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所以今天，我來了
自從被人送了馬頭以後，守夜人派出了更多的人在喬恩·科穆寧的宅邸附近守衛和巡邏，但是方奇之可是宰了附近巡邏守夜人之後才大搖大擺來到了府邸門前的。
在他大搖大擺跑了以後，宅邸內喬恩·科穆寧的私人護衛才跑了出來，只看到地上的人頭和屍體，以及一雙手和哀嚎的守夜人。
躺在床上，精神已經恢復了很多的喬恩·科穆寧正打算和猶多希雅做一些能夠繁衍後代的事，結果褲子都沒脫，就聽到了急促的敲門聲。
猶多希雅熟練地為喬恩·科穆寧整理好了衣服，過去開了門，自己則從小門走出了喬恩·科穆寧的房間。
管家帕帕尼昂斯在猶多希雅開門後，便急匆匆走了進來。
“不好了，管理官，有人在府邸門口殺死了守夜人，並且還傷了一個。他還……”
“做了什麼？”喬恩問道。
“他將一顆人頭扔了進來，我已經辨認過了，人頭是雅各布之子本傑明的。”
喬恩·科穆寧一愣：“本傑明？”
帕帕尼昂斯點點頭：“就是他的。也不知道本傑明藏得那麼嚴實，咱們的人都不知道他藏到哪裡去了，那人是怎麼找到他的。”
“他只是給我送人頭嗎？”喬恩·科穆寧冷哼一聲，“送完馬頭送人頭，他還真是個大方的人。”
帕帕尼昂斯說：“根據受傷的守夜人說，那人要他帶一句話給您。”
“什麼話？”
“他說您……死期將近。”
“死期將近？”喬恩·科穆寧先是一愣，隨即怒上心頭。
“真當我是個老人，就隨意在我面前放肆嗎！”
“去，去告訴阿萊克修斯，讓他把家族的衛隊派來，讓他把迪米特里奧斯派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有這麼大膽子！”
“您一早就該讓迪米特里奧斯來了。”帕帕尼昂斯說。
“阿萊克修斯那個老傢伙……”喬恩·科穆寧罵了一句。
雖然他接班阿萊克修斯成為了拜佔提翁的城市管理官，但是他和阿萊克修斯的年紀相差並不大，兩人算是一輩人。
按照慣例來說，要是喬恩·科穆寧從城市管理官的位置上退下來，在家族之中他起碼要成為科穆寧家族的二號人物，但是現在科穆寧家族的二號人物是阿萊克修斯的親兄弟。這樣一來，喬恩在家族之中就比較難安排了。
他自然可以利用自己的影響在家族之中另起山頭，但是據喬恩所知，下一任城市管理官，阿萊克修斯有意讓自己的親兒子接任。這是要從各方面削弱喬恩。
當然，如果喬恩真死了，對阿萊克修斯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他兒子能輕鬆上位了，更不用擔心喬恩退下來後在科穆寧家族之中的安置。
喬恩當然知道這一點，但是他還是想要爭取一下，再怎麼說，他在家族中是少數幾個對迪米特里奧斯好的人——雖然迪米特里奧斯從血緣上來說，是阿萊克修斯的孫子。
“之前我就給迪米特里奧斯送過信了。”帕帕尼昂斯嘆了口氣，“但是他似乎對前來這裡保護您沒有什麼興趣。”
喬恩聽了帕帕尼昂斯的話之後沉默了。
“管理官……”
喬恩的雙手緊緊握拳，看上去似乎有說不出的怒氣。
“科穆寧家現在是我在支撐！阿萊克修斯那個老東西，拋下了一攤爛攤子給我！是我掌控了拜佔提翁的黑白世界！是我讓岌岌可危的科穆寧家穩住了地位！”
喬恩突然怒吼起來。
“如果沒有我，科穆寧家早就衰敗了！康斯坦丁那個執政官，看著好像誰都不得罪，但是一旦科穆寧家有了破綻，他會毫不猶豫地上來咬一口！”
“法提赫那個傢伙，天天想著割了貴族的肉去討好那些賤民！他在盯著科穆寧！誰知道他手上掌握著多少我們科穆寧家的黑料！”
“還有約翰·杜卡斯那個老東西，之前阿萊克修斯就是敗在他手下，要不是我殺了他的兒子，讓他沒有了心氣，科穆寧早就像皇權時代一樣，被杜卡斯吞了！”
“可是現在阿萊克修斯，整個科穆寧家是怎麼對我的！不想保護我，只想讓我死！”
不待帕帕尼昂斯說話，喬恩臥室的窗戶突然碎裂，昂貴的玻璃四散飛濺，與此同時，一道人影從窗戶飛了進來。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讓喬恩·科穆寧和帕帕尼昂斯都被嚇到。但是作為管家，帕帕尼昂斯幾乎是一瞬間就跳上喬恩·科穆寧的床，隨後跳到另一邊，擋在科穆寧的身前。
“我已經聽了半天了。管理官閣下。”
喬恩·科穆寧看到一個頭戴柯林斯頭盔的黑衣人緩緩走近。
“來人！來人！”喬恩慌亂地大喊著。
早有準備的衛兵和守夜人幾乎是一起湧進了喬恩的臥室，他們舉著各種武器對著這個不速之客。
“我聽到了你內心的想法，我不介意幫一下阿萊克修斯·科穆寧。”
帕帕尼昂斯指著不速之客大喊著：“快！把他抓起來！”
方奇之繼續用故作深沉的語調說著話：“放棄吧，沒人能夠逃脫死亡。尤其是你這樣作惡多端的人。如你這樣的人，你的天神看到也只會厭棄你，將你打入地獄之中。”
幾個喬恩的護衛衝向方奇之，但是他們愕然發現自己的武器無論是刺還是砍，打在眼前這個不速之客的身上，卻沒能給他造成一點傷害。
方奇之卻是一揮刀，逼退了幾個護衛，還抓住一個人，用刀在他脖子處劃開了一道口子。
“我說了，你的死期將近。”方奇之說著話，又輕鬆地用刀格開一個護衛戳來的槍，用手抓住槍桿，把人往自己這邊一帶，手裡的雁翎刀刺入他的胸膛。
“本來還想過兩天再取你狗命，不過，我驗算了一下，發現今天似乎是個更好的時間。”
喬恩·科穆寧畢竟經歷過很多大事，此時已經從驚慌失措的狀態下恢復了。
他對方奇之說道：“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了閣下，讓閣下前來恐嚇，甚至要殺死我。或者是有人僱傭你前來殺我的。”
“啊，僱傭……”方奇之隨手又殺了個喬恩的護衛。
“如果非說有人僱傭的話，大概就是你口中的賤民吧。”
“他們的遭遇我看到了。”
“他們的泣血聲我聽到了。”
“所以今天，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