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尷尬地笑了笑道:“倒是我誤會了,還以為那夏姨娘不大好,卻原來這裡頭也還有別的緣故。”

凝露聽到這話,略略一思索就明白過來秦初雪說的是什麼意思了,於是又道:“聽說這夏姨娘的容貌清秀可人,性子反倒有些急,她做姨娘這事兒其中似乎有什麼故事,具體奴婢也沒打聽出什麼來。”

“不過說到底,一個嫡女養在姨娘屋裡,實在不妥當,長此以往這事兒傳出去了,只怕於秀姐兒的婚嫁有礙。”

秦初雪也忍不住點點頭。

隨即她想到如果謝氏真的去了,丟下秀姐兒一個,只怕秀姐兒的處境回更加的糟糕。

以周氏的性子,只怕謝氏騰出了正房夫人的位置,她高興還來不及,畢竟與謝家的聯姻並沒有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周氏是看在謝氏是謝家女的份上,才娶她進門做的正房,以周氏對沈懷璋的看重,要不是謝大人在朝堂的權勢,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甘心讓自己的寶貝兒子娶一個庶女的。

然而,讓周氏憋屈的是,謝氏這個庶女雖然出自謝家,卻並不得謝家的喜愛,如此就更加別提會提攜沈懷璋這個姑爺了。

如此一來,周氏豈會對謝氏有好臉色?

一旦謝氏真的離世,只怕周氏高興還來不及。

以秦初雪對周氏的瞭解,她極有可能轉頭就給沈懷璋去物色新的繼夫人人選了。

想到這,秦初雪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一旦謝氏出了事,留秀姐兒一個,等新的大少夫人進門,豈能容得下她?”

“就是個心善的容下了秀姐兒,只怕秀姐兒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一旦新的大少夫人有了自己的孩子,誰還能多看顧她呢?”

“那周氏又不喜秀姐兒,下頭的那些丫鬟婆子素來善於察言觀色,只怕秀姐兒要受不少的磋磨。”

這麼說著,秦初雪越發覺得,謝氏就是不為了自己,也該為了自己的女兒,好好地撐下去才對。

想到謝氏和秀姐兒,秦初雪忍不住叫凝露把虎兒抱回來,然後摟著虎兒一個勁地又親又蹭的,只覺得此刻抱著自己的兒子,心裡才暖和一些。

逗弄了一會兒虎兒,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崔嬤嬤終於回來了,臉上竟還帶了幾分笑意。

秦初雪一愣,有些不解地看著崔嬤嬤。

崔嬤嬤也不隱瞞,立即將自己和宮嬤嬤去看謝氏的事兒說了一遍。

“夫人不是讓老奴先去找二孃拿了方子,然後去老太太那兒透個底?”

“老太太聽了實在不忍心,便命老奴和宮嬤嬤一道去了一趟大少夫人那。”

“宮嬤嬤讓春雨把秀姐兒接過來,遣走了屋裡的丫鬟,便同老奴一起勸說起來。”

“您是知道宮嬤嬤那一張巧嘴的,一開始便說了,老太太知道她是個好的,卻也是個糊塗的,將她若是去了,身後的一些事兒擺在了檯面上來說。”

“一來是謝家那邊壓根就不會理會,也沒人會心疼她,二來靖王府這邊周氏巴不得她去了,好叫她騰了位置出來,她這痛苦一場,最後卻是便宜了別人。”

“三來便說起了大少爺,說他如今屋子裡這麼多的人,哪裡會管她的死活?”

“最後就是將才兩歲的秀姐兒抱到了大少夫人的跟前,瞧著那孩子伸手要娘,大少夫人哭得泣不成聲。”

崔嬤嬤似乎對宮嬤嬤這一回實在佩服得不行,說完忍不住對秦初雪道:“要不說還是說宮嬤嬤厲害呢,這一番下來誰說得徹骨,卻也打消了大少夫人尋死的念頭。”

“不過多半還是因為秀姐兒,才兩歲的孩子已經生出幾分怯懦來,若是再這樣下去,哪裡還有王府嫡長女的樣子?”

秦初雪聽崔嬤嬤說謝氏打消了尋死的念頭,也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阿彌陀佛,總算是勸住了!”

“到底是做孃的人了,這孩子就是當孃的死穴呢,縱使再難,咬碎了牙也總能撐下去。”

秦初雪以為這事兒到這兒,也算是圓滿了。只是不想崔嬤嬤又壓低了聲音湊到了她跟前,悄聲說道:“隨後宮嬤嬤把我連同春雨和秀姐兒一併趕出了屋子,然後同大少夫人說了約莫一盞茶的體己話。”

“老奴也不知道宮嬤嬤說了什麼,再進去辭別的時候,大少夫人的眼神就變了,少了悽苦和絕望,反而銳利了起來,瞧著倒是像被點燃了似的。”

秦初雪一愣,隨即一臉的疑惑:“宮嬤嬤沒透露什麼?”

崔嬤嬤搖搖頭:“撈你沒有多問,既然是遣了人走,說得約莫是不好叫人知道的,問恐怕也問不出來。”

秦初雪忍不住咂摸了一下,卻還是一頭霧水。

到底能是什麼話,叫一個心存死志的人重新燃起了渴望生的希望?

然而顯然宮嬤嬤和老太太那兒,是不太會透露了,秦初雪只得將這個疑惑壓在心底。

只是今兒這事兒實在叫她在意得很,加之院子裡又沒有旁的事要操心,以至於一直到用完了晚膳,虎兒已經睡下了,她還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裡仍舊在琢磨這事兒。

沈懷瑾又披星戴月的回來了,本以為秦初雪已經睡下,他如往常那樣在偏房洗漱,換好了常服,這才小心翼翼地回了屋,準備在次間睡下,誰知聽到動靜的秦初雪起身,披著外衣走了出來。

沈懷瑾嚇了一跳,忙上前將人攔住往暖閣裡送:“這都什麼時辰了,怎麼還沒睡著呢?”

“是我方才的動靜吵醒你了?”

“就這麼披著衣服出來,萬一吹了風著涼了可如何是好?”

一串的話一股腦兒說了出來,倒是把秦初雪說得有些懵了,好一會兒被沈懷瑾塞進了被窩裡,這才回過神來。

她哭笑不得地拉著沈懷瑾的衣袖說道:“不是你吵醒我了,我一直沒睡著。”

“聽見你的動靜我就乾脆起身瞧瞧,好幾日也不曾好好說說話,怪想你的。”

沈懷瑾原本還因為秦初雪不愛惜自己,而皺起的眉頭,在聽到她說想自己的一瞬間,臉上的笑就情不自禁的綻放出來,心裡熱乎的跟什麼似的,這幾日的疲倦也在這一刻一掃而空。

他索性脫了外衫,也鑽到了溫暖的被窩裡,然後把秦初雪摟在了懷裡,只覺得再沒有任何時刻能比現在幸福妥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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