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武說:“我都說過幾十遍了,那天我在天師府外遇到了一個女人,她問我是不是天師府的,我說是,她就說她有一封信要交給志明天師,自已有急事,問我能不能代她轉交一下。我只是一個白帶子小道士,平時根本沒有機會和四大天師搭話,有這個機會,我當然忙不迭地答應了。沒想到會碰到這種事,早知道打死我也不幫她傳這個信了。”

我說:“這女人長什麼樣?”

趙振武說:“看不清楚長相,她用圍巾把臉捂著,只能看到眼睛。我記不得她穿什麼衣服了,感覺很普通。她把信交給我後,急匆匆的走了。”

鍾慧說:“你有沒有發現她走路有什麼不對勁的?比如說有點瘸、高低腿之類的?”

趙振武說:“對了,這女的有點問題,她剛開始走的很慢,好像腿腳不便的樣子。後來我想起來沒有問問她叫什麼名字,就返回去問她,結果看到她走的很快,我看追不上了,就沒再追。”

我說:“她多高個頭?身上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比如奇怪的髮飾之類的東西?”

趙振武搖搖頭,把手放到自已肩膀上,“大概這麼高,身上應該沒有什麼特別東西,不過我沒注意。”

又問了幾句,見問不出什麼東西了,我說:“鍾掌教,讓小趙回去吧,不用再扣著他,我覺得他沒有撒謊。”

鍾慧點點頭,對薩胖說:“去告訴婁師叔,讓趙振武回去吧。”

薩胖走後,鍾慧說:“不言,你怎麼覺得他沒有撒謊?”

我開啟手機,翻出一張照片,照片發黃,上面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姑娘,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腳上穿著一雙高跟涼鞋,頭上扎著一個馬尾辮,辮子上插著一個扇子狀的頭釵。

我說:“這張照片是我母親年輕時的樣子,你看看她的個頭,雖然比你低一點,但肯定比趙振武見到的那個女人要高的多。我母親才四十多歲,就算模樣變了,個子肯定也變不了這麼多。

“如果這事跟趙振武有關,他就會盡量把這個女人形容成我母親的樣子。如果他不知道我母親是什麼樣子,也完全可以說自已記不得了,而沒必要說的這麼清楚。

“再加上趙振武說的送信人假裝腿腳不便的事,她明顯是想給趙振武製造一個假象,讓他以為自已是個殘疾人,只是她沒想到趙振武后來會追上去。”

鍾慧盯著照片,“不言,你母親年輕時好漂亮啊。”

我說:“我在幻境中見過她,她現在也很漂亮,和照片上變化不大。”

鍾慧說:“你把這張照片發給我好嗎?也許我以後有機會能幫你找到她。”

我點點頭,“當然可以。慧慧,今天不早了,你先休息。現在唯一的線索就只有這封信了,我晚上好好研究一下這封信,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鍾慧點點頭,“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給我說就行。”

陪我走到客房門口,鍾慧又說:“晚上小心點,讓薩胖來陪你,現在天師府對你有敵意的人不少。”

我點點頭,“放心,我現在是白無常了,刺客來了,還不定誰要誰的命呢。”

鍾慧一笑,扭頭走了。

我一個人在房間,把信紙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看了幾十遍,也沒有發現什麼線索。信上字跡雖然與我父親的字跡相似,但在細微之處仍能看出有穿鑿附會之處,顯然是有人刻意模仿。

薩胖看我一直盯著這封信,小心翼翼地問:“左師叔,這信是不是有問題?”

我說:“問題當然有,而且不少。你看這兒,‘弟子於前日近華山之地,遇天師府鍾掌教與邪宗傳功長老苟尚仁同遊。’我父親從來沒有見過鍾掌教,他怎麼能這知道和苟尚仁同遊的人是鍾掌教?

“這是一,還有二,天師府弟子遍佈全國,就算我父親發現了鍾掌教,只需要隨便找一個天師府門人,讓他們前來傳信即可。怎麼可能讓我身有殘疾的母親一個人前來天師府送信。

“第三,當時情況緊急,就算我父親一時找不到天師府門人,那讓我母親前來傳個口信即可,何必還要寫一封信?你看這信,是用毛筆所寫,毛筆寫字費時費力,我父親會做這樣的傻事?

“第四,我父親和母親幾十年相依為命,讓我母親送信,他又何必把這信封上,難道他還擔心我母親偷看不成?這說明他封信的目的,是為了防止被志明天師以外的人看到。

“第五,就華山報國寺也是道門正統,苟尚仁就算吃了豹子膽,僥倖綁架了鍾掌教,也不敢把鍾掌教帶上到這種地方去吧。”

薩胖用佩服的眼神看著我,“左師叔,你確實厲害,我這一輩子也甭想追上你了,我看了半天,就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我說:“這些疑點其實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要是把你放到我這個位置,你也能看出來。”

薩胖說:“既然這樣,為什麼鍾掌教和三大天師看不出來?”

我說:“三大天師精明強幹,個個都是計謀深沉之輩,鍾掌教年紀輕輕能坐上掌教之位,自然也非常人可比。他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只是三大天師都想借此事逼鍾掌教讓位,看出來也故意裝糊塗罷了。”

薩胖忿忿不平地說:“平時看他們一個個裝腔作勢,沒想到都是裝出來的。不對啊,那鍾掌教為什麼也不替你辯解?”

我說:“鍾掌教如此聰慧,我都能看出來三大天師在裝糊塗,她當然也能看出來。只是三大天師一口咬定鍾掌教是在包庇我,她一旦替我辯解,正好給三大天師落下口實。”

薩胖說:“左師叔其實你也很聰明,三大天師為什麼還要把你抓來,難道他們就不怕你來了看出破綻?”

我說:“你以為三大天師願意讓我來?志明天師失蹤好幾天了,他們要想抓我,早就把我抓過來了,還至於拖到現在?而且小胖你想想,志明天師失蹤這麼大的事,為什麼除了天師府的人,那麼多道門師兄弟都不知道這事。”

薩胖疑惑地說:“對啊,要是把訊息放出去,讓所有人都去找志明天師,我不相信找不到。左師叔,難道你的意思是三大天師根本不想找到志明天師?為什麼啊?”

我說:“天師府的面子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志明天師不回來,就少了一個競爭掌教天師的對手,他們當然不願意,或者說不願意這麼早讓志明天師回來。”

薩胖想了想,“左師叔,我還是覺得不對。三大天師不想讓你來,是因為不想讓你來了以後真的把志明天師找回來。那為什麼掌教天師也不想讓你來,難道她也不想找到志明天師。”

我說:“鍾掌教自然有她的深意,只是我現在不能對你說。”

薩胖突然笑了,“你不說我也知道,掌教天師喜歡你,擔心你來了被三大天師傷到。”

我不禁失笑,“你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知道什麼喜歡不喜歡?鍾掌教豈能如你這般幼稚。”

薩胖急了,“我不小了。”

鍾慧突然推開了門,狠狠瞪了薩胖一眼,“不言,你陪我出去走走。”

薩胖嚇了一跳,趕緊解釋,“掌教天師,我不是、不是,”

我說:“不是什麼不是,你給我閉嘴,去床上躺著,好好想想怎麼找你的太師父。”

薩胖露出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偷偷一笑,一頭栽到了床上。

和鍾慧走了一截,看見四周無人,鍾慧說:“你和小胖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我說:“我知道你在外面,你覺得我分析的對不對?”

鍾慧說:“不言,你比我想像的更聰明,如果讓你來當這個掌教天師,估計就不會有我這麼多麻煩了。”

我笑道:“你可別寒磣我了,我哪有你這本事,風清堂幾個人,還整天雞飛狗跳的,真像你這樣,手下管上幾千人,我早頭大了。”

鍾慧說:“不言,你不要妄自菲薄。把自已說的這麼寒磣,要相信自已的能力。不過,你剛才對著小胖誇我,我還是挺開心的。”

我說:“我可沒有誇你,我實事求是而已。”

鍾慧說:“我當掌教天師以來,曾經得意了好長一段時間,但後來我明白了,他們敬我怕我,其實敬的不是我這個人,怕的也只是掌教這個位子,並不是我有什麼過人之處。”

我說:“我送你一句話。”

鍾慧看著我,“什麼話?”

我說:“慧慧,你不要妄自菲薄。把自已說的這麼寒磣,要相信自已的能力。”

鍾慧“噗嗤”一笑,“我這才是作繭自縛,讓你學了樣。”

我說:“你這麼晚找我,應該是有其它事吧。”

鍾慧點點頭,“張天師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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