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陸辭非常的後悔,早知道就不逗他了,看看現在把自已搭進去了沒?該!

自已的火氣是消了,但是某人的火好像被自已擦出來了,現在還越生越旺。

心裡那個不太安分的小人告訴他“要麼現在逃跑,要麼服從”。

可是現在這個樣子跑是跑不了了,服從……服從就更不可能了,他向來獨立自主,高傲自大。就沒有什麼能讓他絕對服從的東西或者人,嗯……但偶爾也會有出意外的時候。

就比如此時此刻,他跑也不是,服從……也不行,但是現在不想服從都難。

因為某人只顧著自已並不在乎陸辭的死活。

楊景文偏頭在陸辭的頸側吻了一下,而後又在右側頸的那顆痣周邊咬了一圈,一瞬間疼痛感席捲了陸辭的全身,他用力的推了一下楊景文,但沒有任何作用。

楊景文整個將他牢牢禁錮著,不讓他有逃跑的可能。楊景文輕輕啄了幾下陸辭的唇角,順著陸辭的唇角慢慢到鼻尖,最後落在了陸辭的眼角,楊景文吻去陸辭眼角的淚水,又一路折回來狠狠的含住了陸辭的唇瓣。

糾纏不清的呼吸聲總是容易讓人醉醺醺的,就比如現在的陸辭就是如此,兩人胡亂吻了一會兒後陸辭才終於偏開頭去,趁著這個時間趕緊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怎麼這麼瘋……”陸辭說話還帶著輕微的喘息聲,楊景文聞言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唇,緩緩吐出一句話,“不瘋,是憋太久了,現在容易起火。”

說著沒等陸辭再答話,楊景文便將陸辭整個人翻了個面,陸辭跪坐在楊景文大腿上,一臉茫然的看著面前的人。

陸辭抬手撫上楊景文的臉頰,輕聲問:“這是憋了多久,成這樣?”

楊景文勾唇一笑,偏頭親了親陸辭的手掌心,道:“不久,但是哥哥,我和你的賬還是要算的,哥哥可別忘了。”

陸辭聽得一臉懵,什麼賬他們兩個有什麼賬嗎?

楊景文見陸辭並沒有任何印象,於是“貼心”的把事情娓娓道來。

“哥哥不記得了?那我幫你好好回憶一下。”說著他的手便開始不老實起來,一邊緩緩探進陸辭的衣服裡,一邊還一本正經的翻著陸辭沒什麼印象的賬,“第一件是你被陸筵算計的那一次,那一次我不不該計較的,但是你不聽話到處亂跑,我說過了是要算賬的。”

楊景文頓了一會兒,一隻手撫上陸辭的後背,一隻手在陸辭胸前肆意的遊走著。

他張嘴在陸辭的右側頸咬了一口,他發現陸辭右側頸的那顆痣好像是他的敏感點,只要輕輕一旁陸辭整個人就會立馬軟下來。

楊景文接著說:“第二件事,是我去找陸筵回來的那天晚上,你把我惹起火了卻不管我,也沒讓我舒服。第三件事,是早上你莫名其妙的跟我玩消失,你知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看不見你心裡有多慌?”

“所以啊哥哥,這個賬咱們該算的還是要算的,要不然就我一個人受委屈不值得。”說著楊景文偏湊過來吻陸辭。

陸辭偏開頭躲開了楊景文的吻,說話的聲音含糊不清,“其他……其他的事先放一邊,今天的事確實是我不對,不該啊……”

不知道楊景文挑了他哪根筋,話說到一半突然轉了音。

楊景文看著面色潮紅的陸辭,頓時又興奮了,他挑了挑眉帶著點挑釁的韻味,問:“不該什麼?”

陸辭一頭埋進了楊景文的頸側,呼吸變得有些急,陸辭沉重的喘了幾下後才啞著嗓子罵道:“楊景文你發什麼瘋?”

楊景文裝傻:“不舒服嗎?”

陸辭:“……”一點吧,就是汗有點多。

“要是這樣不舒服,我們就換一個地方。”楊景文掐了把陸辭纖細的腰賤賤道。

陸辭好不容易才直起來一點的腰,突然被楊景文這麼一弄又瞬間軟了下去,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樣軟趴趴的掛在了楊景文身上。

“哥哥這裡也是一個敏感點呢。”楊景文又輕輕捏了一把。

陸辭想罵楊景文兩句但是現在他沒有任何力氣,什麼也做不了只有不輕不重的呻吟聲。

兩人在沙發上一番搏鬥後,楊大少爺覺得沙發不舒服便帶著人回了房間。

……

春夏的雨水不下偏偏要攢到秋冬季來下,前一秒風和日麗後一秒就開始烏雲密佈。

南城的雨下了停,停了又下,好像一切都沒有盡頭似的。

雨點拍打著窗玻璃像鼓點般美妙,因為室內和室外的溫度差,使得窗玻璃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水滴滑過一道優美的線條。

……

這場“搏鬥”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最後還是因為陸辭體力不支暈了過去才停止的。

陸辭是萬萬沒想到楊景文這人瘋起來,竟然連上司都敢“頂撞”,簡直是不想活了。

不過現在上司好像也沒有力氣去管這個了。

兩人以一個曖昧的姿勢睡了過去,就這麼一睡愣是幹到了下午。

……

南城這幾天都在下雨,時大時小。導致了部分路上出現塌方和泥石流,大部分路都被堵了車輛沒辦法通行,想回家的也只能等一陣子了。

鳳茹這幾天恰好在南城這邊辦事,遇上了這個天氣,因為回河洲的路被堵了,就多待了幾天。

在這幾天裡她也沒閒著,因為這次的客戶比較難纏,所以耗了三天才把專案談下來。

這不,剛談完專案就約人出來再吃一頓飯了麼?還別說客戶胃口挺大的,也不是怕他吃垮鳳茹,就是怕他自已給自已吃死了。

他們搞設計這一方面的都比較的賤,鳳茹也是如此,看到吃相不好的人她就難受,但是看在對方是客戶的份上就勉強忍一忍。

好不容易才終於把人請走,結果一出包廂就遇上了大雨天,鳳茹上了車。

“鳳總,回酒店嗎?”副駕駛的司機問了一句。

鳳茹頭靠著車窗,抬手揉了揉眉心,想了想說:“不回,你等一下我想想要去哪裡。”

“好。”司機應了一聲沒發動車子,等著鳳茹的指令。

鳳茹原本的計劃是把專案談下來後就回去,但是現在路堵了,其他路因為害怕出現危險也不讓通行,現在哪也去不了。

就挺莫名其妙的被困在了這個地方。

鳳茹抬起頭隔著車玻璃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因為霧氣過大所以並看不清外面的樣子,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光點。

她有那麼一瞬間感覺這樣的場景自已已經好久沒見過了,因為平常工作忙,一上車都是匆匆而來又是匆匆而去,根本沒時間看上面人間煙火。

她總是四處奔波不經常回家 所以陪楊景文的時間也很少,以至於把他養成了那樣,總是對某些事或者某個人產生很強的依賴感。

她總是來不及關心就又匆匆忙忙的向下一個工作地點出發,以至於後來楊景文的那種依賴感在她面前慢慢消失了。

她起初以為這個依賴是真正的消失了,但是沒過幾天她就發現其實並不是,楊景文對她的依賴感並沒有消失,只不過是他學會了怎麼去隱藏而已。

楊景文看著她一個人到處奔波,不忍心讓她操心,所以就慢慢的把一些小孩子該有的情緒通通都藏了起來,雖然偶爾也會露出一些但是並不多。

因為這些極端的情緒導致了他比正常的孩子都要早些成熟。

鳳茹心生愧疚,但是這孩子倔的很,根本糾不回來。

*

自從楊景文長大後有了自已的工作,就很少再回家了。

微信也只是偶爾聊兩句,並不多說一句話。

雖然這麼說,但母子倆的關係並不是冷的,相較而言他們兩個的關係好得出奇。

兩人一個不讓一個,反正就是見了面就要互撕一下才心安理得。

……

不知不覺就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不知道他那性子有沒有改一點?

或者說有沒有人治一治他的性子?

她不禁感嘆時間的流逝,有時候真的挺遺憾的。

人有太多遺憾留在時間裡了,有時候想彌補但卻發現時間已過,所以遺憾只能是遺憾。

正因為彌補不了,所以才叫做遺憾。

*

鳳茹撩了一下碎髮正準備給“多年”未見的兒子發訊息,結果一開啟微信就被她那“只”兒子的訊息給轟炸了。

一百條訊息裡最起碼有九十九條是她兒子的。

得!還不如不看。

嗡——

手機又振動了一下,鳳茹蹙眉看了一眼是自已那“只”兒子發來的新訊息。

Y:鳳女士?在不在?

Y:媽?

Y:媽!

Y:媽?!

鳳茹:夠了夠了,在呢,你幹什麼呢?喊魂啊?

Y:沒,就是問問你在不在家。

鳳茹:幹嘛?

Y:幫我個忙唄!

鳳茹無語,她最討厭別人這種說話大喘氣了,但是她兒子偏偏就是這種人,服了!

鳳茹動了動手指給楊景文回了句:想死啊!有屁快放!

這母子倆的相處就是這樣,說是母子但看起來更像死黨好友。

反正這兩人除了正經的時候聊天內容是正常的,其他時候不把對方氣死都算好的了。

很快楊景文便回了一句:好,是這樣的我這裡有一份稿件,你幫忙看看能不能弄個成品出來。

鳳茹盯著那行字看了半天沒明白什麼意思,打字道:什麼稿件?

Y:戒指的稿件,我這裡有231張手稿,46份電子稿,還有兩份3D模型稿。

Y:我要的是對戒,細節和問題以及外觀和設計圖我都有,就是沒辦法把它弄出來。

Y:所以……媽,你就幫我個忙唄。

鳳茹一看這訊息就察覺到了她兒子的不對勁,好好的幹嘛突然自已設計個戒指?一看就是有了,絕對是有了!

她自已兒子自已還不瞭解嗎?

鳳茹在心裡冷呵一聲,假裝不知道的問了一句:幹嘛突然搞戒指?

Y:……

Y:媽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好吧,她兒子也瞭解她。

鳳茹:低調低調。

鳳茹:放心吧,你把設計圖發給我,我幫你看看。

Y:好,電子的我等一下發給你,剩下的手稿我明天給你寄過去。

寄過去?

鳳茹盯著這三個字若有所思。

哦,忘了她兒子還不知道她不在家,而是來了他們這邊。

鳳茹:手稿別寄回去了,我這幾天在南城出差,你給我寄到新泗酒店就好了。

Y:啊?什麼?!你是你在哪?

鳳茹光看這條訊息就已經可以想象出對面人的表情了,她動了動手指道:我在南城。

Y:!!!你來幹嘛?

這人一看就是沒好好看訊息,鳳茹沒理他,讓他把稿件發過了後就關了手機,她想了想還是沒有想去的地方,最終還是回了酒店。

鳳茹:是一個很好的“雨天”,兒子終於有物件了。

……

楊景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他盯著螢幕愣了幾分鐘,什麼?鳳茹在南城?她來南城了?

而且還住在離醫院很近的新泗酒店?

這也不是他沒見過世面,主要是因為他才剛和陸辭說了要帶他回家,結果家門還沒踏進呢,他媽就騎著火箭飛過來了。

而且這還突如其來的,他還沒準備怎麼帶陸辭去見鳳茹,陸辭心理準備也沒做好,這就來了?

換誰誰不震驚?

況且他還沒和鳳茹解釋他物件是男是女呢,要是有個什麼萬一怎麼辦?那他追了這麼久的人不是就沒了?

我親愛的老媽,你能不能先讓我做個心理準備在告訴我你來了啊!

楊景文大概發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呆,直到一旁的陸辭動了一下他才回過神來。

陸辭趴在楊景文大腿一旁,將半張臉都埋進了枕頭裡,呼吸勻稱,睡的很香並沒有醒。

楊景文俯身親了親陸辭的嘴角,將他額前的頭髮輕輕的撩了撩,然後看著陸辭這身上留下的曖昧痕跡,很不要臉的勾唇笑了笑。

陸辭身上有好幾處都是咬痕,其中最嚴重的就是右側頸和左邊鎖骨的地方,那兩個地方被咬得都快滲血了,到現在了痕跡也沒有絲毫要退的意思。

畢竟現在才多久?那些痕跡哪能消得那麼快?

長達三個小時的“大戰”是讓某人開心了,但受罪的卻是陸辭。

楊景文看著熟睡的陸辭,突然覺得心情好了許多,最起碼沒有剛剛知道他媽來了的時候緊張了。

說來說去,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雖然外面的雨下得很大。

但是愛的人就在身邊比什麼都好。

哥哥,我和你的戒指馬上就能出成品了,到時候我要親手給你戴上。

你永遠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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