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驚,趕緊扶起金博陽,只見他面色通紅,眼睛緊閉,呼吸急促,牙齒咬的緊緊的。我按了一下脈搏,只覺得心跳極快。我不敢耽擱,一把把他背到背上,迅速跑了回去。

只聽許志宏在屋子裡氣憤地嚷嚷,“我覺得這個金廣聞有問題,那東西跑到他面前,他一動不動。那東西跑了,他才去追,這不是裝樣子是幹什麼?”

我推開門進去,“三哥,不是這麼回事,金兄好像是中了暗算,被迷了心智。”

許奕行過來接過金博陽,把他放到床上,按了按脈搏,“不妨事,他是情緒過於激動,大腦缺氧了,一會就能醒過來。”

我說:“心妍呢?她沒事吧?”

許志宏說:“丫丫沒事,她陪著姑姑在裡間。剛才她把抱枕藏在了被子裡面,自已躲在衣櫃中,吹針射中的是抱枕。”

我長鬆了一口氣,我原來計劃讓許文竹躲起來,讓許心妍睡到許文竹床上,等兇手來到床邊,再讓許心妍出其不意給她一擊。再加上我們幾個把門窗堵上,兇手肯定跑不了。沒想到這兇手狡猾異常,居然沒進屋,直接用吹針殺人。

我說:“二叔,這兇手使用的是吹針,和許家的吹針差不多,你能不能看出什麼線索來?”

許奕行搖搖頭,“我沒看清。”

許志宏說:“我看見了,奇怪的是,她用的吹針從外形看,和我們家的一模一樣,真是見了鬼了。”

許奕行瞪了許志宏一眼,“黑天半夜的,我都沒看清,你能看清什麼?”

許志宏剛要說話,許志川從外面慌里慌張跑了進來,“大伯,不好了,這兇手還有同夥,大娘說家裡剛才進了人,讓你回去看看有沒有丟什麼東西。”

許奕德猛地站了起來,衝到門口,見我也跟著他,又停住腳步,“不言,你留在這兒照顧金老闆。老四,你也在這兒盯著,這兒兩個傷員,不言和丫丫怕是顧不過來。”

許奕行說的沒錯,過了一會,金博洋睜開眼睛,猛地坐了起來,左右看了看,“左兄弟,我剛才怎麼回事?那個、那個兇手呢?”

我說:“兇手沒抓到,跑了。金兄,你剛才突然暈倒了。不過她好像還有幫手,現在大伯帶人去抓了。”

金博洋一聽,馬上從床上跳了下來,“我要去看看。”

許志宏正好從門外走了進來,“不用去,人跑了。”

我說:“丟什麼東西沒有?”

許志宏說:“沒有,大伯家裡被翻的亂七八糟,但是什麼也沒丟,看來咱們中了計,兇手刺殺姑姑是假,偷東西才是真的。”

金博洋一聽許志宏沒有抓到人,對我說:“左兄弟,還記得你答應我的話嗎,我今天就要下地府,你帶我下去。”

我一愣,“今天這麼多事,萬一兇手再來怎麼辦?”

金博洋說:“就是擔心兇手再來,我才要急著下去,左兄弟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有些事情我現在也搞不清楚,但我查清以後,一定告訴你。”

許心妍出來說:“不言你和金老闆去吧,那兇手的身手雖然厲害,但許家這麼多人,肯定能護得姑姑周全。”

許家房子多的是,找了個安靜的房子,我把房門反鎖上,讓金博洋盤腿坐好。只要他靈魂出竅,我就可以把他帶下去。

但金博洋不知道怎麼回事,整個人看上去煩躁不安,半個小時過去了,仍然無法入靜。

看來今晚的事讓他很難心靜了,我一掐右手手心,陰陽門無聲無息地開啟了。伸手在金博洋胸口一抓,就把他從自已的身體上抓了出來。

帶著金博洋跨過陰陽門,眼前出現了一片荒野,金博洋吃了一驚,“左兄弟,這怎麼和靈魂出竅不一樣,我現在是不是已經是個死人了。”

我說:“你入不了靜,我才把你抓下來的。不過沒關係,完事我再把你送回去。金兄,你現在可以跟我說實話了吧,你剛才為什麼會突然暈過去?”

金博洋沉默了一下,“我覺得她像我一個熟人。”

我說:“你的反應可不像是見到一個熟人那麼簡單。”

金博洋不回答我,反問道:“左兄弟,今天晚上咱們見到的那個人,你沒有覺得反常嗎?”

我說:“看上去不太像一個人,從外表看,她更像是一個殭屍。可是她的關節柔軟,動作靈活,又像一隻猴子。但她確實是一個人,說實話,金兄,這樣的人,我從來沒有見過。”

金博洋說:“我在貴州生活的時候,曾經聽寨子裡的長老說過。以前有人養過人蠱,把蠱蟲種在某種動物的腦袋裡,蠱蟲就會慢慢吞噬大腦。待大腦被吞噬乾淨後,再把蠱蟲取出,種在人的大腦中,以藥物催動,這個人就會成為蠱蟲的奴隸,動作行為都表現的和動物一樣,再加以訓練,就會完全服從主人的指揮。我感覺昨晚的人有點像人蠱。”

我說:“這種邪惡的蠱術,居然還有人修煉。”

金博洋說:“表面上肯定沒有人敢這麼做,但私底下就不好說了。”

我說:“你是不是覺得你認識的什麼人被做成了人蠱?”

金博洋煩躁地搖搖頭,“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有些事情我不敢想。”

我從來沒有見過金博洋如此沉不住氣,“金兄,我覺得這個事情你可能也被矇在鼓裡了,我有些想法,你想不想聽?”

金博洋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白天給你說我的身世,雖然沒有說我父母的姓名,但我知道你明白我說的是誰。沒錯,楊素遠就是我的父親,劉月嬋是我母親。

“楊素遠以前有一個情人叫許奕莉,是他在貴州的時候認識的。但由於楊素遠家裡不同意這門親事,所以他後來又和我母親定了親。定親以後,許奕莉仍然纏著楊素遠不放,於是在他和我母親成親的前一天,楊素遠逃婚了。

“我母親後來找到了楊素遠,苦苦哀求之下,楊素遠收留了她,後來兩個人生下了我。在我一歲的時候,楊素遠又變了心,把我母親趕回了寨子裡。

“我十四歲那一年,母親收到了一份從貴州苗寨寄來的信。信是楊素遠寫的,說他已經和許奕莉分手。但由於以前逃婚的事,他無顏回楊家村。說如果我母親能原諒他,就去貴州苗寨找他。

“我母親一輩子對楊素遠念念不忘,現在終於得知了楊素遠的訊息,馬上就收拾行裝,帶著我去貴州找楊素遠。

“但我母親在貴州並沒有找到楊素遠,有人告訴我母親。楊素遠以前的情人許奕莉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前幾天把兒子給他送了過來。楊素遠帶著這個兒子去找許奕莉了。

“由於我當時生了病,我母親就一個人去找許奕莉,想把父親找回來,但是我沒想到的是,我母親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

我說:“這些事是誰告訴你的?”

金博洋說:“有些是我母親說的,但大部分是我養母告訴我的,她說我母親臨走時把我託付給了她。”

我說:“所以你認為是許奕莉殺了你母親?”

金博洋說:“左兄弟,我知道你和許家關係密切,但如果我母親真的是被許奕莉所害,我肯定不會放過她,到時你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說:“金兄,有些事還是需要自已去查證一下的好。我認識楊素遠,他死的時候我就在身邊。據我所知,楊素遠在貴州確實帶回來一個男孩子,這個孩子我也見過,並不是楊素遠的兒子,而是東峪郝家的人,名叫郝義武,他因為小時候中了毒,被家人送到貴州,楊素遠花了七年時間才救活他。

“郝義武為感謝他的救命之恩,認他為義父,並把他接到東峪縣養老。算時間,他離開貴州的時間正是金兄到貴州的時間。所以你養母說的楊素遠的兒子,並不是他親生的,別人可能誤會了。”

金博洋說:“這個郝義武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說:“郝義武已經死了,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帶你去東峪城隍府,他應該還在地府,你可以當面問他。而且郝家在東峪名聲很大,他的事很多人都知道。”

金博洋說:“不用,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但我也看過許奕莉的面相,她有一子,而且並無夭折之相。”

我說:“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養母對你講的話只怕不是真的。你想想,許家在我們這兒是大族,怎麼可能許奕莉一個未婚女人帶個孩子養到十幾歲,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

“還有你母親收到的那封信,偏偏就在你們去到苗寨的前幾天,許奕莉也把孩子送到了苗寨。而楊素遠明知道你們母子就要到了,難道他不能等你們去了,把你們安置好再去找許奕莉,就這麼急匆匆地走了?

“你母親只有你一個親人,你們相依為命十幾年,楊素遠走了,她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就算她要去找楊素遠,完全可以等你病好了再去,怎麼可能就憑一個陌生人的幾句話,就把你扔給一個陌生人,自已一個人不管不顧地走了?”

金博洋開始還想著反駁我,但聽我說到最後一句,臉色一下子變了。沉默了一會,“難道是我養母騙了我?可是為什麼?”

我說:“金兄,關於楊素遠,你母親和許奕莉三個人的情感糾葛,我知道的版本和你不一樣。但我知道我的話你現在肯定不會相信,我只希望你不要衝動,把事情搞清楚再做決定,不然你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金博洋盯著我,“左兄弟,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急匆匆地要下地府來嗎?”

我說:“我當然知道,你懷疑今天見到的那個人蠱是劉月嬋。”

玄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你的禁域,他的寬闊之道

舒飛

聖騎藥師的異界冒險之旅

玖玖愛吃糖

靈影傳說

隨雲居士

寂靜島:沉重宿命

橘子手

無境劍帝

青l衫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