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喬楚楚爽約
跟著只贏來到喬楚楚的住處，暮雪上前，敲門：“喬姑娘。”
她喚了一聲，裡邊沒動靜。
她又敲了幾下門，還是沒人來開門。
只贏安靜地站在身後，攏在袖中的手指緊攥。
喬楚楚太過分了！就算不想見人，也該找個人告知一聲，這一出又是想做什麼？讓人難堪？
只贏氣不打一處來，正要上前踹開門。
旁邊一個聲音讓她止步了。
“姑娘，這間房的客人已經離開了，不過她好像跟初一交代過什麼，要不你們進去等一會，今日客人有點多，初一可能要一會兒才到。”
她抬眼去看，是穿著酒樓衣服的夥計，他低著頭，不敢看人。
只贏撇撇嘴，沒有開口，安靜站好，看向暮雪，見她收回叩門的手，問夥計：“可以進去嗎？”
夥計點頭，解釋道：“可以，這間房的客人通常來的比較晚，所以來找她的人一般都是進去等。”
暮雪看他一眼，正猶豫著要不要用錢感謝一下這個人，只贏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上前一步，道謝：“有勞小兄弟了，要不是你，我和我家小姐指不定還要等多久呢。”
那個夥計臉上升騰起熱意，他只說了一句“客氣了”就匆匆離去，像是身後有野獸在追他似的。
暮雪皺眉，道：“他好像生病了。”
她在上官雅那裡見過，跟剛才夥計症狀的病人。
只贏推開門，隨意答道：“他是害羞了。”
“嗯？”
“沒什麼。”只贏拿起桌上的信遞給她，“喬楚楚留下來的。”
她遲疑片刻，接過，開啟，掏出信，一行漂亮的簪花小楷出現在眼前：
抱歉，今有急事，不得不走，明日是凌姑娘你回門的日子，姑娘若真有話與楚楚講，不若相約於後日，聽說鳴鼎寺的桃花開了，便在鳴鼎寺相會如何？
結尾是喬楚楚的署名。
暮雪收了信，看向站在一邊的只贏，問：“你來時可曾見到她？”
只贏看向窗外燈火四溢的街道，眸中藏著深不見底的冷意，她道：“見到了。”
暮雪目光落在信上，沒看到她的神情。
她指尖用力，想問只贏為何沒有用催眠術，抬眸卻見她向自己使眼色，她看過去，正好瞧見崔晏晟和她曾經在平沂侯亭中見到的那人走過來，她把話嚥了回去。
她現在可以肯定崔晏晟剛剛就是故意拖延，不讓她過來與喬楚楚會面，想報復她。
她有些無奈，上前見禮。
他還是那副吊兒郎當、不著調的模樣：“呦，凌大小姐沒等到人啊？”
暮雪搖頭，看向他身旁的人，問：“這位公子是……”
聽到她的話，李緣回過神，攥著摺扇抱拳，道：“在下李緣。”
他沒有告知身份，暮雪也不打算問，既然喬楚楚不在，暮雪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可是她又只能與崔晏晟一同回去，她深吸了一口氣，道：“夫君與李公子應還有要事商量，妾身便不打擾了，妾身去樓下等候夫君。”
說罷，她也不等崔晏晟回答，便帶著只贏匆匆走下樓去。
喬楚楚的那間房門已經關好，李緣走過去，開啟門，道：“進去喝杯酒再走唄。”
崔晏晟難得不好意思起來，“喬楚楚再怎麼樣，也是個姑娘。”
李緣已經自來熟地坐下，聽他這麼說，解釋道：“喬楚楚其實不常來此，通常都是在你來時，才會過來，這間房一般也會租出去。”
“這樣啊。”崔晏晟也不再拘謹，他走進去，關上門，坐到李緣對面，問道：“你剛剛看凌暮雪那麼入神幹嘛？”
從見面開始，李緣的目光就沒從凌暮雪身上移開，他倒不是在意，只是好奇。
而且他總覺得有話想對他說，否則剛剛李緣在凌暮雪提出要離開時，就應該自己尋個理由，讓他和凌暮雪一同回去，而不是當個啞巴不開口。
李緣看他一眼，調侃道：“吃醋了？”
崔晏晟無語，沒好氣道：“有話趕緊說，再說廢話我走了。”
“呦！”李緣自誇道：“跟我待久了就是好，都變聰明瞭呢！”
“嗯”崔晏晟也不反駁，溫聲問他：“讓我留下來是有什麼要事嗎？”
李緣道：“在要來見凌暮雪前，我一直好奇她長什麼樣。”
崔晏晟問：“為何？”
李緣：“想必丞相和丞相夫人的感情你也瞭解吧。”
崔晏晟點頭。
他知道凌丞相與其夫人在金陵是被誇讚為神仙眷侶般的人物，他在茶樓當夥計時，曾聽說書先生講過。
丞相在明知丞相夫人被趕出明府，所謂後山倒閉且脾氣突然暴躁時，也未曾捨棄或嫌棄其夫人，更不曾納過妾侍，在外也潔身自好。
李緣繼續道：“他們是那麼地愛對方，若凌暮雪當真是他們親生的，他們不可能放任不管，以至於這麼多年，大家普遍認為凌家只有一位小姐凌暮晚，不過……”
崔晏晟：“不過什麼？”
“不過我剛剛看了一下，發現凌大小姐與丞相眉眼實在相似。”
“咦？”崔晏晟一驚，口出狂語：“莫不是丞相大人偷偷找人不成？”
說完，不等李緣回答，他就笑了開來，“我覺得不大可能。”
這確實不可能，丞相若當真偷偷藏人，恐怕已被敵友噴個體無完膚了。
“誰知道呢！”李緣見他已自己回答，便不再談此事，快步進入真正的話題。
“我與你講此事真正的目的並非是探討他人的私事，只是在昨日凌丞相突然站隊了，我尋思著或許是凌大小姐身份不簡單吧，就過來看看，金陵的天可能要變了。”
“站隊？”崔晏晟問：“何時的事？他站誰？”
李緣抿了口茶，道：“昨夜，大皇子。”
崔晏晟攥緊茶杯，目光放空，陷入沉思。
半晌，他才回過神來，正要說什麼，突然聽到有人在叩門，他提聲道：“進來。”
門被推開，從外面進來的是酒樓裡的初一。
李緣瞥了她一眼，眉尖一挑，繼而將目光移到崔晏晟臉上。
自喬楚楚來酒樓居住後，初一便被李緣派去侍候喬楚楚了。
初一關上門，走至兩人身前，頷首：“公子，喬姑娘有話，讓奴婢帶給您。”
崔晏晟沒什麼表情，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初一接著道：“喬姑娘說，她有事想要與您講，讓您明日辰時到酒樓相會。”
聽此，李緣不再觀察崔晏晟的表情，低頭，看著手中已經空空如也的茶杯，勾唇。
明日可是凌暮雪回門的好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