能揀幾件得意的給我講講?”

這是考較我的能力了,我想了一下,把古城殭屍案,謝步雲綁架新娘案、真假吳貴寶這幾個案子揀重點給張天師講了講。

張天師很有耐心,只是偶爾插嘴問我幾句。鍾慧以前也不知道謝步雲綁架案的事,在邊上聽的津津有味。

聽我講完,張天師說:“慧兒,你覺得不言這幾件事辦的怎麼樣?”

鍾慧字斟句酌地說:“左堂主心思縝密,有勇有謀,關鍵時刻沉著冷靜,急智疊出,頗值得天師府學習。而且處事不拘小格,對謝步雲的處置雖然略顯出格,但在當時情形下,不這樣不足以震懾宵小之輩。”

我不覺汗顏,我當時其實只是氣不過,壓根沒有想這麼多。

張天師點點頭,“那比你如何?”

鍾慧說:“我比左堂主頗有不如。”

張天師搖搖頭,“你也不必過謙,你比不言還小几歲,這兩年掌教天師府,著實辛苦了你。若論比勇鬥狠,施法除妖,你不如不言,但如說執掌大局,查人觀色,不言比不上你。你二人各有所長,如能相互配合,取長補短,對你二人都大有幫助。”

鍾慧低頭說:“張天師教訓的是,我以後多向左堂主學習。”

張天師“呵呵”一笑,端詳了我一會,笑容更深了,“不急,以後有機會。不言,想過加入天師府嗎?”

我心中一動,張天師剛才好像是在看我的面相,難道他看出來了什麼?上次鍾慧已經邀請我一次了,我沒有明確回答。但現在對面坐著的是天下道門之首張天師,我小心翼翼地說:“天師府乃天下道門領袖,誰不想加入,只是現在因為志明天師一事,天師府上下對我頗有微詞,只怕是容不下我。”

鍾慧臉上閃過一絲失望,我不覺有點內疚,鍾慧幫了我不少,現在她在天師府需要幫助,我卻拒絕了她,趕緊又說:“不過只要張天師和鍾慧有令,左不言必不會推辭,隨時隨地聽候天師府差遣。”

張天師點點頭,“不言,你可知我深夜叫你來為了何事?”

我說:“想是因為志明天師失蹤一事,張天師想讓我助鍾掌教一臂之力。”

張天師說:“三十年前,天師府因為十大天師爭掌教一事,鬧的不可開交,最終死了四個,走了兩個,最有天賦的志信更是被師冉附身,落得身敗名裂。上一任張天師去世與此事也有關。可惜天師府無能,三十年過去了,仍然沒法找到兇手。

“我原以為鍾家出任掌教天師後,天師府這些年來風平浪靜,不會再出現三十年前的局面。沒想到志明天師這一失蹤,三大天師居然聯手向慧兒逼宮,實在讓我失望。”

我說:“鍾掌教年輕,四大天師在府中掌權日久,難免有些想法,只要張天師加以教導,此事定能平息。”

張天師搖搖頭:“如果是你,我還可以加以教導,現在四大天師都已七八十歲,如何會聽我教導。不言,你可知我為何選中了你?”

我說:“晚輩確實不知,道門中高手不少,比我強的比比皆是,晚輩不知何德何能,能被張天師看中。”

張天師嘆口氣,“道門中高手自是不少,不過大多都被權、利二字矇蔽,數來數去,能夠幫助慧兒,而又不存私心者,竟只有你一人而已。

“權、利二字,世人有幾人能看破?多少英雄豪傑倒在這二字之下。我原想志德幾個修行多年,應該會有所感悟,沒想到一旦有事都露出了本色。他們自以為慧兒貪戀掌教之位,擋了他們的路,哪裡知道慧兒已經多次對我提出要辭去掌教一職。”

我說:“既然鍾掌教無意,張天師何不成全了她。”

張天師說:“如若掌教一職空缺,三十年前的舊事必然重演。慧兒是鍾家後人,偏偏又無兄弟姐妹,連個幫手都沒有,哎,貧道雖然身為道門領袖,對此卻毫無辦法,只能委屈她了。”

原來鍾慧表面上風光,背後居然有這麼多難處。我頭腦一熱,趴下磕了個頭,“張天師,如您老不棄,晚輩願意加入天師府,聽候天師府差遣。”

鍾慧大喜,“不言,你說真的嗎?”

我說:“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張天師說:“好,不言好孩子,既然你有志於此,我明日就宣佈,你為天師府黃階天師,著明黃帶,位同四大天師。”

我吃了一驚,“張天師,萬萬不可,我新來的,人又年輕,如何敢為黃階天師?”

張天師說:“無妨,許你辦事不拘小格,難道不容我辦事出人意料?何況你如不是黃階天師,必將位於四大天師之下,到時被身份限制,反而不利於追查志明失蹤一事。此事已定,不用推辭。”

我還想說話,鍾慧說:“不言,張天師此言有理,你手上有不良人上千人手,又有東方家作為後援,不當黃階天師也太委屈你了。”

張天師說:“不言你放心去做,天師府不會給你安排具體事務,你平時就在你的風清堂,也不用對其他天師負責,有事直接找慧兒和我就可以。”

事已到此,我只能聽從了,起身給張天師磕了三個頭,“左不言遵張天師命。”

張天師哈哈大笑,“慧兒,不早了,你通知天師府所有人,明天下午申時,在演武場集合,我有大事宣佈。”

從張天師的靜室出來,我才發現天已經快亮了。鍾慧臉上掛著抑不住的笑容,“不言,你上午休息一下,下午申時我來叫你。”

我說:“遵鍾掌教令。”

“啊。”我腿上捱了鍾慧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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