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

門關上，李緣走過去，叫醒崔晏晟。

“醒醒。”

崔晏晟皺眉，緩緩睜開雙眼，他用沒受傷的手撐床坐起，摸了摸泛疼的後頸，看向李緣。

李緣：“疼嗎？”

這不是廢話嗎？崔晏晟想。

李緣笑道：“又不是我打的你，你瞪我幹嘛？”

崔晏晟弱弱道：“我沒有。”

“嗯，你沒有。”李緣也不拆穿他，只是道：“凌暮雪打暈你，就為了去見喬楚楚？”

崔晏晟點頭，“對，她想要折枯。”

“折枯？那不是一個月前才到你手上嗎？她為什麼想要？是聽說你將其給了喬楚楚才去爭？你知道她想要還不阻止她，故意讓我來叫醒你，是想到時兩人爭吵起來時，你再去維護喬楚楚，這樣受了委屈的凌暮雪便會提出和離，你便可如願以償？”

崔晏晟：“……”

好多問題啊！

“你讓我先理理。”他認真地回想了一下那些問題，回道：“折枯確實是一個月前才被人送到我手裡的，說是給我的束髮禮，我也不知道凌暮雪為什麼想要折枯，只知道她嫁給我是為了方便拿折枯。至於為什麼不阻止她……”

他顫顫巍巍地舉起自己包成棕子的手。

李緣低頭取笑，半天才緩過來，他抬起頭，問：“凌暮雪砍的？”

“嗯。”崔小侯爺點頭，迴歸主題，道：“讓你叫我起來並不是為了去算計什麼，喬楚楚大機率不會見凌暮雪。”

“這倒是。”李緣想起他說，凌暮雪本就是為折枯而來，身體前傾，問他：“那她是真正的凌大小姐嗎？”

崔晏晟不解，“這很重要嗎？”

李緣：“好奇。”

崔小侯爺攤手：“我也不知道。”

“哦。”

崔晏晟想起正事，問：“六皇子那邊怎麼樣了？”

“也就那樣吧，他太強勢，太惹眼，現在的火力都往他這集中，如今能和他抗衡的也就只有大皇子了，其他幾個皇子都不怎麼樣。”

六皇子是由現今皇帝最寵愛的貴妃所生，貴妃母家又是京洲的郡王，以這個家世為背景，六皇子為人張揚，鋒芒畢露。

而大皇子是由楊妃所生，楊家是江顧沒整治前四大家族之首，在當時風頭無兩，皇家他們根本沒放眼裡，後江顧打擊各大家族，楊家漸漸敗落，這才將楊妃送宮。

大皇子本人十分出色，文武雙全，又是定北王的徒弟，十八歲便將擾亂邊疆的蠻夷打得落荒而逃，一杆長槍讓周圍的蠻徒不敢再犯。

他常年跟定北王在外守護疆土，世人皆以為定北王府以及平沂侯府會站大皇子身後，不曾想小侯爺竟與六皇子交好。

崔晏晟沉默了一會兒，道：“大皇子才剛回朝。”

李緣笑了笑，道：“可世人都以為定北王府會是他的靠山，你爹孃就沒跟你提過此事？”

“他們只管守疆護民，統治者是誰，於他們都無所謂。”

李緣站起來，到桌邊倒了一杯茶，他把玩茶杯，偏頭調侃道：“這麼說他們是不介意你做那種事嘍。”

那種事指的是造反。

崔晏晟垂眸，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