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終於想到了,拳擊手心道:“他說他會把戰報等等重要的東西放到花娘的房間裡!”

沈素月嘆息:“還不算太傻。”

“可房間裡也沒有啊!”張良又道。

“閉嘴!”

沈素月抬起手,二人停下了腳步,只見拐角處太子竟向一人躬身,似是很諂媚,叫另一個人“大人”!

這實在是很驚訝,畢竟一國太子對著另一個臣子彎腰躬身,甚至於諂媚。

只聽關門聲,蕭盡澤走了進去,躬身笑道:“盧大人,最近可安好?”

盧晨一身褐衣,卻笑道:“殿下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追到臣這裡來指教啊?”

“殿下,我們都是聰明人,不如說清楚明白話,也不要彎彎繞繞的,大家都累得很。”盧晨撣了撣袖上的灰塵。

蕭盡澤直起身子,勾起唇角,徑直走到盧晨的對面坐下,為他斟了盞茶,說道:“聽聞盧大人前些日子在皇宮裡抓了個疾馳的,不知可否放他一馬,畢竟是初犯,還是讀書人,傳出去名聲上也不太好聽。”

茶水擺到盧晨的面前,可他卻搖了搖頭道:“看來殿下與此人相熟得很吶。”

蕭盡澤微微點頭,溫聲道:“是,此人乃是我府上客卿,還望大人看在本宮的面子上,放他一馬。”

“呵,”只聽盧晨冷笑,“殿下既說此人是讀書人,為了此人的面子和名聲,要求臣告訴大理寺立馬放人。可若如此做了,天下人都念著是初犯,不會加以管制,那我萬辰還如何治國啊?”

“殿下,您是儲君,怎可因此等小人而追到這煙花柳巷之所?更何況,您說此人是讀書人,那此人為何被抓到的時候,毫無孔孟之風,反而滿口汙言穢語!若是陛下知曉了殿下東宮裡的人都是此等……”

“莫說是陛下,這無論誰家,都難免會說些什麼吧。”盧晨放下杯盞。

“那大理寺打算如何處置此人?”蕭盡澤見無法將段青放出來,便只能要求不要判的太重才好。

“鞭刑一百,墨刑。”盧晨淡然道。

茶水在蕭盡澤身前暈開,蕭盡澤看著茶葉飄動,低頭看著茶水:“盧大人,我看這件事就是一件小事。深夜疾馳,不聲不響的沒有影響到任何人,我看最多罰俸祿,也不至於墨字吧。”

聽到此言,似乎是抓住了蕭盡澤什麼把柄,淡然道:“太子殿下。”

“我還沒說完呢,盧大人。”蕭盡澤沉聲道。

盧晨輕哼道:“好,太子殿下請說。”

蕭盡澤站起身,一隻手撐起來,整個身體向盧晨傾倒,低聲道:“更何況,按我國律法,深夜不歸疾馳者,輕者罰二十,重則流放。斷然沒有鞭刑和墨字的說法,敢問盧大人這是誰的主意?是你,還是大理寺已經不把國法放在眼裡了?!”

盧晨輕笑:“不是臣等不把國法放在眼裡,是您這個儲君視國法如無物!”

盧晨站起身,看著蕭盡澤:“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大理寺確實判得有些重,但殺雞儆猴,總得有人當第一個吧。今日不將這種人嚴懲,那麼來日他們勾結叛黨逆賊之時,是否還要看太子的三思而行啊?”

“這怎可同語?這件事本是小事,大人非要將此事作大,那來日本是大事,大人是否會因當事者是您的親友兒動惻隱之心?”

盧晨對上蕭盡澤的眼睛:“臣保證,臣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

“但殿下,您身為儲君若一而再再二三的這樣,阻撓我等判決,將來這天下鹿死誰手,還真的就不一定了。”盧晨沉聲說道。

隨即他便拂袖而去。

一出門便看到沈素月二人,但也沒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

“你們二人出來吧。”蕭盡澤背對著他們,但依舊知曉他二人的行動,這位儲君著實不簡單。

“太子殿下什麼時候知曉我二人的?”沈素月站在一手扶著門,看著蕭盡澤。

“從我碰到盧晨開始,沈小姐,你的功夫很好。”蕭盡澤淡然道。

沈素月輕笑,走入房中:“多謝太子殿下誇讚,不過我好奇,殿下能因為什麼,這般低三下四的求著那個盧晨?”

“我猜猜?”沈素月進了門,轉身吩咐張良關上門。

“洗耳恭聽。”蕭盡澤隨意的看著沈素月,擺了擺手。

“是因為深夜疾馳嘛。段青,呵。他倒是個好苗子,但對於殿下你,可不算是個好事。您一旦摻和到這件事情來,那盧晨大抵會去陛下面前彈劾您了。”沈素月側身說道。

蕭盡澤倒了盧晨沒喝完的茶水,將杯盞丟在一旁,繼而道:“沈小姐,果然如傳言說的那般。”

“好了,喝點茶,你們找了那麼久的東西,到現在都沒找到,怕是很難再找到了,何不坐下來想想,到底被此人藏到哪裡了?”蕭盡澤將茶水放到沈素月的面前。

看著面前的茶水,沈素月輕笑:“太子殿下說什麼,臣女不明白。”

“女扮男裝,潛入青樓,沈家大小姐不愧是當年領兵出征,不拘小節之人。”蕭盡澤雙唇一張一合,聲音淡漠。

沈素月見狀,怕是瞞不下去,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抬眸看蕭盡澤:“太子殿下是怎麼知道,我找不到那東西?”

“當年你假意稱病不出,實則領兵出征,卻在涼州城連連敗北,若非我那舅舅拉著表弟去救你們,如今怕是早就只剩一抷黃土,哪裡還輪到你尋找當年的真相啊?”蕭盡澤不顧沈素月的心情道。

的確,若不是微生靖和言愈及時趕到,否則邊關數萬將士便都會成為馬革裹屍之一,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沈素月,不要把眼界放得太低,這世上還是有很多人想要尋找當年的真相的。”蕭盡澤將茶盞牢牢的放在自己的掌心裡。

沈素月這些年雖沒有放棄尋找真相,在尋求真相的路上,她所看到的只不過是些自己都知道的螻蟻罷了,她甚至從未想過,有些位高權重者,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是可以放棄自己的國家,放棄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甚至讓一些人與他同歸於盡也無所謂。

“哦?那太子殿下告訴臣女,應當如何?”沈素月摩挲著杯盞。

“我弟弟蕭涇,他可不是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父皇坐下的龍椅,才是他唯一的目的,為了皇位,各朝各代的皇子沒少明爭暗鬥。”蕭盡澤默然道。

“殿下就這般確定是二皇子?”沈素月疑惑道。

“前朝周國慕容旭,可是為了皇位勾結蠻夷,殺君弒父的人,你說一個人為了權位,有什麼幹不出來?”蕭盡澤深深的看著沈素舟。

沈素舟茗了一口茶,道:“那殿下呢?”

“我?”

“對。殿下會為了權位,視天下人之性命為螻蟻,顛倒黑白嗎?”沈素月沿著杯沿看向蕭盡澤。

“不會。”蕭盡澤斬釘截鐵。

“為什麼?”沈素月還是不肯相信這些上位者,更何況面前的這位是以後的陛下。

“我曾經見過百姓餓昏了,易子而食,見過為了自身利益而視人命為草芥,見過君子死節,見過莽夫跪求。世上苦難的人太多了,如果我們這些上位者無法將真相給世間看,那麼我又怎對得起那些困苦的百姓呢?”蕭盡澤說的無比珍重。

沈素月已經絲毫不在意蕭盡澤叫他們二人進來,到底是何居心了,但可以確認的是,蕭盡澤想要找到真相,似乎只是想還將士們一個公道。

縱然如此,沈素月還是站起來,淡然道:“殿下,雖然不知您到底居心為何,但若要讓臣女與您合作,臣女是做不到的,但是您若有些什麼其他的東西,作為交換臣女會給您相應的回報。”

“沈小姐,你怎麼知道,我是想找你合作?”方才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這戲才開場,你這這麼走了,實在是太不好了吧。”

大門敞開,張良候在沈素月身側,冷哼道:“當年涼州之戰後,陛下對我們這些將士嚴懲,是您力排眾議,覺得我們這些人不該如此,免了我們的死罪,但也因此陛下曾多次起了廢太子的心思,如今盧晨想要彈劾您,恐怕會成為一個導火索。”

“有時間與臣女這般的人打交道,倒不如想想該如何全身而退,讓您的母后和您自己不成為當年寧皇后和寧陽公主。”沈素月如是這般提醒道。

畢竟,當年寧嬌和寧陽長公主的結局可不好,但不幸中的萬幸,陛下念著親情和知遇之恩,留下她們二人的尊崇,但若換成了微生氏,那就不一樣了。

因為微生氏當年就是成為陛下手中,殺寧陽長公主的刀,這把刀如今成了陛下的隱患,那當然完全不一樣。

微生氏本是普通百姓,但若覆滅,全族上下安有完卵。

怕是隻會殺他個片甲不留,甚至連皇后都性命不保。

窗戶被風吹開,門口處的沈素月早已離開,但沈素月的話語猶在耳邊迴盪。

“是了,得想辦法。”蕭盡澤低頭,沉聲嚅囁道。

如今是豔陽八月,花朵大多沒有春日那般百花爭豔,深綠的碧色為人闢出一塊陰涼之地。

巨樹下一把躺椅,幾個奴婢為蕭微凌扇著扇子,果盤端在蕭微凌的身旁,供她方便。

一個奴婢走了進來,同她耳語了幾句,那搖晃的椅子定了定,隨即便慵懶地回道:“讓她進來吧。”

說完便繼續搖了。

“她偷偷跟去了繡衣閣,去搜了玄娘子的房間,其間似乎還碰上了太子殿下。”崔妤書走了進來。

躺著的蕭微凌則是繼續搖著,閉著眼睛跟崔妤書說道:“那她也是幸運,否則按照這兩位的性子,怕是不容易放過她。”

“蕭涇似乎並沒有發覺他們。”崔妤書提醒蕭微凌道。

搖著的躺椅定了下來,蕭微凌微微睜開雙眼,似乎是被陽光曬得刺眼,用手擋了擋,坐直身子,嘆了口氣,道:“沒有發覺,那沈素月這丫頭還是命大,既活下來了,那我們好好護著她,別叫蕭雲川娶個死人回去。”

“蕭雲川竟是喜歡她嗎?”崔妤書有些驚訝。

蕭微凌擺了擺手,讓這些個奴婢都下去,站起身來:“不是蕭雲川喜歡她,是陛下需要蕭雲川娶她,一個代表陛下的女子,長平王府還能在邊疆囂張幾時?”

蕭微凌轉身看崔妤書,彎起眉眼:“妤書,我到你這兒來是為了一個重要的事兒的。”

“什麼事情?”

崔妤書疑惑之際,奴婢來報:“長平王世子來了。”

只見先聞其聲,未聞其人:“二位姐姐,許久未見,這般匆匆來訪,可有打擾?”

“若我說打擾了,你便會離去?”蕭微凌沒好氣的懟道。

崔妤書見狀,上前去道:“你不去打獵,跑馬,來這兒作甚?”

“好姐姐,”蕭雲川作勢便要搭上肩膀,被蕭微凌躲開,“我有一事,至今困惑不解,還煩請二位姐姐答疑解惑。”

“阿凌,你瞧,這天下之大,竟難住這小崽子。”崔妤書打趣他。

“那你說來看看,是什麼事兒,這世間難倒你的事情可不多,好讓我們兩個開開眼界!”蕭微凌笑道。

“微凌姐姐,你就別取笑我了,是我的一個朋友!”

聽到這話,蕭微凌和崔妤書便覺得好笑,意有所指的看著蕭雲川:“哦~朋友~”

“崔姐姐,你們別笑話了,真的是朋友!”蕭雲川實在無處所問,這才問到崔府。

蕭微凌解了眉間的寒霜,溫聲道:“那你說說你的這位朋友,因何事煩悶?”

“他喜歡一個姑娘,但是幾年前被那姑娘誤認為殺害姑娘好友的兇手,但又不能告訴那姑娘他的真實身份。”

“然後呢?就這麼誤會著?”崔妤書問道。

見蕭雲川點頭,蕭微凌真想一棍子打死他,隨即陰陽怪氣道:“我看你那朋友倒像是傻子,有問題不解決,一拖再拖,便是到現在,也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問題了。”

“可是後來他們兩個重逢,姑娘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為什麼還是不接受他,而且他也告訴姑娘,她的朋友不是我朋友殺的了……”

這回輪到崔妤書冷哼,道:“說不是你殺的就不是你殺的,那姑娘莫不是傻?倒是拿出證據來,證明你自己的清白。”

“不是我!”蕭雲川更正道。

“好,不是你。”蕭微凌淡聲道:“那你倒是讓你那朋友拿出有效的證據來證明,那姑娘的朋友非他所殺,否則不論二人有多濃厚的感情,皆會因此天塹,而分隔兩地,此生不解。”

“若是這兇手與我朋友家中長輩有合作,這豈非會讓他成為眾矢之的?”蕭雲川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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