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栩常在說的惠貴人,就是帶著四阿哥騎馬那位,奴婢勸說她不聽,不僅四阿哥差點受傷,還害的小紅馬擦傷了腿。”

葉瀾依想了許久,也只想起這麼一件事情來。

“……那之後不久,就有一個宮女來過馬廄,是給小紅馬送藥的。

除此之外,奴婢再沒有見過其他人來馬廄了。”

看來這個人就是最開始囚禁流朱的人,甄嬛回憶著沈眉莊身邊的人,常伺候她的自已都認識,只有一個似乎是叫茯苓的宮女,是沈眉莊從圓明園中帶回宮的。

“那個宮女,是叫茯苓嗎?”

“奴婢不知道。”

“那如果讓你再見到那宮女一次,可還認得出來。”

葉瀾依回憶了一下那宮女的穿著樣貌,卻發現自已根本記不得了。

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快一年,誰會記得只和自已說過一兩句話的人呢。

“奴婢恐怕認不出來。”

“名字不知道,長相也記不得,這也太奇怪了”浣碧湊近甄嬛耳邊,壓低聲音不叫葉瀾依聽到,“小主,她該不會是被人收買,所以有意隱瞞吧。”

甄嬛也在思考這種可能,但若是葉瀾依真的被收買,她只需要和別人一樣,說自已不知道就好,根本沒必要在說出訊息之後,才說自已不記得。

看來她是真的不記得,但這訊息不能斷了,還是要將她帶在身邊,日後好生辨認。

“在馬廄中的活計並不輕鬆,日後你便跟在我身邊做個貼身宮女,日子也能過的輕鬆些。”

葉瀾依一臉迷惑看向甄嬛,她可不覺得做人家婢女比在馬廄中好多少,起碼馬兒可不會時不時打罵自已。

而且,這栩常在收自已當婢女也並非真心吧,只不過是想叫自已跟在她身邊,日日去找那個宮女到底是誰。

“恕奴婢不能從命,”葉瀾依蹲了下來,她語氣還是那般冷硬,叫人聽了就覺的有些不舒服,“奴婢在馬廄中也沒吃什麼苦頭,就不牢栩常在費心了。”

甄嬛是真沒想到,這個宮女寧可在馬廄中洗馬背,做些辛苦的體力活兒,也不願意跟在自已的身邊,做些清閒工作。

難不成這人是累的麻木了,不知道當主子的貼身婢女,要比在這馬廄裡好上太多了。

“葉姑娘,在我身邊會清閒很多,每日只需要侍弄花草就可以了,不會像在這馬廠裡一樣勞累的。”

葉瀾依連眼皮都沒有翻動一下,她哦了一聲,“那奴婢在栩常在身邊,還能騎馬嗎?”

“這……”

甄嬛有些遲疑,畢竟這馬廄中的馬,都是養給皇室的,除了皇室之人,就只有這馴馬之人能騎。

若是葉瀾依來了自已身邊,便失去了馴馬的身份,即便有主子吩咐,她也不能再光明正大的騎馬了。

“如果不能的話,恕奴婢再次拒絕。”

葉瀾依很是清楚,栩常在根本沒那個權力讓自已能繼續騎馬,自已又何必為了一個所謂的清閒,離開最喜歡做的事情呢?

“葉姑娘,你要想好了,在小主身邊伺候是莫大的榮幸。

況且,小主還許你做些輕鬆的活計,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浣碧瞧不上這敬酒不吃吃罰酒之人,因為小主身邊奴婢少,就連她都少不了要做些辛苦的活計。

若是葉瀾依過來,也不過是給花草澆水罷了,可比自已輕鬆不知多少,當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那栩常在給其他人這個機會便好,奴婢更喜歡馴馬馴獸,著實不喜歡太過束縛的環境。”

甄嬛沉吟了一瞬,她一開口,便給了葉瀾依無法拒絕的理由。

“若是我能讓你離開圓明園,離開皇宮恢復自由呢?”

葉瀾依的表情僵硬了一瞬,自由是她最想要的東西,若是這栩常在能做到,答應她也未嘗不可。

“栩常在......當真能做到?”

“雖說宮女25歲可以出宮,但是我向皇上求情,可以將你提早放出去的。”

栩常在的聲音充滿蠱惑,葉瀾依心動不已,但她也知道,做決定的時候不能太過著急,否則只會讓自已後悔。

因此,葉瀾依並沒有急著回覆,而是告訴甄嬛,自已捨不得這園中的馬兒,要好好考慮一下。

“無妨,畢竟是我有事要你幫忙,葉姑娘慢慢考慮就是。”甄嬛看出了葉瀾依對出宮的嚮往,便也不再逼她。

反而退一步,表明自已是需要幫助的那個,叫葉瀾依覺得自已掌握了主動權,徹底卸下心防。

因為對自由的嚮往,葉瀾依沒有思考多久,就答應了甄嬛,並順利地在皇后面前過了明路,成了甄嬛地貼身宮女。

這件事情,陵容還是從棠棣那裡聽來的。她想過葉瀾依可能會再一次成為皇上地妃嬪,卻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狐疑成為甄嬛的婢女。

按照葉瀾依的性子,陵容只怕她會聽甄嬛的話,半夜跑過來拿把刀把自已給宰了。

還好,除了這個壞訊息之外,陵容還得到一個好訊息——夏冬春重新得寵,這幾日常陪著皇上在園子裡逛。

算來陵容已經好幾天沒有看到她了,看來當真是忙的很。

沒有夏冬春吵鬧,陵容倒是安靜了幾日,但沒想到很快身邊就出現了異樣,似乎有好幾雙眼睛盯著自已和攸寧。

只不過這些人不露面,只是在暗中盯著,倒是叫人覺得有些不寒而慄。

擔心是伺候的宮人中又出現了別人的暗子,陵容上上下下宮內宮外查了許多天,也沒發現有哪個宮人有被人收買的跡象。

陵容甚至開始覺得,可能就是自已的錯覺,根本沒有人在暗中注視著她們母女二人。

按下心中的焦慮,陵容著手準備著今晚的宴會上的表演——皇后特地囑咐了陵容,會讓妃嬪們為皇上和宗親獻藝,算是給大家一個在皇上面前展現自已的機會。

陵容張口,剛唱了一句,便覺得不好。

不是唱的不好,而是在眾人面前唱歌,讓她覺得十分不好。

彷佛回到了從前,用唱歌博取皇上的喜歡,最後只能得到皇上隨手丟過來的一個蘋果。

想到此處,陵容一下子洩了氣,她不想唱了,這樣好的機會,還是留給別人去吧。

就抱著攸寧,安安心心在座位上當個看客好了。

“小主,不練了嗎?”

陵容搖了搖頭,她將那護嗓子的湯一飲而盡,“你小主我不太喜歡在人前唱曲,只能錯過這次的機會了。”

“小主不喜歡有何苦勉強自已,論寵愛,小主如今其實並不比惠貴人或者是恬貴人差的。

退一步講,您還有攸寧公主,瞧瞧另外幾個有子的妃嬪就知道了,有了皇嗣之後,不需要爭,都能得到皇上的在乎。”

的確,這是與前世完全不同的境遇,有女兒陪著,有忠僕在身邊。

至於皇上,對自已寵愛不是最高,但也不差。

唯一有些不滿足的,就是沒個好的封號,也沒有升上妃位。

但除了甄嬛,很少有妃子是純粹憑藉著寵愛升位份的,自已想要登上妃位,只怕是要靠下一個孩子了。

但是生孩子這件事,真是經歷一次就夠了,根本不想再經歷一次,那疼痛自已是真的受不住啊。

“你說的不錯,但我們也不能太過避讓。這樣只會讓別人覺得我們承乾宮軟弱可欺。”

陵容自已雖是不唱曲兒了,但不代表不能阻礙別人。

反正她是不會想讓甄嬛得寵的,所以只好提前想想辦法,像驚鴻舞的時候一般,給甄嬛一點驚喜。

”照水,幫我查一查,其他妃嬪都在準備些什麼,尤其是......“

”栩常在,對吧。“照水笑著補上了餘下的半句話,陵容同樣露出個笑臉,她隱隱覺得,皇后會想辦法幫助甄嬛得寵,就像前世的自已一樣。

甄嬛的嗓子也毀了,誰知道皇后會不會找人,幫忙調教她的聲音,讓她的聲音更像純元皇后呢。

可惜的是,即便有棠棣在,照水也沒能查出來甄嬛到底做了什麼準備。

只知道這段時間栩常在早出晚歸,身邊也只有一個浣碧伺候著。

這樣一來,陵容反而敢確定自已的猜測,看來甄嬛是真的和皇后娘娘再次走到了一起,背地裡謀劃著什麼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陵容居然還很期待,想要看到甄嬛在眾人面前的表演。

希望這一次不會像之前的驚鴻舞一般,和福常在”一模一樣“了。

很快,陵容期待的圓明園家宴就開始了,這次還是選擇在福海的蓬島瑤臺之上,只不過這次可沒有競渡的比賽能看。

但相對的,卻有了各式歌舞能看,先是樂工表演歌舞,再是戲班子唱了一出熱鬧的《鬧天宮》。

陵容看得高興,這期間皇后還派人來問陵容,要不要做什麼表演,好叫人提前做些準備。

陵容最終還是拒絕了皇后娘娘的提議,反正今天的重頭戲肯定不會是自已。

為她人做綠葉,還不如好好在臺下欣賞。美人配美酒,還有這般好風景可以欣賞。

怪不得歷代的皇上都喜歡看,就連陵容自已也格外喜歡。

先上臺的是恬貴人,她一手琴藝出神入化,叫人聽之便覺忘俗。

就連常常挑剔的敦親王,此時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當然,陵容猜測敦親王也是礙於富察一族,不好意思當眾落了恬貴人的面子。

贏了個滿堂彩後,恬貴人高高興興地做了回來,她喝了一大口酒,也不知道是酒太烈,還是眾人的誇讚太叫她害羞。

“恬貴人這一曲餘音繞樑,讓我這個大俗人聽了,都覺得要成仙了。”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恬貴人面色更紅了,她哼了一聲,”雖然是小地方來的,但耳朵倒是不錯。”

“從前在延禧宮中,這耳朵就日日被琴聲浸潤著,早就被貴人給養刁了。”

陵容又打趣了兩句,方才看接下來的表演。因為有孕,沈眉莊只是填詞一首,並未如恬貴人一般,展示她的好琴藝。

“這填詞,中規中矩,沒甚新意。”這一次,敦親王並沒有給沈眉莊面子,或者說並沒有給沈家面子。

他哼笑了一聲,就開始諷刺起沈眉莊來,“勉強和上韻律,但這詩所寫不過是些男女情愛之事,也忒小家子氣了。”

雖然皇上也覺得沈眉莊這次並未用心準備,但敦親王這般諷刺,就是叫他這個皇上丟了面子。

只不過他不好因為一兩句評價而發火,否則倒顯得他為人小氣,又要在背地裡被敦親王傳些不配為君的謠言。

“嬪妾才疏學淺,今日倒是鬧了笑話。”沈眉莊面色不變,她甚至帶著些許笑容,十分客氣地開口,“敦親王的評價著實中肯,不知道嬪妾有沒有機會,能聽到王爺作詩,學習一二呢?”

要敦親王帶兵打仗可以,讓他作詩卻有些難為他了。

難得的,敦親王居然有些遲疑,他瞧了皇上一眼,便知道此時皇上是絕對不會阻攔沈眉莊的,為得就是叫他在眾人面前丟盡臉面。

“十哥賞詩、品詩一絕,但在作詩一道上可就不如他的武藝了。”果郡王適時出聲,為敦親王解圍,“皇兄,不如臣弟替十哥作詩一首,讓沈貴人也品鑑一二。”

敦親王心下鬆了一口氣,他也並非全然做不出來,只不過與果郡王相比,確實要遜色許多。

若是能有果郡王幫忙,倒是也能狠狠打這個牙尖嘴利的沈家女的臉。

皇上看了看敦親王和果郡王兩個人的親密模樣,只覺得著實是有些礙眼,甚至開始懷疑這兩個弟弟結黨營私,正在想辦法推翻自已的統治。

“那十七弟,便作詩一首吧。”

有了皇上的應允,果郡王立刻開口,他才思敏捷,等待皇上口諭的期間,已經作好了詩句。

只不過,他所作的詩句與沈眉莊的一樣,字裡行間充滿情情愛愛,甚至每一句詩的開頭都是沈眉莊所作詩詞的結尾,就如同在給沈眉莊回情詩一般。

其實他本意是想與沈眉莊意境相同,卻沒想到反而惹來了皇上的猜疑——這果郡王,當真是風流成性,專門喜歡朕後宮得寵的妃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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