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幹什麼!”

“老四,你住手!”

紀長龍紀長吟感受到紀長嘯的殺機,連忙撲過來想要施救。

可紀長嘯管也不管,直接甩手一指,大河便橫亙在了他們的中間。

面對波瀾奔騰的大河。

二人頓時生出一絲無力之感。

在看臺上的紀明輝紀明徹兩兄弟見狀,更是閃身奔向廣場。

想要拯救自己的父親。

可他們境界太低,那一里左右的距離,對他們來說就好像天塹一般。

而面對死亡的威脅。

紀長虎驀地一聲吼,一邊咳血一邊叫嚷道:“紀長嘯,你要殺我就趕緊動手!”

“別給我扯什麼鴆羽千夜百夜的,老子聽不明白,也搞不懂。”

“你……”

紀長嘯遲疑了,“三哥,你真不知道何為鴆羽千夜?”

紀長虎啐聲,“別他媽的叫我三哥,我覺得噁心!”

“看來……真的不是你做的……”

紀長嘯深吸了一口氣,收了摺扇。

他轉頭看向了紀長龍和紀長吟,目光沉沉,問:“大哥,二哥,既然鴆羽千夜之毒不是老三下的,那就是你們兩個中的一個咯?”

“或者……是你們兩個人一起幹的?”

聽到紀長嘯的問話,紀長虎和紀長吟對視一眼。

驀地,紀長龍打著哈哈笑道:“老四,你莫開玩笑了。”

“鴆羽千夜都失傳多少年了?而且如果你中了鴆羽千夜的話,此刻又怎麼可能還站在我們的面前?”

“呵……”紀長嘯訕笑出聲,“大哥,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說是我中了鴆羽千夜吧?”

“啊……這……”紀長虎的臉上一下子就變得慌亂起來,“那個……四弟啊……可能是大哥剛剛聽錯了吧……”

“夠了!”

紀長嘯大喝一聲,一揮摺扇,大山轟然而起,朝著紀長龍而去。

紀長龍見狀,連忙招來飛鸞抵禦。

但是,三人聯手都打不過紀長嘯,他一人又怎麼可能?

堪堪堅持了一分時間,他的氣息就開始變得紊亂。

紀長龍不由得大喊,“老二,你還愣著幹嘛?幫我攔住他啊!”

“大……大哥……”

紀長吟不僅沒有施展功法相助,反而後退一步道:“大哥,我就問你一句,真的是你對老四用了鴆羽千夜的毒麼?”

“此事以後再說,你先助我!”紀長龍此刻已驚得滿頭大汗。

他的飛鸞已經肉眼可見的崩壞了。

“不,你現在說。”紀長吟堅持道:“是與不是,你告訴我!”

“是又怎麼樣?”紀長龍急道:“他早就已經不是我們紀家人了,難道你還心疼他麼?”

“大哥啊!”

紀長吟痛心疾首的喊道:“你真的太不應該了!再怎麼樣,他體內流的血,和你我是一樣的啊!”

“呸!”

紀長龍一臉憤然,“一個庶出雜種,也配和我流一樣的血?”

“你……”

紀長吟苦笑搖頭,身形再退,“大哥,你自求多福吧。”

沒有紀長吟的支援,紀長龍此番的掙扎,變得如同困獸一般。

僅僅兩招之後,他就被紀長嘯的大山壓住了身形,動彈不得。

紀長嘯拿著摺扇,一步一步走向了紀長龍。

“大哥,如果你真的不想我參加這族會比鬥,大可以直接給我說,我不參加便是。”

“可你卻要用如極端的手段……”

“就因為我是庶出麼?可是……庶出也不是我自己的選擇……”

“……”

說話間,紀長嘯已經走到了紀長龍的面前,摺扇抵在了紀長龍的脖頸。

紀長龍感受著摺扇的冰涼。

一股死亡的恐懼瞬間瀰漫全身。

他身子一顫,轉頭看向了看臺的主位,大呼:“父親,救我,救我啊!”

“他救不了你。”

紀長嘯引動氣勁,用摺扇對著紀長龍的脖頸一掃。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光華化作一隻大手,生生的攔住了紀長嘯。

只見紀塵手負身後,踏空而來。

他眸光冰涼的看著紀長嘯,輕輕搖頭,“長嘯,夠了,不要再胡鬧了。”

“我胡鬧?”

紀長嘯不由得睜目,“父親,我被他下了鴆羽千夜啊!怎麼就成我在胡鬧了?”

“鴆羽千夜又如何?”紀塵問,“難道你真的要手足相殘,殺了你大哥麼?”

“你別忘了,你是紀家人,紀家幾百年以來,從來都沒有過這種事情!”

“以前不會有,以後也不會有!”

“我……”

紀長嘯沉默了。

好久之後,他兀然發出一聲大笑,“哈哈哈,我是紀家人,是啊,不管如何,我都是……紀家人……”

他笑得瘋癲,笑得絕望。

笑得……可憐。

他垂下了頭,耷拉著身體,一步一步走出了廣場。

壞了啊!

宋義看到這一幕卻有些急了。

如果紀長嘯這麼一走了之,那自己和紀家的矛盾該怎麼辦?

思緒片刻之後,他身形一閃,來到了廣場之上,站在了紀塵的面前。

“你……”

看到宋義,紀塵眸光微閃,隨即露出一張和善的笑容,“這不是贏了連贏我兩個孫兒的宋大牛宋小友麼?請問你有何事?”

“何事?”

宋義嘴角一挑,指指紀塵,問:“我說紀家主,你就是這麼處理事情的麼?”

“你有異議?”

“當然!”宋義大手一揮,哼道:“不止我有異議,在場所有人,怕是都有異議!”

“你小兒子中的可是鴆羽千夜,是世間最歹毒的毒藥,可你卻想讓他以德報怨,輕飄飄的說什麼紀家人不允許手足相殘。”

“既然紀家人不允許手足相殘,那你的大兒子又在做什麼?”

“難道在紀家主那裡,有兩套不一樣的標準不成?”

宋義的語氣鏗鏘有力,娓娓道來。

簡直和某著名落榜美術生演講的時候一般無二。

在說完這一段話之後,在場之人都不自覺的點頭響應。

紀長嘯聞言,也止住了腳步。

回頭看向了宋義。

看臺主位之上。

塵心和尚在聽了宋義這一番說辭之後,嘴角露笑,“這位叫宋大牛的施主說的話倒是句句在理,頗有意思。”

“塵心師兄你錯了。”

顧輕雪目光灼灼,看著廣場之上那一道身穿景雲長衫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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