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攤牌了
“這是一件好事啊！”方奇之說，“黑手幫死光了嗎？”
法提赫有些無語：“只是高層和一些中層死了。不過他們的據點基本被守夜人給端掉了。”
方奇之撇撇嘴：“這不是讓老鼠去查耗子嗎？”
“什麼？”法提赫有些聽不懂，“haozi”是個什麼玩意兒。
“耗子就是老鼠，老鼠就是耗子。”方奇之說，“我聽說，守夜人是隨便被殺的玩意兒？”
“這是謠傳。守夜人再墮落，那也是執政府麾下的正規軍……”
“地痞流氓組成，只會欺壓百姓的正規軍。”方奇之再次撇嘴。
法提赫強行轉移話題：“城市管理官也被人大晚上潛入到臥室裡，送了他愛馬的馬頭。連同他的馬伕也被吊死了。”
“喲……”方奇之接著再演，“還真是……很有黑手黨風格。”
“你好像並不驚訝。”
“像城市管理官這樣的人物，哪天被人摘了腦袋都不奇怪。送馬頭還真是太溫柔了。那個人絕對是個好人。但還不夠好。真是好人就摘了管理官的腦袋。”
法提赫看著方奇之，彷彿第一天認識他。
“你有這麼……殘暴嗎？”
“那得看對誰了。”方奇之說，“要不要買一批羽絨服和軍大衣？我可以給你便宜點。”
法提赫又把他放下的軍大衣拿起來，仔細看了看。
軍大衣難看是難看了點，但是內襯毛茸茸的，用手一摸就很暖和。法提赫把軍大衣穿上，在方奇之這恆溫25攝氏度的建築中，立刻就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暖和。
“還真不錯。”法提赫稱讚，“一個藍結晶一件？”
“大批次採購三個藍結晶四件。”方奇之說，“反正你大量採購肯定是給你們的軍隊用的，少說得有幾萬件吧，多買點也可以啦。”
法提赫皺了下眉：“你這個大批次採購，是多少起？”
“起碼五百件吧。”
“先給我來五百件。三百七十五藍結晶”法提赫拍板，“我會讓我的僕人過來拿的，順帶把結晶帶來，什麼時候能拿貨？”
“三百七十五藍結晶，最好是用結晶結賬。”方奇之說。
“我家裡頗有些結晶存貨。”
“你家？”方奇之問，“這麼說，你這批採購是給你們家的人用了？”
“你知道的，我家有一支衛隊，人手有五百人呢。雖然我父親帶走了三百人，可我身邊也有二百人。”法提赫說，“我看這軍大衣很適合軍隊用。”
“要不怎麼叫軍大衣呢。”方奇之說，“也很能造騰。”
“我的衛隊先使用一下吧，要是很合適，我再向執政官他們申請。不過應該沒有問題。”
“羽絨服不來幾件嗎？”方奇之繼續問道。
法提赫笑著說：“我算是看出來了，羽絨服是賣給有錢人的，軍大衣是給軍隊和比較窮的人的。”
方奇之聳聳肩：“就算是這樣，三個銀幣的價格也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買得起的。我聽說你們軍隊的月薪能有二十個銀幣，三個銀幣就佔了接近五分之一了，這個錢能買一家三口一個月的口糧。但是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一個月也就是能掙下一個口糧錢。”
“我們這裡能禦寒的衣服太少了。很多人有錢都買不到的。”法提赫說，“所以三個銀幣的軍大衣就能拯救很多人了。”
法提赫嘆了口氣：“我最怕的還是有人把你這裡買空之後，卻用更高的價格賣出。”
方奇之笑了：“你這個後勤總管還怕這個？”
他拍了拍法提赫：“放心好了，讓那些人儘快拿錢買空我的貨就是了。我看是他們錢多，還是我貨多。”
法提赫想了想說：“我會派我的衛隊來幫你看著。”
“沒必要。”方奇之說，“有些人就是賤，得狠狠打他們一頓，把他們打疼了他們才會知道什麼叫禮貌。對了，我手上有一批糧食，不知道怎麼出手。所以想要問你該怎麼辦。”
糧食不知道怎麼出手？法提赫覺得方奇之的問題有點可笑了。
“跟我過來看看吧。”方奇之招呼法提赫走到後面的倉庫去。
“其實東西並不算很多。”
隨著方奇之聲音落地，法提赫看到方奇之的倉庫裡，原本已經空了的酒水區和飲料區已經堆滿了箱子和瓶子。其他幾個空置的區域也放著一個個大袋子，不過都不是法提赫常見的麻袋。
“嗯？這些！”
隨著方奇之引導，法提赫看到了那些糧食，還有糧食旁邊，一個個箱子和袋子。有些袋子口沒有扎嚴實，裡面的金幣都散落在地。
“襲擊黑手幫的人是你！”法提赫突然指著方奇之大聲說道。
“你吼那麼大聲幹什麼。”方奇之擺擺手，“這些都是我朋友給我的。”
“你除了我，在拜佔提翁哪裡還有什麼朋友！”法提赫頗為有些氣急敗壞，“我知道你被黑手幫欺負過，我不也讓人警告過他們了？你貿然和他們動手，萬一出了意外怎麼辦！”
方奇之大笑：“結果是，黑手幫的高層們死了個乾淨，我卻完好無損。”
方奇之擺了擺手：“糧食送你了，金銀珠寶我打算全撒出去。”
“金銀珠寶我用結晶體給你換。”
方奇之搖頭：“我還得撒給那些窮苦的人家，讓他們有錢從我這裡買衣服呢。”
法提赫一時無言，最終問道：“你說你這麼來回折騰是為什麼？”
方奇之手一指那些財寶：“這些錢，都是從民眾身上刮下來的，我要是這麼昧下去了，心裡不踏實。所以就只能勞累一下了。”
“你把這些全撒出去，恐怕收回百分之十就不錯了。”
“本來就是接濟用的。”方奇之嘆了口氣，“治標不治本。但，能有一個人用這些錢度過這個寒冬，那不也挺好的？”
“這些錢能接濟多少人呢？”法提赫像是在問方奇之，又像是自問。
“心動了？想都拿走？”
“有這個想法，但是……”法提赫看向方奇之，“我拿走，不如你自己處理了。”
“你居然是這麼想的嗎？”
“因為錢入庫就得經過一番麻煩，想要花錢，又要被那些議員追問，再上下其手一貪汙。”法提赫搖頭，“最後還是便宜了那些貴族們。”
“你不也是貴族？”
“我起碼是個不想讓治下民眾把我們給掀翻的貴族。但絕大多數貴族，卻是貪暴的豺狼，只想把民眾連骨頭都嚼碎嚥下肚子裡。”法提赫搖頭，“康斯坦丁執政官和杜卡斯議長，為了所謂的穩定也不會和那些貴族起衝突的——就算明知他們信奉邪神。”
“哦，邪神……用活人祭祀的那個所謂勃利茨之神。”方奇之冷哼，“我也能理解他們的心思，勃利茨生物那麼厲害，我們肯定打不過。不如拜拜所謂的勃利茨之神，萬一能庇佑他們呢？”
“你也知道？”法提赫又一次驚訝了。
“黑手幫那個老伊萬就是在祭祀現場被我逮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