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津發來的地址有三個,這三個都是陸筵常去的地方,但是並不固定,所以一般人不知道他具體位置在哪裡。

楊景文先找了前面兩個地址,但去問了房東都說他不在,偶爾回來一兩次,住的那間屋子也不是他租下來的,而是來一次付一次的錢。

至於為什麼要這樣,房東就不清楚了,他只管收錢其他的他不管,偏區的居民樓就是這樣。

楊景文見無濟於事便沒再多待轉頭就往第三個地點去。

……

雲文六棟居民樓比之前的兩個地方還要偏一些,由於離市中心比較遠所以這邊並沒有多少人,也沒有多少人會來這裡。

正是因為這個特點,陸筵才選擇了這裡,而不是別的地方。

人少一點警察就不會找上門了,陸筵是怎麼想的。

……

這片小區共有四棟居民樓,每棟六層。裝修簡陋房租便宜,但是因為環境問題並沒有什麼人願意來這裡。

畢竟哪個傻子會放著好好的地方不住,偏偏要來這垃圾到處飛的地方?

有病嗎?

***

因為小區不讓停車,楊景文將車停在了不遠處的停車場上,然後徒步過去。

這會兒小區裡大部分人已經睡了,只有少數還亮著燈。時不時傳來的狗吠聲和貓叫,處處透露著說不上來的感覺。

連路邊的路燈都是不明的,暗黃的燈光把行人的影子拉得格外長。

雨聲中混雜著貓狗的叫聲,活像是恐怖片裡的場景。

***

楊景文不清楚這裡的地形,找了小區的保安給帶路。

保安大概是第一次見穿的這麼光鮮亮麗的人來這裡找人,看到楊景文的第一眼竟然有些發愣。

保安從值班室裡探出頭,問楊景文:“先生,請問您是來找人的嗎?”

楊景文朝他點點頭,說:“為了找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保安問,“住幾棟的?哪一間?”

楊景文報了地址,“六棟,406。”

保安聞言摸了摸下巴,道:“這裡啊,可能有點偏僻。”

“這邊小區的居民樓不是挨著的,可能比較難找,需要的話我可以帶你去。”保安說。

楊景文笑著說了聲“謝謝”,他原本就是要找一個帶路的,要不然怎麼可能會來這裡?

**

“你第一次來這裡吧。”走在前面的保安問了一句。

楊景文落後他幾步應了一聲,保安見狀又繼續說,“你那個朋友怎麼好端端的要來這住。”

楊景文實在不想再把陸筵編成自已朋友了,於是敷衍道:“因為有病。”

保安笑笑,說:“哈哈哈,有趣。”

保安說:“我看來這邊的人都沒你這樣的,大多是一些沒什麼辨識度的人。”

保安:“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是震驚,因為會來這裡的不是被人追債就是犯了事,一般不會有什麼朋友來看,除非是債主或者警察才會來這裡。”

“你那朋友該不會是犯了什麼事才來這裡的吧?”保安不依不饒繼續道。

剛才楊景文一直聽他扯,現在才冷不丁的開口說,“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得太多。”

這句話說得平平淡淡聽上去像是無意間說起的,但是仔細一想就像是在用另一種方式警告某個人不要多管閒事。

保安突然感覺後背發涼立刻閉上了嘴,但是過了幾秒後他又說:“你們年輕人交朋友可真隨便。”

楊景文看了一眼保安的背影,回答道:“我交朋友不分高低貴賤,志同道合紀就行。”

保安樂了 說:“也是。”

“哎!我記得最近這邊來了一個欠債的人,那人是不是你朋友啊?”保安走了沒進步又八卦似的問道。

楊景文自心底覺得這老頭吵得不行,怎麼就這麼愛八卦呢?

楊景文臉色一沉,壓低聲音冷冷道:“我說過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得太多。”

保安被嚇了一跳,突然站在原地不敢動了,楊景文上前一步抬起手不輕不重的搭在了保安肩膀上,語氣還是冷冷的,他說:“叔我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楊景文突然搭上來他頓時被嚇得不輕,楊景文明明沒做什麼但他總感覺自已要是再多待一秒就會被大卸八塊。

保安一哆嗦,扭過頭對著楊景文乾笑了兩聲,說:“好……好,那我就……送你到這了。”

楊景文鬆開了他,臉上帶上了笑,但是這個笑在他看來有些不正常,正常人誰笑得那麼陰吶?

他還在發愣突然聽見楊景文說了一句“辛苦了。”,這句話明明是感謝可他聽的卻有點不正常,保安後退了兩步連忙擺了擺手說:“沒事沒事,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你們……聊的開心。”

說完沒等楊景文反應就跑了,早知道就不八卦了。

……

保安走後楊景文便轉身進了樓,但剛邁出第一步他就有點後悔了,因為樓道里到處是垃圾,樓梯扶手上全是鏽,還時不時有幾隻老鼠從他面前經過。

樓梯臺階上有些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一坨一坨的,看了讓他想把今天的隔夜飯吐出來。

其實這些他還能接受,但是時不時飄來的酸臭味真令他難以接受。

楊景文掩著鼻子邁出步子一步一個腳印上了樓,好不容易到了四樓那種味道終於消散了。他發現樓層高一點的就沒那麼亂,——但也好不到哪去。反而一二樓就像垃圾場一樣臭氣熏天,難不成下面專門管垃圾的?

***

好不容易有了新鮮空氣楊景文吸了兩口,抬腳便開始找陸筵的住處。

這個點大部分人都已經睡了,只有少部分的還在說話,楊景文在406門口站了一會他沒打算敲門,突然聽見旁邊的門好像被人開啟了,他尋聲望去就見一個穿著居家服的中年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手裡似乎還拿著一袋東西。

女人看到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此人“來者不善”,但看楊景文那長相也不像是個壞人。

女人提了提手裡的垃圾袋,朝楊景文笑著打了聲招呼,楊景文聞言禮貌的回應了一聲。

女人將垃圾袋丟在了門口,然後對楊景文說:“你是要找406的主人嗎?”

楊景文點了點頭,說:“是,但是我不知道他在不在家。”

女人眉眼一彎笑道:“他一直都在。”

“請問你是他什麼人?”女人問。

楊景文看了一眼406的門,對女人說:“朋友。”

“哦,朋友啊。”女人笑笑,說:“第一次看見有人來看他,挺驚訝的。”

“為什麼?”楊景文問。

女人撩了一下額前的碎髮,說:“也沒什麼,就是見他自從搬來這裡開始到現在都沒有人來看過他,就覺得這小孩挺可憐的,我就在想是不是家裡都沒什麼人了才會來這種地方。”

楊景文垂眸道:“是挺可憐的。”但也確實可恨。

如果你發現你是在為一個心理扭曲的惡魔擔心,那會是一個怎樣的場景呢?

會不會很驚訝?

還是會崩潰?

***

得知陸筵在家後,楊景文就沒了繼續和鄰居聊天的心情,隨便幾句把人打發走後他就開始了正事。

他站在門口抬手敲了敲門,裡面的人似乎是一直沒睡聽到敲門聲立刻回應,“幹什麼?”

楊景文現在已經沒了說話的心情,一聽到陸筵的聲音他就怒火中燒,哪還有答話的心思?

陸筵見沒人應但門還一直響著,於是起了戒備心。他從沙發上起身順便帶上了盤子裡的水果刀 慢慢的朝門口走去。

陸筵透過貓眼往外面看去,但並沒有發現外面有人就好似外面的人故意躲開了一樣。

見沒人陸筵小聲罵了一聲便轉身要離去,突然聽見門外響起了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似乎是在和誰打電話,這個聲音他聽著莫名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沒等他細想那聲音又響了起來,這一次比剛剛的大了一點,很顯然是在對他說的,“怎麼?陸先生是不打算開門迎客嗎?”

陸筵一愣瞳孔驟縮,他緊緊的盯著門,呼吸也重了許多。

楊景文?他怎麼會來這裡?

“陸先生?還在嗎?”門外的楊景文又問了一遍。

陸筵握了握手裡的水果刀把手背在了身後,另一隻手開啟了門。

陸筵只將門開了一條縫,他半個身子都掩在了門了,陸筵透過門縫看著門口一臉笑盈盈的楊景文,雖然他臉上帶著笑容,看上去就像一個單純來探望的朋友,但是陸筵並不這麼覺得,因為某個人笑裡藏刀。

楊景文依然笑臉盈盈的看著陸筵,他漫不經心道:“怎麼?陸先生這副表情是不歡迎我嗎?”

陸筵:“……”你看我想歡迎你嗎?

他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見比演員還會演的人,屬實有點震驚,楊景文這麼會演不給他頒個一等獎真是可惜了。

陸筵抬眼看向楊景文,說:“不敢不歡迎,但是楊醫生來這裡做什麼?”

楊景文看了一眼四周,輕挑了下眉對陸筵道:“和陸先生商量個事。”

“什麼事?”陸筵眼裡帶了敵意看著楊景文,說,“有事在這裡說就好了。”

“你確定?”楊景文輕抬眸冷冷的看著陸筵。

陸筵突然被他看得有些後背發涼,他嚥了咽口水然後把門拉開了。楊景文見狀只是勾唇一笑並沒有說多餘的話,但陸筵能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的殺氣。

就好像他只是在刻意的忍著怒火似的。

……

楊景文進門時偷偷瞄了一眼陸筵背在身後的手,他一開始就覺得陸筵這人有貓膩,果不其然,楊景文看去時剛好看到了陸筵藏著一把水果刀,看樣子應該是沒來得及藏起來他就進門了。

楊景文實在看不下去,說了一句:“下次藏刀要注意一點,這樣很容易讓人發現的。”

正在關門的陸筵聞言一頓,默默看向了自已手裡的刀,詫異的問:“你怎麼……”

“你當我瞎?”楊景文回頭看向陸筵語氣平淡的說了一句。

陸筵突然有點怕面前這個人了,看到刀的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讓他藏好點?這是一個正常人能說出來的話?

陸筵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驟然變得蒼白,剛剛樓道里的燈光沒那麼亮楊景文並沒有看清楚陸筵的樣子,直到現在他才終於看清楚了陸筵狼狽的模樣。

他那張原本好看的臉現在已經憔悴不成樣子了,蒼白的面孔顯得他病殃殃的,黑眼圈比熊貓還重。

楊景文突然有些好奇他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了。

楊景文瞥了陸筵一眼徑直走到沙發前,毫不客氣的坐了下去,手屈成拳撐著下巴,目光平靜的看向陸筵,道:“陸先生的待客之道呢?”

陸筵看著他忍了忍心中的怒火,走到茶几旁把刀放回水果盤裡,並給楊景文倒了一杯水,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楊景文接過水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語氣毫無波瀾道:“你動了我的人,你說我來幹嘛?”

陸筵還是聽不太懂,問:“什麼你的人?”

陸筵因為楊景文會說一句什麼話的時候聽見他笑了,他的笑聲裡還帶了一點嘲諷的意思,楊景文晃了晃手裡的杯子漫不經心的抬眼看向陸筵,道:“陸先生記性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啊。”

他放下杯子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了有些疑似照片的東西,陸筵瞥了一眼立馬愣住了,那都是他的照片。

他還在震驚中沒回過神就聽見楊景文開口說:“既然這樣那我就幫你回憶一下好了,怎麼樣?現在想起來了嗎?”

陸筵不可思議的看著楊景文,這些事情只有他自已知道楊景文一個外人他是怎麼知道的?

陸筵看著那些照片,眼裡沒有一絲溫度,他問:“你找人跟蹤我?”

“怎麼可能?”楊景文看向他說,“我可沒那能力找人跟蹤你。”

陸筵盯著他目光不明所以,楊景文並沒有看著陸筵而是在翻著照片,好像在找什麼似的。

過了一會兒楊景文才開口道:“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今天來只為了我家裡的那位,其他被你玩過的,他們的人家自已會來找你,不用我麻煩。”

陸筵終於壓不住心中的怒火低吼道:“你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楊景文聲音隨意又不失壓迫感,他從一堆照片裡翻出了幾張重要的,然後將其他的挪向另一邊,說:“這個才是我要說的。”

說著便將手裡的照片推到了陸筵面前,陸筵低頭看了一眼那些照片,顯先嚇出心臟病。那些照片不是別的正是九月二十號那天他去見陸辭的照片。

陸筵不可置信的看向楊景文, 他忽然有一瞬間猜不透這個男人到底在幹什麼了,他已經開始恐懼這個人了,連說話的聲音都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你怎麼會……”

他想說楊景文怎麼會有他和陸辭的照片,但突然想到楊景文自打進門就開始表明目的了。

楊景文口中一直說的“我家那位”竟然是陸辭,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結果。

也難怪他一開始還在疑惑他也沒動過楊景文的人,他為什麼會找上門來,而且還是晚上。

原來是為了陸辭而來,也對除了陸辭也沒人會讓他這麼掏心掏肺了。

***

陸筵抓過照片細細的看著生怕漏了哪個重要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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