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顧風已經完全瘋狂起來,怒吼不止,奮力掙扎。

醫生給顧風打了一針鎮定劑,顧風才慢慢消停下來。

陸鳴將報告材料和蒐集到的證據都交給了徐盛,又從上衣口袋中摸出一個隱藏攝像頭交給了徐盛。

徐盛一臉愕然:“陸顧問,你這多少有些誇張了。”

“哎,不誇張。”陸鳴擺擺手:“兇手很狡猾,不防不行啊。”

徐盛將所有東西收好,給陸鳴敬了個禮說道:“陸顧問放心,顧風完了!”

陸鳴點點頭,徐盛拿著那些證據快步離開,陸鳴伸了個懶腰:“好了顧風這解決了。”

夏志豪抱著胳膊:“陸師兄,江奕雲、蔣方和廖志剛是顧風殺死的,那李凱、吳曉筱和曹天成這三個人...”

“有些餓了。”陸鳴拍了拍肚子:“早上都沒吃飯,志豪,你幫我買點飯去吧。”

“哦!行!”夏志豪連忙說道:“陸師兄你稍等。”

“嗯,去吧。”陸鳴點點頭,看著夏志豪快步離開,陸鳴看向郭鈺:“小郭,袁隊長在哪個病房來著,你帶我去看看他吧。”

郭鈺看了陸鳴一眼,點頭說道:“好,陸顧問請跟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袁立峰病房前,郭鈺敲了敲門。

“進!”裡面傳來回應,郭鈺推開門,陸鳴看到袁立峰坐躺在床上,一隻左手拿著一本書正在看,右手則還抱著厚厚的紗布。

“袁隊長。”陸鳴笑著打了聲招呼:“身體可還好?”

袁立峰看到陸鳴,連忙放下手中的書:“陸顧問!”

“還好還好,醫生說我恢復的挺好的,再過段時間應該就可以出院了。”

“這段時間真的是辛苦陸顧問了,小郭和小夏這倆每天都會向我彙報調查進展,沒想到廖志剛居然就是...”

郭鈺開口說道:“袁隊長,陸顧問已經查清楚了,真正殺人的其實是顧風,廖志剛只是顧風的替死鬼。”

“是這樣。”袁立峰看向陸鳴,陸鳴則從挎包裡拿出了一束花,又在屋子裡找了一個水瓶,接了半瓶水,將花束插在瓶子中,放在了病床旁床頭櫃上。

“袁隊長,送你的。”陸鳴笑著整理了一下花束:“應該是你很喜歡的百合花,而且紅橙黃綠藍青紫,七種顏色都有,很漂亮吧。”

袁立峰看著那束花,稍稍發怔,而後笑著說道:“是啊,很漂亮的花,我很喜歡,謝謝。”

陸鳴又從口袋中摸了摸,摸出一個打火機遞過去說道:“袁隊長,我想,這應該是是你掉的吧。”

袁立峰看著陸鳴手中的打火機,沉默良久,慢慢閉上眼睛,長長撥出口氣:“果然啊,還是沒能瞞過你。”

袁立峰伸手接過陸鳴手中的打火機,手指輕輕摩挲:“陸顧問,謝謝你幫我撿回來。”

“不用這麼客氣。”陸鳴拉過一張椅子,坐在病床邊:“袁隊長能告訴我你和林紓是怎麼認識的嗎?”

袁立峰翻身從枕頭下面拿出一盒煙抖出一根叼在嘴裡,用打火機點燃後,長長吸了口煙,而後緩緩吐出。

飄蕩的煙氣似是朦朧了袁立峰的視野,也帶回了袁立峰的記憶。

“那是在五年前的一個春天。”袁立峰緩聲說道:“那個時候她在這裡拍戲,遊玩時卻被一個無良店主刁難,我正巧巡邏撞見,便幫她解了圍。”

“她為了感謝我,便請我吃了飯,聊天的時候知道她是在影視城外那座剛剛廢棄不久的振南中學那裡拍戲,還是女主角。”

袁立峰說著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那個時候的她明眸善睞,很是漂亮,性格隨和,腦子有些笨笨的,但也很善良。”

“拍戲之餘,她經常會來找我玩,讓我請她吃飯。”

“她很喜歡笑,笑起來後兩隻眼睛彎彎的,像兩個月牙。”

“你喜歡上她了。”陸鳴問道。

袁立峰抽了口煙:“嗯,很心動,不過我並沒有表白。”

“為什麼?”陸鳴問道。

“我比她大七歲。”袁立峰說道:“喜歡她,也只是在心裡想一想而已。”

“後來她就基本上不找我了,我猜測她或許是拍戲比較忙,也或許是已經交了男朋友,總之我也沒有打擾她。”

“之後她拍完戲,臨走前她約我出來吃了頓飯,那時候我就發現她憔悴了許多,而原本經常掛在臉上的笑也已經消失了。”

“那頓飯吃的很沉悶,她沒說什麼話,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詢問她過的怎麼樣,她也只是淡淡回應過的還好。”

“然後她就走了。”袁立峰深深吸了口煙,而後夾雜著些許的顫抖,慢慢吐出煙氣。

“再見到她時已經是一年後了。”袁立峰繼續說道:“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冬天,深夜時分,我下班回家,途徑江橋的時候,發現有個女孩孤零零的站在橋外。”

“我當時以為是想不開的姑娘,便立即上前將她抱了回來,落在橋上,我才發現,原來是她。”

“她也發現了我,我剛想問她,她卻直接親吻了我。”袁立峰雙根手指擰滅了菸頭,陸鳴從袁立峰手中拿過,走到窗邊將菸頭扔了出去,順帶鼓盪風氣,將病房中煙氣都抽出去。

“這次你們在一起了嗎?”陸鳴問道。

“是啊,在一起了。”袁立峰點了點頭:“那時她告訴我,她父親不同意她拍戲,和她斷絕了關係,而我也信了。”

“和她在一起很快樂,很幸福。”袁立峰說道:“只不過她是個演員,會經常全國到處飛去拍戲,我們也算是聚少離多。”

“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很愛她。”袁立峰手指摩挲著手裡的打火機:“我決定向她求婚。”

“那天我向她撒了個謊,說要加班很晚不回家,實際上我準備了求婚戒指和蛋糕。”

“然而當我回到家,我看到...”袁立峰慢慢攥緊了拳頭,一滴滴鮮血從袁立峰的手縫中滲出來。

良久之後,袁立峰慢慢說道:“我看到她和一個陌生男人躺在沙發上,桌子上還放著兩支空了的注射器。”

“我不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我只知道我已經無法呼吸,我幾乎是爬出了那個家,才勉強呼吸到一點空氣。”

“她聽到聲音追了出來,向我哭著解釋,請求我的原諒。”

“我沒能忍住,動手打了她,讓她滾。”

“她帶著那個男人走了。”袁立峰慢慢閉上眼睛,一行眼淚從眼角慢慢流出:“一週後,我接到了她墜樓自殺的訊息。”

“她死了。”

陸鳴長長撥出口氣,扭過頭看向郭鈺:“那麼你呢,林紓的妹妹,林鈺。”

站在陸鳴身後的郭鈺身後發出“咔噠”一聲輕響,隨後一支手槍頂在了陸鳴腦門上。

“陸顧問。”郭鈺眯著眼睛看著陸鳴:“我想知道,我是怎麼暴露的。”

“我的出現其實並不只是打亂了顧風的謀殺計劃,也打亂了你的計劃。”陸鳴淡淡說道:“你應該沒想到我會這麼快就找到了蔣方、吳曉筱和李凱的屍首。”

“而李凱的身體則還沒有完全做成蠟像,你雖然將他的傷口破壞了,但只要法醫仔細檢查,還是能發現槍殺的痕跡,所以你必須要毀屍滅跡。”

陸鳴從挎包中拿出一個玻璃杯:“袁隊長為了掩護你,不惜向電源潑水摸電門,而你則用蠟像將志豪砸暈,然後用袁隊長給你的打火機放火毀跡,然後再砸自己。”

“這些你都是怎麼知道的?”郭鈺厲聲問道:“你在二樓,你難道看到我了?”

陸鳴無奈搖搖頭:“小郭,如果你是被其他人砸暈過去的,你的身體下面怎麼會有蠟像的殘片呢?”

郭鈺一愣,隨即自己也搖了搖頭,隨即笑出聲:“聰明反被聰明誤啊,陸顧問,你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懷疑我了是嗎?”

“對你還沒有徹底懷疑。”陸鳴說道:“或許是飛濺的碎片,也或許是你沒有被直接砸暈,還挪動過身體。”

“直到我拿到李凱的屍檢報告後,我就基本確定,就是你了。”

“子彈從背後射入,沒有打中肋骨,卻也沒有射穿李凱的身體,這種槍應該也就是降速降威力的警槍打出來的。”

“好吧。”郭鈺臉上露出一抹瘋狂:“我承認,吳曉筱、李凱還有曹天成,都是...”

“我殺的。”病床上,袁立峰突然開口說道。

郭鈺轉頭看向袁立峰,咬著牙說道:“袁立峰,你想幹什麼?”

袁立峰則看向陸鳴:“他們確實都是我殺的,是我將從二樓跳下來的吳曉筱殺死扔在了荒地中被野狗啃食,是我從背後射殺了逃跑的李凱,也是我炸死了曹天成。”

說著,袁立峰直接解下手上的紗布繃帶說道:“看,其實我早就已經沒事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這幾天我一直都在假裝受傷。”

“我知道。”陸鳴說道。

“你...你知道?”袁立峰一臉愕然,陸鳴點點頭:“我給你服藥治的傷,你應該在第二天傍晚時分就應該痊癒了,而你卻一直在病房裝病,我就知道,你恐怕也參與其中了。”

袁立峰嚥了口口水:“總之,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和小郭...”

“你給我閉嘴!”郭鈺槍口猛地轉向袁立峰:“渣男負心漢!我姐姐那麼的愛你,你以為我姐姐願意吸毒嗎?你以為我姐姐願意陪江奕雲睡在一起嗎?”

“你知不知道她有多痛苦,她忍受著一切都還能堅強的活著,唯有你,你曾是她在黑暗中唯一的那道光,但你親手熄滅了那道光,你讓她沒有了任何的支撐,你讓她徹底的絕望。”

“袁立峰,你應該還不知道,在我的計劃中,吳曉筱、李凱、江奕雲、顧風、蔣方、曹天成,最後一個可不是廖志剛,而是你,袁立峰!”

袁立峰慢慢揚起頭,靠在床頭上:“我知道,但我希望你不要開槍。”

郭鈺手指搭在扳機上顫動不止,口中氣喘,胸口起伏不停。

“從始至終,你都沒有殺任何人,吳曉筱和李凱是廖志剛綁架,野狗也都是廖志剛找的,你也沒有做任何的計劃,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

“閉嘴!你給我閉嘴!”郭鈺憤怒大吼:“事到如今,你說這些想幹什麼?誰讓你多手去殺曹天成的,這些人渣都應該我親手殺死才對,你為什麼要多事!”

“你毀了我姐姐還不夠,你還要毀了我!王八蛋!”

“對...對了!”郭鈺拉動槍機上膛:“還有你,我可以殺死你!哈哈哈...袁立峰,你早就該死,你去死吧!”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的特異功能是什麼嗎?”陸鳴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正要準備扣下扳機的郭鈺神情一怔,隨後手中手槍竟然突然解體。

槍機、槍管、彈簧、子彈、擊錘,一個個零件從手槍上分離開,而後在空中漂浮旋轉。

“啊!”郭鈺尖叫一聲,隨即扔掉手中槍把,一臉驚駭看向陸鳴:“你...你你...”

陸鳴伸出手,空中解體的手槍零件朝陸鳴方向飛過來,又重新組裝成了一把手槍。

陸鳴握著手槍,指向郭鈺:“你應該很清楚袁隊長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是想保護你。”

“不!”袁立峰打斷陸鳴:“我是要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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