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喬瓦尼
“我有一種感覺。”拾憶對飛行在半空的方奇之說，“你這傢伙殺人，其實是有一些心理問題在的。”
“我哪有。”方奇之說。
“你非得把喬恩·科穆寧的頭帶上幹什麼？而且你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
“那是因為他的腦袋還有些用。”
說著方奇之看了眼手上用布包裹著的血淋淋的人頭。
“要是當初你選擇在這裡的東方降落就好了。聽說那裡的人習慣和古人一樣，都留著髮髻。真要是遇到這種殺人的情況，我提腦袋的時候還能抓著頭髮。”
拾憶有些無言以對。現在是討論怎麼提溜人頭方便的時候嗎？這傢伙果然心理不正常。
拾憶打算向人類共和國申請一個資深的心理醫生，給方奇之看一看。
“你說，我當面把拜佔提翁的城市管理官砍了，拜佔提翁的執政府會不會認為這是對他們尊嚴的挑釁呢？”
“有很大可能。機率在百分之八十。畢竟，你今天敢殺城市管理官，明天敢幹什麼誰都說不準。”
“那以後需要低調行事。不過，明天之前，我還有點時間。”
在拜佔提翁這座八十萬人的城市中，什麼事情都瞞不住。
昨天一晚上，包括城市管理官喬恩·科穆寧在內的十幾個高官顯貴被人摘了腦袋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全城，而他們失蹤的頭很快被人發現，出現在了著名的智慧教堂的頂端。
十幾根杆子插著十幾顆人頭，旁邊則有一面大大的白色麻布，上面似乎用血寫著字，而且還是用了幾種不同的語言寫的字。
拜佔提翁大部分人都不認字，連貴族也是如此，當然這個貴族主要是從西邊來的那些信奉公眾天神教的，他們以武力為榮，以知識為恥。而拜佔提翁的本土貴族就不一樣了，頗有些柔弱不堪戰之感。如果不是勃利茨生物入侵，這些柔弱的東帝國貴族遲早要被來自東西方的敵人給吞併。
縱然很多人不識字，也難保有些識字的人大聲讀著那巨大麻布上書寫的內容，內容全都是指控這些被砍了腦袋的貴族的所作所為。
這下那些看熱鬧的民眾都不淡定了，無他，這些指控全都是切切實實發生在他們身上的。甚至有些家裡的孩子失蹤的民眾，也知道自家孩子究竟去了哪裡——他們全被這些信仰邪神的貴族抓去當了祭品。
一時間，智慧教堂前的廣場上群情激奮，激動的民眾們高喊著，眼看著就要衝進教堂，衝上教堂頂端把那十幾顆人頭當球踢了。
法提赫急匆匆跑到了方奇之的店裡，雖然昨天方奇之一晚上沒有睡覺，但是他倒是有精神，第二天還開門營業。
此時，方奇之正和幾個威尼西亞商人在服裝區域聊著天。
“喬瓦尼先生，這軍大衣雖然看著不是很華麗，但勝在便宜且保暖。像您這種高貴的共和國貴族肯定是看不上，但是您要知道，世界上貴族並不佔多數。貴族之中像您這樣的富裕貴族，也不佔多數。”方奇之一邊說著，一邊展示著軍大衣的內裡。
衣著華麗的喬瓦尼點點頭：“這種常識我自然知道。但是……這……軍大衣實在不是很好看。”
“保暖就行了。”
“不，我的意思是，也沒有那種便宜又好看的？”
方奇之說：“其實這也不算是個難事……但是那得需要定製，價格嘛，就稍微高一點。而且，需要一定的時間。冬季在中心海附近，冬季其實並不算太漫長，如果定製就得耽誤一些時間。當然，明年可以提前定衣服的。”
喬瓦尼和身邊的幾個人用萊丁語商量了一陣子，又問：“大量購買需要多少錢？”
方奇之說：“法提赫總管前兩天從我這裡訂了五百件，他是我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我給他的價格是四個藍結晶五件，和威尼西亞這是第一次合作，那這樣好了，三個藍結晶四件。”
喬瓦尼對身邊一個帶著武器，看上去像是個保鏢護衛的人說了句話，那人便走上前，從方奇之手裡接過軍大衣，穿到身上。
喬瓦尼又問了此人幾個問題後，他說到：“三個藍結晶五件，我們要三千件。”
“我需要預付款，或者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方奇之說。
“我們知道你的規矩。勃利茨結晶我們威尼西亞也儲存了不少，這次前來，帶的結晶很充足。只是你有這麼多貨嗎？”
“不過三千件而已。”方奇之盤算了一下倉庫的存貨，“我現在有一千件左右……三天時間，您就可以前來拿貨了。”
“這麼快？”喬瓦尼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請相信我的速度。”方奇之行了一禮。
隨後，喬瓦尼又拿起了羽絨服，方奇之繼續向他介紹。
喬瓦尼翻來覆去，倒是還真讓他發現了羽絨服的內裡填充料。
他拿著羽毛問道：“羽絨服裡是鳥類的羽毛？”
方奇之點頭：“一般是鴨絨。也有鵝絨，更暖和一些，但是也更貴。羽絨服的零售價短款兩個藍結晶，長款四個藍結晶。同樣大量拿貨更便宜。批發價短款四個藍結晶三件，長款八個藍結晶三件。”
喬瓦尼看著花樣更多的羽絨服，倒是比對軍大衣的興趣更濃。畢竟，這東西定價比軍大衣更貴，自然有他更貴的道理。倒是可以當做禮物送給其他元老院或者議會成員，開啟貴族渠道。
“如果我大量要貨……能否給我一個獨家經營權？拜佔提翁外，只有我才能銷售？你要知道，雖然勃利茨生物入侵後，我們威尼西亞商棧丟失不少，但是從東到西，依舊遍佈威尼西亞的商棧。和我合作，我能保證各地都有你的商品。”
方奇之摸著下巴，細細思索。
“我相信貴方的實力。但是，這特許經營事關重大，我需要和人商量一下。”
店大欺客，客大欺店，這個道理方奇之還是懂的。方奇之不想給誰獨家經營，貨鋪得越廣，他才能掙得更多。他需要聽一下拾憶的意見。
“各位。”法提赫聽了很久，這時候才出聲說話，“哦，喬瓦尼子爵，許久不見。”
喬瓦尼看到法提赫後，也換上一副笑臉，和他行了個禮：“法提赫總管，沒想到您也來這裡了。”
“畢竟方店長是我們拜佔提翁的大商人，也是我的朋友。我經常來拜訪他。”法提赫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