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望著陸鳴,沉默良久,突然笑著說道:“陸警官,你所說的這個故事中,我好像並沒有參與什麼。”

“也正如之前我之前回答你的一樣,我只對電影創作感興趣,演員的個人生活我並不瞭解,林紓所經歷的這些事情我也並不知情。”

“你確實沒有參與逼害林紓的這個過程。”陸鳴說道:“你參與的是林紓死後的內容。”

顧風冷笑一聲:“陸警官又要開始胡說了嗎?”

“是不是胡說,顧風導演聽一聽就知道了。”陸鳴喝了口水,繼續說道:“江奕雲在殺死林紓後很惶恐,他雖然禍害了不少女藝人,但殺人還是第一次。”

“他不知道怎麼辦,所以找上了你。”陸鳴看著顧風:“當時你是藉助江奕雲的資源發展起來的,他算是你的貴人,但當時你的名利還不夠,江奕雲能成就你,自然也能再毀掉你。”

“你選擇了和江奕雲一同處理林紓的屍體,而在這個處理的過程中,還有兩個人參與了其中,一個是蔣方,一個是曹天成。”

“你們四個人共同偽造了林紓墜樓的假象,並且互相串供,統一口徑,隱藏證據,但不巧的是,你們將林紓屍體推下樓的那一幕正好被廖志剛目睹。”

“你們為了封堵廖志剛的口,對他威逼利誘,甚至打斷了他的一條腿。”

“當時的廖志剛,家裡有一個生病的妻子,有一個即將上大學的兒子,他如果報警,那麼他會死,如果沉默,他會得到一筆封口費,他選擇了後者。”

“就這樣,你們成功掩蓋了林紓死亡的假象,而林紓的父親在得知女兒自殺後悲痛萬分,精神崩潰進了精神病院,一年後也心力交瘁去世。”

“林紓的死你們或許騙過了其他人,但卻並沒有騙過吳曉筱和李凱。”

“他倆或許並不知道具體緣由,但也選擇遠離你們,所以離開了劇組。蔣方從江奕雲那裡得到了一筆好處費,用這筆錢開了望風樓。”

陸鳴微微一笑:“顧風導演,我說的對嗎?”

“這些都是陸警官自己的臆想嗎?”顧風反問道。

“我聯絡過你們劇組的蘇旺和姚佩佩,還有當年參與《孤村旅店》製作的一些人,他們對於當年林紓的死印象都很深刻,而姚佩佩和林紓的關係也不錯,對於林紓的遭遇,她知道很多。”

顧風冷哼一聲:“那麼,是姚佩佩說是江奕雲殺人,我、蔣方和曹天成協助處理屍體?”

陸鳴搖頭:“這倒沒有,她並沒有參演《孤村旅店》,自然也就不知道林紓如何死亡。”

“那這一切都只是陸警官的猜測嘍。”顧風說道:“陸警官不會是想讓我承認這種沒有任何證據的事情吧。”

“那自然不會。”陸鳴擺擺手:“我只是講一下故事的背景而已,五年前和三年前的事情現在都說完了,那麼接下來該說一說現在發生的事情了。”

顧風稍稍坐起:“好,我聽陸警官說,雖然是胡亂猜測,但故事還是很精彩的。”

陸鳴起身給顧風身後塞了個枕頭:“放心,不會讓顧風導演失望的。”

“只希望陸警官故事講完後,不要把故事當真就好。”顧風說道。

陸鳴坐回椅子:“離開原劇組的吳曉筱和李凱在事業上都有了各自的方向,吳曉筱的名氣與收入愈來愈高,而李凱仍舊只是一名攝影師,兩人的差距越來越大,漸漸的也就分道揚鑣。”

“而李凱對自己的生活其實並不滿足,眼看著吳曉筱日益光鮮,他心中的嫉恨愈發強烈。”

“終有一天,他用當初吳曉筱偷拍的照片和影片,威脅江奕雲,想要獲取錢財。”

陸鳴拿出一份銀行流水賬單說道:“而且看起來,勒索了還不止一次。”

“忍無可忍的江奕雲想要除掉李凱,於是他又找上了你,而這一次,你不想再幫江奕雲。”

“盛怒下的江奕雲和你爆發了衝突,衝突之中,你殺死了江奕雲,而殺死他的地點,好巧不巧就在望風樓。”

陸鳴拿出一份檔案材料放在顧風的面前:“這是望風樓服務員的問詢記錄,記錄了你和江奕雲爭吵衝突的過程。”

顧風連忙拿起檔案看了看,隨後冷笑說道:“這又如何,我承認和江奕雲發生過爭吵,但那只是因為拍戲,有服務員目睹我殺死江奕雲嗎?”

“這個自然沒有。”陸鳴說道:“因為蔣方幫你偷偷處理了江奕雲的屍體。”

陸鳴微微一笑:“其實蔣方根本就不是向你借錢,而是以此為要挾,向你進行了錢財勒索。”

陸鳴拿出在蔣方辦公室找到的那張禮品卡,念出上面的字。

“感謝有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支援我,幫助我。”

“我不曾忘卻那晚的雷鳴風嘯,那是你對我許下的諾言。”

“那樣的刻骨銘心,那樣的深情難忘。”

“我會永遠記住你。”

陸鳴將禮品卡遞給蔣方:“這是你們在烏龍山拍攝《魔鬼七色花》時的禮品卡,而這上面的字其實也並不是真的感謝。”

“而是提醒你不要忘卻雷鳴風嘯那夜,他幫你處理屍體,你給他錢的許諾。”

“他會永遠記住你。”

蔣方捏著那禮品卡的手微微顫抖,陸鳴伸手將禮品卡拿回,繼續說道:

“只不過蔣方沒有預料到,在你們將江奕雲的屍體扔進烏龍江後,你卻又偷偷將江奕雲的屍體撈了上來。”

“江奕雲和林紓可不一樣,他是天盛公司董事的獨生子,是不可能不明不白就這樣死了的,所以你有了一個計劃,那就是導演一處真實版的《魔鬼七色花》,將五年前江奕雲和林紓的恩怨重新導演出來,做一場復仇的戲碼,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向廖志剛。”

“所以,你將江奕雲偽裝成喝醉的模樣,重新帶回了攝影棚,目的就是為了混淆江奕雲死亡日期,同時讓攝影棚加班的劇組人員成為你的目擊證人,並且在辦公室內假裝和江奕雲以請假為由發生爭吵,而憤怒離開辦公室的並不是江奕雲,而是換了裝的顧風導演你自己。”

“之後,你借用江奕雲的手機,偽借江奕雲身份與江奕雲的助理聯絡,讓助理認為江奕雲在外風流快活,好拖延江奕雲已經死亡的真相。”

顧風雙拳慢慢攥緊,片刻後又緩緩放開,嘴角微微上揚:“陸警官的故事很精彩,只是這都只是你的個人猜測而已,你既沒有證據也沒有證人,你怎麼就可以斷定江奕雲是我殺的?”

陸鳴靠在椅背上:“顧風導演的沙發去哪了?”

顧風神情一怔,陸鳴面帶微笑拿起手機,手機照片上顯示著一個棕色真皮沙發。

“你...”

“沒想到吧。”陸鳴收起手機:“你用來藏屍的沙發好巧不巧,被兩個流浪漢撿走了。”

“不可能!”顧風突然直起身大聲說道:“沙發是我親手燒掉的,怎麼可能被...”

顧風話說到一半,雙眸眯起看著陸鳴:“陸警官,你詐我!”

“你自己承認了不是嗎?”陸鳴說道。

“哼!”顧風重新坐回去:“我承認什麼,燒我自己的沙發而已,這有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你做事滴水不漏,那張沙發我也確實沒有找到。”

“哼!”顧風冷笑一聲:“所以啊,陸警官,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亂說,小心我告你毀謗。”

“沙發我確實沒有找到,只是顧風導演似乎忽略了一件事。”陸鳴淡淡說道。

顧風冷哼一聲:“陸警官,你又想詐我?說吧,我忽略了什麼?”

陸鳴拿出一沓資料放在顧風面前:“顧風導演似乎忘記了,手機裡面不少軟體是可以自動定位手機位置,並且開啟手機攝像頭採集使用者資訊的,顧風導演在使用江奕雲手機和何甄聯絡的時候,忘記把臉擋住了吧。”

顧風看著面前的手機軟體後臺資料資料以及自己的一張張自拍照片,臉皮都在抽動。

“你...你...”顧風呼吸都急促起來,看著陸鳴聲音顫抖:“你難道找到了江奕雲的手機?”

“他隨身帶的那部手機確實沒找到。”陸鳴聳聳肩:“不過江奕雲又不只有一部手機,像這種花花大少有幾部備用機也很正常。”

“手機雖然能隨便換,但使用者資訊卻不會換,以警方的名義向那些軟體商家提要後臺資料資訊,按照江奕雲真正死亡時間向後擷取。”陸鳴點了點顧風面前的資料:“顧風導演,你也就暴露了。”

顧風看著資料默然無語,夏志豪則笑著說道:“陸師兄,原來還有這一招,真心學到了。”

陸鳴挑挑眉:“兇殺作案想要完全消除痕跡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現在是資訊智慧的社會,監控探頭可不僅僅是掛在外面的那些攝像頭,每一部手機,每一個ATM機,甚至是一塊手錶,都是一個資訊收集和處理的中心。”

顧風放下手中的資料,深吸一口氣,看著陸鳴:“陸警官著實厲害,我確實疏忽了,只不過...”

顧風將手中資料推給陸鳴:“只有這份資料,似乎還無法證明我殺人,只能證明我使用過江奕雲的手機。”

夏志豪聞言怒聲說道:“顧風,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是嗎?”

顧風抱著自己的胳膊:“沒做過的事情,我不會承認的,這份資料就算是放在法庭也無法證明我殺人!”

“你!”夏志豪指著顧風。

“沒關係。”陸鳴擺擺手:“江奕雲這邊說完,我們就再說說蔣方這邊吧。”

“你既然已經殺死了江奕雲,那麼多殺一個知情的蔣方那也理所當然,更何況這個不開眼的還威脅勒索你,你自然不會讓他再活著。”

顧風扭過頭,直接不搭理陸鳴。

陸鳴喝了口水說道:“起初我在勘驗現場時還以為是某個專業屠戶乾的,而且深夜時分,一個人在廚房將活人放血分屍,如此瘋狂的行徑,只會將調查方向轉向仇殺,這也是你的目的。”

“而符合這一條件的也就只有廖志剛,因為廖志剛年輕時做過屠戶,精神也有些問題,並且恰巧失蹤。”

“然而我在調查你的時候,卻突然想到,一個專門拍恐怖片的導演,他應該更適應這種恐怖血腥氛圍才對。”

“沒有。”顧風微笑看著陸鳴:“拍恐怖片和親涉兇案現場是兩碼事,蔣方不是我殺的,我更沒有把他分屍,我沒有殺任何人。”

“之前我對你進行問詢,你說當夜你在劇組拍戲到凌晨兩點多鐘,然後就回酒店睡覺了。”

陸鳴拿出一份資料說道:“這是你們劇組的排班表,上面顯示,是你的副導演劉雲在劇組執導。”

顧風攤攤手:“沒錯,是他在進行執導,但我也在場,只是沒有排班而已,拍戲完成,我還和老劉他們一起回的酒店。”

陸鳴翻看著排班表說道:“你們是凌晨兩點四十五分拍完,收拾結束,凌晨三點二十分回到酒店。”

“一個專業的劇組必然是有著專業的車輛管理,根據你們劇組車輛管理員所提供的巡檢記錄,當天只有一輛車不在劇組,一直到下午六點半日常巡檢時,這輛車也沒有返回,而這輛車的鑰匙一直在你的手中。”

“這又能說明什麼呢?”顧風攤攤手:“那輛車出了毛病打不著火了,我就只好停在外面,打了車回劇組,陸警官難道認為我會傻到開劇組的車殺人運屍嗎?”

“那倒不是。”陸鳴擺手:“那輛車只是方便你及時返回劇組的工具,真正殺人運屍的車是廖志剛的送飯車。”

“你是趁著廖志剛給你們劇組送飯的時候,混上了送飯車,並且在廖志剛返途中,用GHB迷暈了廖志剛。”

“而在這個過程中,你被廖志剛隨車攜帶的那條狗咬傷,並且那條狗還逃跑了。”

“而後,你開車將廖志剛帶到了提前準備好的藏屍地進行冰封,令其死亡。之後又驅車返回望風樓後巷,你提前就已經和蔣方打好招呼,會在後巷給他送錢,所以當蔣方出現在後巷時,你將他襲暈並藏在了送飯車中。”

“待到望風樓所有員工下班,你用提前準備好的鑰匙開啟後門,將蔣方帶到後廚將其倒掛放血,而後分屍身體,攪爛內臟,送進冷凍庫冰凍。”

“最後你開車返回劇組,和拍完戲的劇組人員一起返回酒店。”

“至於你一直在劇組的假象,其實又是一次狸貓換太子的手段而已,藉助燈光將一個影子投在窗戶上,讓外人以為你就在辦公室中。”

夏志豪湊上前:“師兄,他為什麼不打車返回劇組,開劇組的車反而容易暴露吧。”

“凌晨時分,在街上攔車,他就不一定能在收工前返回劇組了,再說如果打車的話,那就留下計程車司機這個人證了。”

“啪啪啪啪!”顧風鼓起掌來:“哈哈哈哈...陸警官,我發現相比起當警察,你其實更應該適合去當導演,這種事情你居然也能想得出來。”

“好吧,你說我分屍蔣方,凍死廖志剛,證據呢?沒有證據,這一切就只是你的個人猜想,那我還猜想你就是兇手,有該當如何呢?”

陸鳴微微一笑:“顧風導演,你當真覺得你從警局離開後,擺脫了警察的盯控了嗎?”

顧風神色一凝,陸鳴雙手環抱:“其實我發現江奕雲屍體的時候,就已經打破你的計劃了吧,按照你原來的計劃,在殺死李凱、吳曉筱和曹天成之後,再主動報警,讓警察追查下去,而後你再借用廖志剛這個死人裝扮成受害者,在警察面前演一場苦肉戲,再完美退場。”

“就算警方一直追蹤到五年前林紓墜樓一案,那也只能追查到江奕雲身上,而你則徹底洗白。”

陸鳴拿出手機,點開一段影片:“只可惜,你的計劃亂了,你不得不提前上演好擺脫嫌疑,因為李凱和吳曉筱這兩個人失蹤了!”

顧風看著陸鳴的手機,影片中赫然就是他從冰箱裡將廖志剛拖出來的片刻。

“怎...怎麼可能!”顧風瞪大眼睛:“我明明...明明沒有被跟蹤,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這影片是假的!”

顧風突然坐起身,然後朝著陸鳴撲過來。

夏志豪眼疾手快,上前一把將顧風摁了回去,拿出手銬,將顧風銬在了病床上。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沒有人跟蹤我,我確認過,這影片是假的!陸鳴!你又在詐我!我不承認!我絕對不承認!”

“你不承認沒關係。”陸鳴收起手機:“我還有個人證,哦不,狗證。”

病房門被推開,潘多拉牽著一條黑狗走了進來。

顧風看到那條黑狗頓時瞪大眼睛,而那黑狗看到顧風,則當即呲牙咧嘴低吼起來,要不是潘多拉拉著繩子,黑狗就已經衝到顧風身上撕咬了。

陸鳴揉了揉黑狗的腦袋:“說起來這條狗也真是幸運,那天夜裡我們去廢校被野狗圍攻,這條狗最後也逃跑了。”

“顧風,你機關算盡也沒想到吧。”陸鳴拿出了一個塑封袋:“我們從這條狗的齒縫裡找到了你的血肉殘留,看來你被咬傷的不僅僅是手,腿還被這黑狗咬了一口。”

“不!不是我!”顧風在床上奮力掙扎:“可惡!該死的狗!你怎麼不去死!去死!去死!”

“都給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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