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警官和劉警官是昨天半夜到達鵬城的,他們住的地方很便宜,就算是花餘照然的錢,他們也很節約。從這一點上去看,這兩位警官就讓人很有好感。

陳歡幫他們拿了行李之後,又回到了餘照然的店子裡。剛才午餐的時候,他們已經商量好了,決定開車入湘。因為中間輾轉要去阮子城的家鄉,那裡還是沒有高鐵的地方,沒有車是真的不方便。

陳歡和餘照然新婚不久,因為這件案子的事情,也沒有新婚旅行什麼的。兩人都有點遺憾,這次入湘回川,兩個人都準備了較多的行李,不管案件怎樣的結果,肯定要花不少時間的,如果一切順利,陳歡還打算帶著餘照然在川省和湘省玩幾天,也算彌補妻子新婚的遺憾。

他倆準備行李花了不少時間,四個人在下午三點左右才開始正式出發。陳歡和餘照然新婚的時候沒有再買車了,所以四個人坐的,還是他的那臺奔越三,本來也才買了沒兩年,又非常注意保養,一直都開得很好。陳歡在出發前特意去補了氣,檢查了胎壓,以確保長途開車,不會因為車輛的故障發生事故。

一路前行,越過鵬城大道,然後右轉進入收費站,一切都顯得非常平常,彷彿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只是高速收費站前面,偶爾會有幾個想要搭車同行的人,趁著有車過來的間隙,問上那麼一兩句話。

陳歡並沒有在意,他的車有etc,一路直入高速路段,開始了加速模式。餘照然回頭又往高速收費站看了幾眼,好一會兒後,突然說道:“那個人好像上次搭我們車的人。”

陳歡一下子沒想起她說的是誰,就問道:“上次搭我們的車?哪次呢?”

餘照然轉過頭,眼睛睜大,有點害怕的說道:“就是上次五一的時候,他也是在這裡搭了我們的車,他還送給我們一張平安符,後來被雲依和阮先生找出來燒掉了,你不記得了嗎?”

陳歡“啊”了一聲,下意識的向後方看去,茫茫車流,他又從哪裡去找那個人呢?可是劉雲依和阮子城的神奇,他們都見識過,正是因為這樣,這件原本非常平凡的事情,引起了他們兩個人的一致重視。

陳歡看了一會後,一邊開車一邊問餘照然道:“你看見他上了哪輛車子嗎?”

餘照然想了想之後說道:“好像是一輛寶叉七,很長的那種,比我們的車貴很多的那種。”她不是很懂車,所以描述不夠精確,但是陳歡能夠聽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之後,他向身後坐著的兩位警官說道:“尹警官、劉警官,我們發現了一件事情,如果有必要的話,你們能夠幫忙攔一輛車嗎?”

尹警官好奇的問道:“是和案件有關的嗎?”

陳歡搖了搖頭說道:“那倒不是。其實是……”他將當初在高速與劉雲依和阮子城相遇時發生的事情,概要的說了一下,為了消除兩位警官的顧慮,還特意說道:“當時我們並不認識他們倆,甚至我都不知道那個符是放在那裡的。”

尹警官倒也沒說什麼,看了看自己的同事,然後才說道:“你們的意思是,他可能又會以搭車的名義,送別人一張主去平安符。”

餘照然點著頭說道:“是啊是啊,雲依說過,這可是害人的東西。”

尹警官倒也沒有批評他們倆迷信什麼的,而是回答道:“這也得看機會了,如果能遇到再說吧。”

陳歡在前面點了點頭應道:“那肯定的,如果沒機會遇到,我們也找不到他。”

只是,或許真的是某種冥冥中的註定吧,沒一會兒,餘照然突然大聲說道:“歡哥,快快,就是那輛車,我剛才從後窗看見那個人了。”

陳歡按照她的指點,加快速度追上了剛才超過他們的一臺寶叉七,白色的,車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子,她的副駕,坐了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女生。這臺車的後座,坐著一個看上去老實憨厚的中年人,他的衣服比較廉價,面板也有些黑,一眼看去,就是一個在鵬城討生活的農民工形象。五一的時候,陳歡也是被他這種外表欺騙了,覺得他可憐,就讓他搭個順風車去看望自己的妻兒。

高速上的車輛很多,陳歡的車技還過得去,一直跟在寶叉七的後面。那輛寶叉七雖然效能優越,可是這裡的車子這麼多,並沒能將他們拉開多遠的距離。只是,陳歡也不敢隨便超車變道,更不用說強行逼停它,根本找不到合適的切入點。

劉警官被他們剛才的故事勾起了說話的興趣,在後面對自己的同事說道:“我年輕的時候在部隊,也參加過一次特殊的演習,一大堆槍炮子彈,都是打在一個山洞裡面,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東西,反正‘嗷嗷’的叫,後來聽說部隊還有人犧牲了,不過我級別不高,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尹警官是警察學校畢業的,不是退伍軍人,既然聊起了這些事,他也就說道:“這世上有些事說不準的。我在全清鎮那會兒,有一個案子就特別離奇,一家四口在辦喪事的當天晚上全被咬死了,可是法醫查來查去,居然說咬死他們的,是他們家裡躺在棺材裡的死人。”他說的全清鎮,是他們當地的一個偏遠小鎮,比餘照然的老家還要偏僻一些。

尹警官的故事真的有點嚇人,哪怕現在是白天,餘照然也被嚇得“啊”了一聲,見她這麼害怕,陳歡只好轉移她的注意力,在前面開口問道:“那後來破案了沒有?”

尹警官搖了搖頭說道:“後來上面來了人,反正也不知道怎麼結案的,他們一家人都死了,沒人奔案,到底是個什麼結果,我沒那許可權。不過聽同事說上面來的人用了符籙,具體有沒有,我是不知道的。”

不過,或許是氣氛有點壓抑嚇人吧,尹警官有點擔心的提醒陳歡道:“你注意安全開車。我們等這輛車進服務站的時候,再去接觸一下看看吧,看看是不是和你朋友說的一樣,會留一個符給車主。”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既然碰上了,做為警察,他們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會留下一張符籙,不管這張符籙是不是陳歡朋友所說的那樣,但如果真的留了符籙,至少說明,這裡面有他們不知道的某些神奇手段。兩位警官都明確表示,先跟著看看後續。甚至讓陳歡繞道也要跟著,看看結果再說。

陳歡還以為會跟著這輛車開很久,但是結果卻根本不是,這輛寶叉七也就是開了兩個站點之後,就在附近的出口下了高速。陳歡沒有猶豫,也跟著下了高速,正準備再追上去,沒想到那輛寶叉七就在高速出口靠邊停了下來,不一會兒後,那位中年人下了車,很有禮貌的向兩位女孩子道了謝告別,他正要離開的時候,從陳歡車上下來的尹警官和劉警官,也正好向這輛寶叉七走了過來,見寶叉七要啟動離開,劉警官馬上加速跑了過來,嘴裡還大聲用普通話喊道:“前面的車停下來,先不要走。”

尹警官見同事這麼積極,也跟著跑了過去。後面下車的陳歡還有餘照然還沒弄明白情況,也是下意識的跟著跑了起來。

見到他們四個人都衝了過來,其中還有兩個穿警服的,那名中年人皺了一下眉頭,速度看似不快的向著街道邊走去。尹警官對他大聲喊了一句:“你站住。”他卻好像完全沒聽見一樣,一會兒就轉過了彎。等陳歡和兩位警官跑到那裡的時候,根本找不到他的人了。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一種白日見鬼的感覺,彷彿有一道寒氣從腳心裡衝了上來。

往回走到寶叉七的車旁時,餘照然正在向兩位女孩子詢問那個人搭車的事情。

兩名女孩子一開始還有點奇怪這夥人是幹什麼的,可是尹警官和劉警官都穿著警服,有這身衣服加持,她們還是比較信任的。尤其當劉警官問“剛才那個人是不是送了你們一張符?”這句話的時候,坐在副駕駛的女孩子立即驚訝的回答道:“是啊是啊,你怎麼知道的呢?”

不過馬上,她又醒悟過來,這兩位警官應該就是為了這張符而來。她從副駕駛旁邊的置物格里拿出一張長形的布帶狀東西,遞給劉警官後說道:“就是這個,他說是為了感謝我們剛才讓他搭車,可以保佑我們青春美麗、健康長壽。我見他的話說得好聽,也就收了下來。”

劉警官將這個布帶樣的符籙翻來覆去的看了一會兒,然後才對這個女孩子說道:“這東西我們先徵收了,它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是我的警官證,你需要登記一下嗎?過後可以找我要回這東西的。”

那女孩看了看他的警察證件,也沒仔細看名字和地方,就連忙說道:“不用了不用了,這東西就交給你們吧。謝謝你們了。”她原本也不太信這些東西,只不過別人說話說得好聽,她推辭不了,也就收下了。現在被劉警官的話嚇了一跳,更加不敢要這張符籙了。

尹警官感覺到她們的緊張,連忙安慰道:“沒事沒事,只要東西拿給我們了,就不會有事的,你們可以走了,路上開車小心。”

兩個女孩子“哦”了一聲,連忙向他們告別,掉頭重新回到了高速入口,顯然她們接下來還要在高速上行駛,剛才是特意送那個中年人下來的。說起來,她們也算是非常善良的女孩子了,可是如果沒有陳歡他們截下這張符,後面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呢?沒人能夠回答。

等她們走後,劉警官將那個布帶狀的符籙也試著反過來對了一下,只不過他看不懂,只知道是個比較對稱的花紋圖形。既然看不出什麼,劉警官只好將它捲了起來,然後向尹警官問道:“這事兒你怎麼看呢?”

尹警官想了想後對陳歡說道:“小陳,你的朋友既然說的這麼煞有其事,要不我們回頭去高速入口那邊查查錄影,看看這個人是不是經常在那裡搭車,要是經常搭車送這東西,那這裡面,必定有古怪。”他畢竟是警察學校畢業的,處理事情很容易找到關鍵點,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支援,四個人上了車之後,也重新掉頭開進了高速,不過他們轉換了車道,開始往回走了。

可是,一路來時沒有任何故障的車,還沒開了十公里,突然“咔咔”的響了好幾聲,方向盤劇烈的抖動了起來。還好陳歡也算是老司機了,沒有立即踩死剎車,而是慢慢的踩了下去,然後努力向右邊應急車道停過去,才沒有發生事故。

四個人都是臉色蒼白,陳歡拿著警示三角架去後面擺放,尹警官和劉警官還有餘照然都下了車,劉警官將那個布帶狀的符籙也從車裡拿了出來,他又仔細的看了一會兒,嘴裡有點後怕的說道:“這東西這麼厲害的嗎?”

見陳歡已經將三角架放好,他就轉頭問餘照然道:“當然你們是怎麼處理的?”

餘照然想了想說道:“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就是阮先生點了一把火,一下子就燒掉了。”

劉警官本來也是吸菸的,他掏出打火機,走到高速的欄杆邊,用火機去點這個布帶狀的符籙。說起來還真是奇怪,阮子城一點就著的符籙,在他這裡卻是怎麼燒也燒不起來,點了好半天,都只燒了一個小小的角落。

劉警官回頭看了看餘照然,又看了看已經走回來的陳歡,忍不住吐槽道:“這就是你們說的一點就著?”

陳歡也有點摸不著頭腦,他看了看自己的妻子,想了想之後說道:“當初我看阿城就是這麼點的呀,他還是借我的打火機。”餘照然也點著頭表示沒錯。

尹警官見他們倆都這麼說,伸手將那個布帶狀的符籙從劉警官手中拿了過來。只是他用打火機燒了好幾次,仍然是那種點不著的樣子,燒一下焦一點,然後火就自動熄滅了。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頭皮都發麻起來,現在他們真的不敢去開車了,這東西太詭異,誰也不敢用自己的性命冒險。

陳歡想了一下之後,從車裡面把手機拿了出來說道:“尹警官,劉警官,你們等一下,我問問我的朋友,應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多了,阮子城正在和劉雲依收拾東西,因為明天他們和陳歡約好了,在安平鎮見面,然後跟著他們去川省幫餘照然找證據。他們知道尹警官和劉警官會過來,更知道兩位警官過來的主要目的是考察他們的能力。

不過劉雲依和阮子城對自己的能力早就有了自信,並不擔心會去不了川省。

劉雲依做為法學碩士,這樣的案件,她其實早有預感。如果不動用修煉手段,是很難找到真實具體的證據的。二十多年過去,早就物是人非,當事人死的死,散的散,想要找到人證幾乎不太可能。尤其是這次的案件非常特別,罪犯並不是經常販賣人口的人販子,隱藏的很深。甚至還曾經做過村長,也就是說,基本上沒有案底可查。

這種情況下,不動用修煉者的秘術,根本沒辦法讓他把自己的罪證交待出來。而且從這次陳歡傳回的資訊就可以看出來,罪犯心理素質極強,只想逃脫懲罰,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之心,必定是非常難纏的。

催眠秘術,真言咒秘術,有必要的話,都要用上去。不管怎樣,劉雲依有信心搞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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